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冷淡的聲線低啞無比,尾音延長,帶著甜膩柔軟的纏綿氣息。他還是將話語說完,“你還好嗎?口腔有沒有破……”
裴執用舌尖頂了頂腮幫,握住謝凝的手腕,低頭吻了吻謝凝的指尖。他的聲音也啞透了:“我沒事。你呢?”
“我?”謝凝整個人靠在裴執的身上,意識依舊是飄忽的。他說,“我也沒事。”
謝凝又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裴執說,親一下就可以試出二人是不是同性戀,現在已經親過手指。應該……可以了吧?
裴執依舊沉浸在方才的美妙過程中,謝凝的手指軟弱無骨,又很小巧,可以輕松包住。也正是這個接觸,讓他貪婪地渴望不多。
他看著明顯有些局促緊張、卻顯得有幾分純真青澀的謝凝,聲線比平時都要沙啞:“不可以,還不夠。”
謝凝懵了。
裴執解釋:“你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嗎?我好像沒有,不討厭也不排斥。但我仔細想了想,西方也有吻手禮,親吻手指,對一些關系比較要好的朋友來說,并不算什麼。”
他得出結論,“你似乎也不討厭我親你的手。但這不能說明我們是同性戀,因為朋友也可以這樣,我們得做一點朋友之間不能做的事。”
也就是裴執仗著謝凝在感情方面一竅不通,以及現在還不清醒,所以才肆無忌憚地說出一些離譜的話。
他說完之后,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眼前的謝凝,竟然真的順著這個方向,認真思考了起來。
未免太好騙了。
不過裴執知道,謝凝現在還處在一種飄飄欲仙的舒適感中,類似于喝了酒后的微醺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的確很難保持清醒與理智。
謝凝忽的想起,之前他在網上搜到的《朋友必做的100件小事清單》里,還真有類似親手的內容……
真的是裴執說的這樣嗎?
朋友之間可以親手,所以他們剛剛親了手,對彼此不排斥,不能說明什麼,最多只能說明他們是關系比較要好、接受尺度比較大的好朋友。
他們得做一些更加深入的事,朋友之間不能做的事。
皮膚饑渴癥帶來的舒適感還在,謝凝的腦袋暈乎乎的,現在還要被迫運轉大腦,像逼迫一個剛睡醒、腦袋還發懵的人,做出一個重大決定。
他緩緩垂下濕潤的睫毛,濕成一撮撮的黑睫宛若蝶翼顫動。他的唇瓣被抿了又抿,最終,有點孩子氣地偏過頭:“可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謝凝還記得裴執最開始說的話,“你說……親一下手就可以。”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開始沒想周全。”裴執握著謝凝的手,低頭,用鼻尖蹭著謝凝的手腕內側,啞聲說,“還把你的手弄得這麼濕,我真是個混蛋。”
裴執道歉了,謝凝反而有些不自在。他問:“那我們現在……還是要接吻?”
接吻這件事,從謝凝口中說出,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裴執身體開始發燙,按捺著即將要噴出的某種情緒。他嚴肅又正經地說:“嗯,還是要接吻。”
“接吻比較準。”
裴執說親一下手就可以,但最后也不是只親了一下,而是很久很久。親完后,裴執又說親手沒用。
話題繞到了最開始,他需要面對的還是接吻。
謝凝遲疑不定,裴執繼續說:“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接受接吻的。
如果我們都能夠接受,能在一定上說明,我們是同性戀。就算暫時不是,也會是潛在的同性戀。”
“怎麼樣?”裴執說,“要接吻嗎?”
謝凝的手指依舊蒙著一層銀光,這是裴執剛剛,一點點舔出來的。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他的指尖,外頭一道驚雷,卻無法蓋住,空氣中陡然響起的口水吞咽聲。
這是裴執發出來的。
謝凝無法忽視裴執望來的灼熱目光。
裴執靜靜等待著他的答復,也不催促,而是一臉正氣的端正。終于,他下定決心:“就親一下嗎?”
熟悉的問題,熟悉的對話。接下來,裴執保證:“就一下。”
時間仿佛倒放,像不久前提的牽手那樣,謝凝再一次,小幅度點了點頭。
裴執低下頭,一瞬間的逼近,讓謝凝渾身汗毛都要豎起,強烈的攻擊性與侵略性,伴隨著裴執的靠近直沖大腦。
“嗯。”裴執說,“我要開始了。”
謝凝閉緊眼睛,裴執卻貪婪地睜開眼,不肯錯過謝凝的任何一個表情。現在,他一點點低頭,靠近謝凝的面龐,越是靠近,呼吸聲越是響亮,連帶著謝凝的面龐,也愈發緋紅。
眉尖緊緊蹙起,睫毛像壞了似的抖動。可以看出,現在的謝凝十分緊張,又有些不安。
裴執安撫地揉了揉謝凝的后腦,他也同樣緊張。他抓著謝凝的腰,一步步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溫熱的氣流,隨著唇瓣靠近不斷在唇邊蹭過,帶起一陣陣的戰栗感。
謝凝不自覺抓住裴執的手臂。@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能清晰感覺到,裴執的手指正緩緩扣住他的后腦。
吐息間的氣流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要將他的唇周濡濕了。
他稍微動了動,就蹭到了溫熱的皮膚,他嚇得不敢亂動,五指也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