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謝凝還是被迫挑了一枚對戒,他和裴執當場戴上。
出了專柜,裴執看著他們緊緊扣在一起的十指,以及手指上的同款戒指,心中無比滿足。
他拿出手機,對準戒指拍了張照片,之后熟練地打開相冊,將照片加入收藏。
謝凝探過腦袋來瞧,看到照片下面因收藏而有的小紅心,好奇道:“你平時都收藏這些照片嗎?”
裴執反問:“你想看看我的收藏照片嗎?”
謝凝抬起眼睫,古怪地看了裴執一眼,直覺告訴他,裴執不會突然提這茬。裴執的收藏相冊里,多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他又很好奇。
從前,謝凝的好奇心沒這麼重,因為他本來就很聰明,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好奇與猜測,都能夠靠腦子補充個七七八八。
但裴執……腦回路比較奇怪,思維也比較活絡,就算讓他猜,他可能也猜不到。
更別提現在的他,無法聽到除葷話以外的心聲。
謝凝心中好奇,表面冷淡:“不要。”
裴執拉著謝凝的手:“寶貝你看看吧,看一眼好不好?”
謝凝端著一張冷淡的面龐,被纏了一會,才勉為其難道:“好吧。”
他們正巧在商場這層樓的角落,裴執讓謝凝往里面走了走,二人的位置更加偏僻,遠離人群的他們,跟看起來要做壞事似的。
謝凝帶著點忐忑與緊張,點開裴執的相冊。其中一張照片色彩明艷,他們位于摩天輪的游覽車廂內,照片從謝凝的身后往前拍,看不到謝凝什麼,當時的謝凝正被大衣罩住,因為是live圖,還能清楚看到裴執肩頭上的手指,微微發著抖,瞧起來莫名有些可憐。
不過畫面主體并不是他,而是裴執的大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湊得比較近,裴執的手掌被襯得特別寬大,較深膚色的掌心中一片水光,掌紋都被泡得瀲滟晶瑩,跟鍍了一層水膜似的。
live圖還有聲音,屏幕在動時,謝凝還聽到了一聲,屬于自己的小小嗚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謝凝:“……”
他冷淡著一張臉,面不改色退出相冊,把手機塞進裴執的口袋,扭頭就走。
“寶貝……”裴執跟上來,“生氣了?”
謝凝看裴執一眼:“我生什麼氣。”
他又說,“被弄濕的人又不是我。”
只是把裴執弄濕,又在那兒輕叫的人,是他而已。
其實謝凝并非沒有感覺,他皮膚底層隱隱發燙,當時他不覺得,現在回頭去看,照片中光線敞亮,懸在半空中上升的摩天輪內,周圍的窗戶都是透明的。
像暴露在陽光之下。
可他居然在這種場所,答應了裴執,與裴執做這種事。
真的,太荒唐了。
謝凝都不敢繼續往后滑,生怕再看到點別的照片,勾起他的回憶。
他的臉皮還沒那麼厚,足夠支撐這些羞恥的記憶。畢竟……在他印象中,這些荒唐事,他答應了不止一次。
商場逛完,他們去附近的夜市逛了逛,還在一個機器前拍了大頭貼,打印了兩份。
裴執仔仔細細地將照片放進口袋里,想了想,又去打印了一份,放在手機殼后面。
“這樣我就能無時無刻把我的凝寶捧在手心里了。”裴執說。
謝凝:“……好土。”
這情話真的太土味了。
就算謝凝不怎麼追網上熱點,都被這句話土到了。
謝凝也發現了,裴執特別喜歡拍照片,可能因為紙質版照片更有紀念意義,也方便放在手心中觀賞與把玩?
今夜,二人還是回謝凝的公寓。
謝凝剛進屋,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被從后抱住。
裴執將謝凝懸空抱了起來,他坐在玄關處,彎身幫謝凝脫了鞋,再褪去襪。他熟練地打開鞋柜,跟自家似的,拿出一雙謝凝平日比較愛穿的拖鞋,大掌捧著腳心,把拖鞋套了進去。
穿完拖鞋,裴執還知道謝凝有潔癖,怕被嫌棄,先用濕巾擦擦手,才黏糊糊抱住謝凝:“寶貝抱抱。”
謝凝:“……”
在外頭,裴執還是一副高冷拽比的樣子,一進屋,沒了旁人,裴執就徹底釋放天性,化身為粘人大狗,在他身上一通亂蹭。
裴執在謝凝頸窩深吸猛嗅,自以為很隱秘地舔了舔謝凝的膚肉,在上頭留下屬于自己的標記與氣息。他這才心滿意足,抬起頭,神色有些郁悶:“我明天就要去機場了,我要有好幾天見不到你了。”
“萬一我不在你身邊,你的皮膚饑渴癥……”
謝凝淡定地打斷:“不會的,我最近狀態很穩定。”
他想了想,說,“可能是被你喂飽了?”
裴執的呼吸一滯,他嘆了口氣,再次將臉埋進謝凝的頸窩:“寶貝,你真的是……”
謝凝這麼說也沒錯。
但這種用詞,真的很奇怪。
什麼叫被裴執喂飽了?用什麼喂?又喂了什麼?謝凝隨口說出的幾個字,反而牽扯出浮想聯翩的內容與后續,把裴執本就不單純的內心,攪得愈發混亂。
裴執的思維剛剛發散一點,謝凝就抬起頭,略帶警告道:“不準想。”
裴執:“不準想什麼?”
裴執緊緊盯著謝凝的臉,謝凝偏過頭躲避目光:“我不說,你也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不準想,是不準想什麼?”裴執明知故問,“想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