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只要他和裴執睡在同一張床上,他總是容易賴床。
裴執:“要起床嗎?”
“嗯,該起來了。”謝凝說,“我還得看看我弟是什麼情況。”
清晨的溫存時間,謝凝居然將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裴執有點不爽,但還是把謝凝抱起來了。
“我幫你洗漱,你看手機消息。”裴執說,“別錯過重要消息。”
謝凝靠在裴執身上,讓裴執幫他刷牙、洗臉,可以看出裴執沒干過什麼伺候人的活兒,動作異常生疏笨拙,不過裴執做得很仔細,倒也沒讓謝凝覺得疼痛或是不舒服,最多就是覺得有點磨蹭。
白色的牙膏沫從紅腫飽滿的唇內吐出,裴執看了他唇角片刻,讓他含了口水,他漱完口后,眼睛瞄著手機屏幕。
謝凝剛給戚燃發了幾條消息,但戚燃都沒回。
估計還在睡覺。
九點對早起的人來說很晚,但對晚起的人很早。戚燃愛玩兒,經常通宵打游戲,起不來也正常,更別提戚燃還是醉酒狀態。
謝凝:“現在還在早餐供應的時間,我們下去吃早飯吧。”
裴執從后抱著謝凝:“我們可以在房間里吃。”
可以讓人送上來,也可以單點。裴執更傾向于后者。
在房間里吃,怎麼吃?被裴執抱坐在腿上,喂一口、親一口,這麼吃嗎?
如果謝凝真的點頭應允,接下來的發展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謝凝說:“樓下吃,人多熱鬧。”
對這件事,裴執頗有怨言,不過看到謝凝被明顯惡劣對待的唇,他也沒了再央求的底氣。是他把人折騰成這樣的,也是他色心不減,謝凝防著他倒也正常。
不過他還是很不高興,他不能和謝凝單獨吃早飯了。
謝凝朝門口走,裴執跟在他身后。但突然,他敏銳地察覺到異樣的苗頭,剛在門前停下腳步,突然被扣住肩膀反按在門上。
大掌抵在后背,裴執將謝凝壓在了大門上。謝凝怔了怔,陰影隨著裴執低頭的舉動一點點籠罩下來,氣息交纏。
呼吸時的熱流澆灑在皮膚上,裴執近距離盯著謝凝的臉,眉眼再度浮現出強烈的饑餓感。他喉結滑動,目光近乎直白地勾勒著謝凝的面龐。
謝凝平靜道:“裴執,我還要吃早飯。”
“親一下,可以嗎?”裴執說,“就一下。”
“沒有晚安吻,早安吻也沒有嗎?”
裴執說這話時,語氣低落又黯然,仿佛受了某種天大的委屈。
可他分明只是少了個吻而已。
謝凝不說話,裴執就把臉埋進謝凝的頸窩里,不斷地嗅。他問:“可以嗎?”
只是一個吻,當然可以。但關鍵就是,裴執想要的絕對不是一個吻那麼簡單。
而且,等會謝凝還要見戚燃,現在他的嘴巴還有點紅腫,萬一裴執等會控制不住自己,又嘬了幾口……
謝凝:“等晚上吧,先去吃早飯。”
他的態度十分堅決,裴執又改口,退而求其次道:“那抱一抱呢?不親,抱可以嗎?”
如果連擁抱都不行,未免顯得太過絕情。謝凝道:“這個可以。”
一獲得允許,裴執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謝凝,但謝凝背后是大門,這種嚴實的迎面抱法,以及巨大的體型差,就像是……一只猛獸將弱小可憐的動物堵在絕境?
但這頭猛獸有點粘人。裴執雖然高大,但將彎腰低頭的幅度做得很大,似乎是為了不讓謝凝踮腳。
他不斷地將臉埋進謝凝的脖頸中,高挺鼻梁與溫熱的薄唇不斷地蹭著頸側的膚肉。
謝凝覺得癢,剛抬起手,想推開裴執。裴執的唇倏然蹭過喉結,喉結位置本就敏感,他當即沒忍住輕輕哼了一聲:“唔……”
謝凝和裴執二人,同時僵在了那兒。片刻,裴執緩慢伸出舌尖,勾了勾謝凝的喉結。
謝凝抖得更厲害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哥我也醒了,我剛在吃早飯沒看手機。你現在要下去吃飯嗎?我們一起啊。”
是戚燃的聲音。
套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僅僅是一扇門,也無法隔絕太多聲音。反而,戚燃敲門時的震動,都從門前傳遞到謝凝的后背上,讓他渾身都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
謝凝伸手抓住裴執的頭發,將裴執的頭抬起來一點。眼尾已然濕紅一片,他剛分開唇瓣,又想到戚燃在門口,于是把嘴巴閉上,小幅度搖了搖頭。
雖然知道他們是親戚,但裴執還是很煩對方什麼事兒都要找謝凝的行為,都多大人了?巨嬰嗎?什麼事都要找哥?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都替謝凝覺得累。
干什麼老纏著他老婆。
也就他老婆脾氣好了。
門口的敲門聲還在繼續,戚燃疑惑道:“我剛剛好像還聽見你說話了啊?哥?你在嗎?”
難道是他聽錯了?
謝凝剛一張唇,嘴巴就被捂住。他不理解地抬眸,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裴執把唇貼在他的耳畔,故意壓低了嗓音說:“怎麼辦,要被聽見了。”
可他們又沒做什麼。
謝凝就這麼注視著裴執,被捂住嘴巴的他,大半張臉都被蓋住了。
深膚色的手背與他的皮膚相對比,顯得他更加脆弱白皙。
他若是露出點別的情緒,反而沒有現在看起來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