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遇到的任何困難,都能用成長兩個字化解,包括當下對他而言很高的籃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也沒關系啊。”小男孩說,“就算你能做到,我也可以幫你。”
可惜現在的謝凝還是沒能學會籃球。
他連摸到球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謝凝洗完澡后,看到裴執給他發了很多消息。
他倒是很想一條條引用回復,但,裴執發的消息多數為沒有營養的內容,很多意思重復,還有照片,隨時報備行蹤。
謝凝大致概括了一下,裴執發的這99+,基本內容就是報備行程+表達思念+說騷話。
【凝:我洗完澡了。】
一個語音彈了過來。
謝凝有些納悶,裴執居然沒有直接彈視頻,只是彈語音?
“可以聽見嗎?”裴執應該還在戶外,風聲有些大。他調整了一下耳機,又怕謝凝聽不清,于是咬著耳機線道,“寶貝。”
謝凝:“可以。你還沒回酒店嗎?”
“嗯,在外頭。”裴執說,“你那里有沒有下雪?”
謝凝:“有吧?白天好像下了一點,晚上不知道。”
謝凝沒注意瞧。
裴執突然喊:“謝凝。”
裴執每次喊謝凝全名時,咬字都格外清晰,又帶著一種極其認真的勁兒。謝凝怔了怔:“怎麼了?”
“我這邊有下雪。”裴執說,“你也去窗外看看吧,看看有沒有下雪。”
謝凝朝陽臺方向走去:“你這是要和我同時看雪嗎?”
裴執:“對。”
陽臺的門被推開一點,冷風灌入,裴執聽見呼嘯的風聲,說:“在房間里看就行,你剛洗完澡,別凍著。”
謝凝又將玻璃門合上了。
他家是一棟精致的小洋樓,花園并不大,隔著一層玻璃門,漫天都是冰冷的白雪,比他在國內看到的雪還大。
厚重的雪鋪在地面上,茫茫風雪,亂了眼前的視野。
裴執在耳邊喊:“寶貝,有下雪嗎?”
謝凝:“有,而且下得很大……”
他驀地愣住了。
在肆虐的風雪中,謝凝似乎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風雪越大,眼前的畫面與人影竟然越是清晰。
風雪交加中,覆滿白雪的樹邊,裴執的黑發在寒風中散亂飛揚,他穿著黑色大衣,一身黑在大雪籠罩下的世界,帶來濃墨重彩的一筆。
裴執往謝凝的方向靠近,風太大,他被吹得有些冷,于是換了只手拿手機。
“怎麼不說話了。”裴執的嗓音低啞,“有沒有想我?”
裴執說話時,步伐不停,目光穿過茫茫白雪,直直落在謝凝的面龐。
被凍得通紅的手指間,在黑夜中閃爍忽明忽暗的光芒。
是戒指。
謝凝低頭看向他的指尖,他也戴著戒指,同款的。
外頭的雪聲呼嘯,卻蓋不過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謝凝腦袋一片嗡嗡,他茫然道:“你……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明天才結束行程嗎?”
就算買最早的航班,裴執也無法在圣誕節當天來到洛杉磯。他當時還在心底調侃,除非裴執有超能力。
謝凝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凌晨、圣誕節當天,還有十分鐘不到。
“怎麼還是老樣子。我說什麼,你都信。”裴執似乎在笑,“笨笨。”
“等我一會兒,寶貝,然后你把陽臺的窗戶打開。”
什麼?
謝凝還沒回過神,等他追問,已經來不及。
裴執只丟下這麼一句,電話仍然保持通話的狀態,被丟進外套口袋。
小洋樓想翻進來真的太容易了,裴執輕而易舉翻了進來,隨后,他來到謝凝房間外的大樹邊上,仰頭看了謝凝一眼。
高度還行。
裴執把外套脫了,很利索地開始爬樹。
謝凝回房間拿了個大外套,以及圍巾,匆匆忙忙地打開陽臺的門。
裴執的伸手很利索,也幸好謝凝住二樓,裴執很快就翻到了陽臺。一只大掌搭在陽臺的扶手上,他的皮膚已經被凍得有些發青。
裴執的手很冰,謝凝剛碰上就感到一股駭人的寒意。他已經翻過了陽臺,雙腳落地的那一刻,謝凝將外套圍巾,緊緊地裹在他的身上。
謝凝:“我可以給你開門,你干什麼要翻進來……太危險了!”
他的語氣少有的慌亂。
雖然只是二樓,但雪這麼大,爬樹很容易出現意外,裴執方才的行為太危險,也太莽撞了。
裴執任由謝凝拉著他,他們從陽臺到達屋內,謝凝將陽臺的門關好,又將空調溫度調高亮度。
他的手被謝凝拿起來反復地看,手被凍得失去知覺,但他的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意,看起來有點傻,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忘了。”裴執當時是真的忘了,忘了謝凝可以給他開門。他說,“我就想著,要快點見到你。”
所以才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他現在回過神,也覺得剛剛的他很可笑,怎麼連爬樹都想得到,他輕聲道,“怎麼每次看見你,我都會變得很笨。”
謝凝握住裴執的手,抬起眼睫,不輕不重地瞪了裴執一眼:“因為你是笨蛋。”
“笨蛋很想你。”裴執迎面抱住謝凝。
裴執的身上帶著一層寒氣,體溫卻是熱的。他側頭,高挺的鼻尖輕輕抵著謝凝脖頸間的軟肉,沉迷地嗅著、亂蹭:“怎麼辦……寶貝,你剛洗完澡,就被我弄臟了。
”
謝凝和裴執也就幾天不見,可他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肢體觸碰,會讓他產生一種脊背酥麻的電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