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啊。”裴執無聲地挑了挑唇角,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摸了摸謝凝的耳垂,“你不是壞孩子,是我把你帶壞了。”
“都怪我,教壞我們家乖寶寶了。”
謝凝的耳朵開始發熱。
裴執說的這話,太膩歪了,而且……也太奇怪了。
倒也不是裴執把他教壞……算了,隨便裴執怎麼說,他懶得管了。
謝凝又說:“還要多久?好困。”
裴執正在擦謝凝的后背:“快了。”
謝凝伏在裴執的肩頭,閉目養神了一陣,道:“我仔細想了想,衣帽間里的衣服可能不太適合你,而且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可能都積灰了。”
裴執:“那我不穿?我不穿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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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謝凝能不能接受。
謝凝當然不能接受,只是床上不穿衣服就算了,如果裴執在他房間里,不穿衣服走來走去,實在有礙觀瞻。
光是想象這個畫面,謝凝就皺起了眉頭。
國外不像國內那麼方便,可以隨時大半夜喊外賣跑腿,很多事也不太便利。謝凝想了想,道:“要不你先穿浴袍將就下,明天我爸媽應該出門,我就不出門了,然后我訂個衣服。你穿上之后,營造出一種剛從機場回來的感覺。”
十分完美。
現在不好訂衣服,明天就可以了。謝凝不知道明天父母有什麼計劃,但總歸要出門吧?
到時候謝凝找借口說不想出門,想賴在家里休息,他爸媽向來縱著他,也不會逼著他出門。他爸媽一出門,接下來一切都好辦了。
等父母回來,他就跟二人說,他剛從機場接完裴執回來,裴執也剛到家中。他們誰也不會懷疑,其實裴執一直在家里待著。
裴執把謝凝抱到床上,雪白的大方巾披在謝凝的肩頭,不像毛巾,更像價值不菲的披肩。
圓潤飽滿的肩頭露出一小截,裴執將大掌扣了上去,低聲問:“所以我不能被叔叔阿姨發現?”
也不是不能被發現,而是,謝凝多少有點做賊心虛,感覺如果被父母知道,今晚裴執就到了,還跟他睡了一晚。
他莫名有一種在父母面前做壞事的感覺……
謝凝道:“我跟我爸媽說,你大概明天到,如果他們突然看到你,可能會問東問西,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我是你的追求者,不可以嗎?”裴執說,“說我在追你,我在泡你。”
謝凝:“可以是可以。那我爸媽就不會把你當客人看待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裴執突然慫了。
他們的關系都還沒確定下來,他就要見謝凝家長,還是以追求者的身份,這多少有點刺激了。
裴執曾經也聽說過家里的一些長輩,因為子孫輩有了戀人,于是擺出一副很大的架勢,想要考驗一下對方。接下來的用餐、聊天……處處充滿陷阱與套路。
朋友來家中做客,可以不用帶禮物,但戀人不行,追求者更是不行。
裴執來得突然,禮物都沒來得及帶上,空手而來,一定會被看作沒有禮數。
不行,不能這麼快將他們的關系擺在明面上。
裴執說:“好吧,那我還是暫時當一個野男人吧。”
他像是有點郁悶,伸手捏了捏謝凝的肩頭,逐字強調,“見不得光的野男人。”
謝凝躲了躲裴執捏他耳垂的動作,有點癢:“你也可以現在就去敲我爸媽的門,告訴他們你在他們兒子的房間里。
”
裴執不假思索道:“我不敢。”
裴執真不敢。
讓他口嗨,他可以,真讓他去做,他就犯慫了。其實他并不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但在有關謝凝的事上,他總是格外謹慎。
萬一他給謝凝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怎麼辦?再萬一謝凝父母的印象影響到了謝凝對他的感官,他轉正失敗,他又該怎麼辦?
嘴上說說是一回事,實際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裴執想,讓他暫時做個見不得光的野男人,也挺不錯的。
最起碼,今晚他還能抱著謝凝睡覺。
裴執抱著謝凝,二人一起鉆進被窩,裴執的體溫很燙,被窩里很快就跟火爐似的。
謝凝還被緊緊箍在懷里,裴執這人力氣又大,抱人時恨不得把人融進懷里。沒一會兒,他就有些熱得慌。
白皙一只手輕輕摁在裴執胸口,謝凝眉尖微蹙:“你好熱,離我遠點。”
“不要。”裴執回答得很干脆,他道,“我把溫度調低點?”
謝凝:“也可以。”
但他又說,“你抱得太緊了,稍微松一點,我要喘不過氣了。”
裴執嘴上說著好,他一邊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一點,一邊松了松手臂的力道。
他時刻觀察謝凝的表情以及呼吸,確定謝凝處在一種半夢半醒、即將睡醒的階段,又悄悄加大手臂的力道,將謝凝緊緊摟在懷里。
那種被緊緊箍住、仿佛要被摁進血肉中的擁抱再次出現,謝凝微微擰眉,其實他還沒睡著,不過這一次他也懶得開口說,就任由裴執這麼抱著了。
懷中是溫熱清瘦的身軀,裴執聽著謝凝均勻的呼吸聲,內心無比滿足。
同時內心在計劃著。
謝凝說得沒錯,他最好還是明天出現,假裝剛剛從機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