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只是這麼淡淡地看著裴執,目光先是落在裴執的臉上,隨后緩緩下挪,迅速挪開。
眉尖蹙得更緊,似乎有些嫌棄,又似乎有點不情愿。
十分夸張的輪廓與弧度,讓他極其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人能長的嗎?真是……太超乎想象了。
不僅是顏色丑陋,外在輪廓也十分駭人,近乎紫黑色的重色,以及過分優越的直徑,都叫人眼前一驚。
謝凝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向裴執,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裴執臉憋得通紅,沸騰的血液在體內橫沖直撞,像猛獸一般急切地喘氣。
也正是謝凝這一眼,裴執居然十分亢奮地跳了兩下,跟火上澆油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謝凝。”裴執突然啞聲喊。
謝凝:“嗯?”
裴執對上謝凝的眼,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他說:“我能不能碰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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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近乎直白的對視下,謝凝根本不用猜,都知道裴執的話中深意。他的睫毛飛速顫動著,按在沙發上的五指緩緩蜷縮。他說,“你碰吧。”
看裴執都要忍瘋了的樣子,他總不能說不行吧?
那也太過絕情。
裴執的手掌很大,骨骼感很強,并不像謝凝那麼白皙的深膚色,落在近黑的深色邊上,反而顯得愈發張狂與囂張,氣勢洶洶對著謝凝的樣子,倒真像是一匹野獸。
他伸著手,仰著脖子看著謝凝,目光跟要將謝凝吞吃一般,發狠、充血。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謝凝微微蹙起眉頭,不著痕跡偏了偏目光,最起碼不要直接對上。
被當面作為幻想方,感覺有點怪異,更別提裴執用這種近乎實質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猛獸進食一般滾燙,仿佛正在用目光舔舐他的身體。
“謝凝。”
但裴執又在喊謝凝了。他與不遠處的裴執對視,裴執的掌心暫停,聲音仿佛被粗糲的砂紙磨過,“嚇著你了?”
很奇怪,裴執這時候居然會擔心謝凝會不會嚇著。
他滿心滿眼滿腦都是謝凝,想得幾乎要著魔,可真當謝凝的眼神望過來,他又忍不住反復自省,產生一種心虛感。像當著當事人的面做壞事被抓包,不由自主地心虛。
寬大掌心出了一層黏膩的熱汗,謝凝看著最前端,滲得有些嚇人。
也許這就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
謝凝只想裴執快點解決完自己的問題,然后去洗澡睡覺。坐在沙發上的他,緩緩打了個哈欠,問:“怎麼不繼續了?”
打哈欠時,露出一小截柔軟的舌頭,好似隨時能被含住吮嘬,深吃。這是裴執吻過多次的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滋味有多麼美妙。
落地窗外的清輝落在謝凝的臉上,讓謝凝有一種近乎神性的圣潔感。而裴執居然在這樣的謝凝面前,做出這麼下.流的事,一想到這,他就燙得厲害,幾乎有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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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謝凝說,怎麼不繼續了。
他似乎只是單純發問,又有點好奇。雖然身上披著裴執的外套,但也蓋不住什麼,反而,深色風衣把他的皮膚襯得愈發雪白,連帶鎖骨附近的嫣紅色彩,都顯得近乎色..情。
被吃得發紅的手,隨意撐在沙發上,領口松散,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走光。
謝凝就這麼坐在沙發上,二者的高度差,讓他需要低頭俯視裴執。
而裴執仰視著謝凝,喉結滑動,他說:“我可以繼續嗎?”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要征求謝凝的意見。
謝凝小幅度頷首。
直白的氣息朝四周擴散,謝凝微微皺起眉頭,和裴執這個人一樣,味道霸道且富有侵略性。他只是垂眸看著,眸光冷淡又干凈,居然還有一種很純粹的天真感。
裴執依舊處在十分夸張的程度,他像精疲力盡一般,渾身都蒙了一層汗水。汗珠從漆黑的發梢滴落,他好像跪不穩了身子略微后仰,手臂快速晃動肩膀搖擺,連帶著其余也一起晃動。
但他到底是練體育的,身體平衡感好,很快就保持了平衡。只不過,他緩緩抬起頭,用一種很可憐的神情看著謝凝。
“怎麼辦?”裴執似乎很無助,“我好像不會。”
“好久了,都沒辦法。”
這時候,倒是裝不會了。
之前對謝凝的時候,分明很會的樣子,而且裴執也說過,他一直在網上做攻略,又哪兒輪得到謝凝指點。
謝凝就看著裴執裝,清凌凌的目光直直望來。他問:“那怎麼辦呢?”
裴執靠近一步,他用干凈的手抱住謝凝的小腿,見謝凝沒有出現反感的情緒,把面頰貼在謝凝的膝蓋上,輕輕吻了吻。
“寶寶,你幫幫我。”
……
謝凝有點后悔。
他真是昏了頭,居然真的點頭答應幫忙。
如他預料的那般,一開始,裴執只是說看一眼,看一眼之后是幫忙伸手。起初他想著,只是舉手之勞,幫就幫了,早點解決問題早點睡覺。
可謝凝不僅猜對了開頭,連中途、結尾都沒有猜錯。
先是碰一碰,再是猜一猜,到現在的站起來膝蓋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