平時謝凝就有點嫌棄,裴執每次摸他臉或手時,總會帶來電流般的粗糙感,也讓他的皮膚饑渴癥……變得很奇怪。
當下更是如此。
謝凝第一次知道,原來裴執手指一側也有一點兒繭子。他有點崩潰,在唇齒交融的熱吻中,他帶著點泣音:“你……你把手拿走。”
裴執哄他:“我的手太糙,磨著我們寶貝了?”
又是這種語氣。
像哄小孩兒一樣,百般縱容的語氣。仿佛只要謝凝開口,裴執什麼都會答應。
但裴執每次只是嘴上順從,可實際上,死性不改,甚至會變得更加惡劣。
“怎麼還哭了——我不說,不說了。都怪我,怪我皮糙肉厚,怎麼把我們小寶貝摸哭了。”
粗糙的指腹,輕輕蹭著謝凝的后頸。謝凝一片恍神,后頸處的酥麻,讓他的淚水更加旺盛。
有皮膚饑渴癥的謝凝,本就無法抗拒肢體觸碰,更別提,裴執很刻意地,用粗糙的手指磨。后頸連帶全身都像著了火,保持二十年的理智全部碎了,他的肩膀哆嗦,抖得一塌糊涂。
裴執的語氣溫柔低啞,漆黑的眼睛閃爍野獸般的光。他慢條斯理地舔著謝凝的嘴唇,在唇縫里輕舔慢蹭。
帶有薄繭的手指,也跟安撫哄人似的,緩慢地撫著。
裴執一邊含住謝凝的唇,二人的鼻尖撞在一起。他勾著謝凝的舌,慢慢將粉嫩的褶意抹開,聽著謝凝喉間控制不住的氣音,他該心疼的。
可望見謝凝眼角的淚痕,他只覺得更加興奮。
裴執先將謝凝的淚珠舔掉,隨后忍不住磨著謝凝的唇,又用力深吻了進去。他有點急切地吻著,唇齒交纏間發出密集的水聲。
裴執的喉結快速滾動,發出響亮的吞咽聲。他源源不斷地喝著謝凝口腔內的水液,卻怎麼都喝不夠。
“夠了……唔。”
謝凝的嘴巴被堵住,過久的吻讓他有些窒息,胸口起伏的弧度也變得有些亂。
試圖將裴執推開,卻怎麼都推不開。愈發深入的吻讓他眼前一片白茫,他有點兒站不穩了,只能依靠在裴執的身上尋找支撐。
“好可憐,都哭了。”
烏黑的眸子已然變得渙散,謝凝怔怔地看著裴執,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裴執的話中深意。
剛洗完澡不久的謝凝,渾身都散發著一團清甜的、誘人品嘗的香。被摟著接了這麼久的吻,扣子也開了一顆,襯衫斜斜掛在肩頭,襯衫下擺往上跑著,根本遮擋不住什麼。
瑩白細膩的皮膚覆著幾塊紅梅般的印子,在冷白色的燈光下,愈顯得糜艷。
因接吻時腳尖踮起,膝蓋一會兒并起、一會兒分開地站立,有時候裴執吻得深了,謝凝還會應激般磨一磨膝蓋,故而那一塊肌膚,色澤都是粉紅的。
“寶貝?”
裴執喊了一聲,謝凝并沒什麼反應。大約過去十幾秒,謝凝才慢一拍地翹起濕漉漉的黑睫,遲鈍地、用鼻音應了一聲:“嗯?”
裴執的喉結忍不住滾了滾,他微微用力,將謝凝往自己這邊摁。
又不忘,繼續含住謝凝的唇。
謝凝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慌,他錯愕又震驚地看著裴執。
“好熱。”裴執剛松開謝凝的唇,謝凝的唇內,就因過分燙的體溫,吐出一團濕軟的白氣。他湊近嗅了嗅,近乎下流地舔了舔露在外頭的舌尖,“你發現了嗎?每次磨到這里,你就會發抖。
”
這一次謝凝是真的想推開裴執,卻被攥住手腕,再次含住了唇。
紅潤的唇瓣已腫得不成樣子,就連聲音,都因流淚而顯得有幾分沙啞。可惜,還是沒能換來憐憫。
纖細白皙的雙腿,跟壞了似的開始站不穩,盡管嘴巴被裴執堵住親吻,他還是一點點順著裴執的身軀,呆滯地往下滑。
可是這樣也沒有用,反而把自己送進裴執的手上,跟小動物主動投入猛獸設下的陷阱一般,只有被吞吃的份兒。
滴答,滴答。
地面也蒙了一層亮晶晶的反光,一滴又一滴,又朝周圍擴散開來。
謝凝差不多跪坐了下來,裴執用手接著他,同時,自己也跟著跪下,一只手捏著謝凝的后頸,將謝凝的臉抬起,再次深深吻了進去。
謝凝的嘴唇柔軟水嫩,裴執含著他的唇、吃著他的舌頭,跟在嘬果凍似的,他的口腔又濕水又多,里面還會冒出一團濃稠的、甜甜的香氣。
裴執像著了魔地在謝凝的口腔中掃蕩,難以言喻的羞恥感讓謝凝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謝凝伸手握住裴執的手臂,似乎想要裴執別繼續親了,最起碼……別親得那麼里面。
然而,卻換來重重一嘬。淚水奪眶而出,清瘦的身軀不住顫抖,發出小動物般的悲鳴:“嗚……”
趁謝凝換氣時,裴執嘬了嘬謝凝唇角的口水,舔著謝凝臉上的淚痕。比起謝凝一臉可憐無助的樣子,他就顯得精氣神十足,語氣都是饜足的:“今天叫得好好聽。”
他想了想,不對。于是又補充,“每次都很好聽。”
裴執的確很惡劣,他特別喜歡在接吻時,故意去磨,他知道謝凝的口腔敏感,這樣通常會引起謝凝的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