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來啦?」
喝醉的陸嶼白看著有點乖,仰著頭看我,伸手將我拉到他的旁邊坐下。
指著屋里的另外一個儒雅清俊的青年人道:
「森博,我的發小,頭幾年讓他老子送出國了,昨天才回來。」
我愣了一下。
這是……在跟我介紹?
可……這貌似,跟我挨不著吧?
抬眼看去,男人朝我微笑點頭,自我介紹了一下:
「羅森博。」
「裴知律。」
我點頭回應。
我的手被陸嶼白籠在掌心,喝醉的他身子沒勁地往我身上一靠,又揮手趕了趕身旁要湊過來的兩個人。
「你們是宋少叫的,去侍候他去,沒看到我老婆來了嗎?快走快走。」
我一臉蒙地看了眼在場的所有人。
誰啊,誰老婆?
接著就聽陸嶼白抱著我的腰,聲音散漫:
「老婆,我要回家睡覺。」
……
17
將陸嶼白丟在他的雙人大床上,看著他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樣子,我感覺頭更大了。
陸嶼白當真了!
他真以為我喜歡他了!
還特麼的開始認真地把我介紹進他的圈子了。
我說怎麼這個星期,陸嶼白去哪里都要給我發微信。
【晚上有個應酬。】
【中午給你點了外賣。】
【明天晚上有個酒會,你不用跟著了,早點下班休息。】
……
怎麼辦啊啊啊啊啊?!
我的腦子一團亂麻,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結果,早上被尿憋醒了,想下床去上廁所,卻感覺腰被結實的手臂箍得緊緊的。
什麼鬼?
鬼壓床了?
我試圖掙脫,身后的人以為我要逃跑,直接箍得更緊了。
我特麼的本來就想上廁所,他還這麼用力,直接給我勒清醒了。
「陸嶼白,你松手,我要上廁所!快點!很急!」
身后的陸嶼白前胸貼著我的后背,皮膚滾燙,額頭抵在我的后頸處。
「裴知律?」
「對,是我,你快松開,我要上廁所!」
「哦。」
睡迷糊的陸嶼白表情蒙蒙地松開我。
下床的時候,一只腿被他壓得有些麻,走路踉踉蹌蹌的。
等我上完廁所回來,就見他清醒地看著我的腿,表情有點奇怪。
「你醒了,我就先回家換衣服了,一會兒去公司要遲到了。」
「裴知律……你今天可以休息,多休息兩天也沒關系。」
他臉色紅紅地盯著我的腿和屁股。
剛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隨后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只是腿麻了而已,放心吧,陸少的……還不至于讓我受傷。」
然后在他自我懷疑的眼神中,瀟灑離去。
煩死了,你特麼才需要休息!
18
接到陸董的電話時,我是拒絕的。
畢竟,人家花錢雇你是讓你看好他的兒子的,你倒好,看沒看好不說,好好一個直男讓你給掰彎了。
「董事長下午好。」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半晌才傳來陸董低沉的聲音,聽不出生氣與否。
「小裴,下午來家里一趟。」
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午,推開陸家大門的那一刻,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陸嶼白的西裝外套放在旁邊,人跪在地磚上,上身穿著的白色襯衣,此時已被鮮血浸透了。
陸董坐在中式沙發上,手上還拎著帶血痕的藤條。
「小裴,來,坐。」
陸董抿了口茶,伸手隨意地招呼我坐下,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剛剛劇烈運動過。
「董事長……」
「你倆的事,這小子昨天回來就說了,他是什麼德行我最清楚不過,所以我得把人叫過來當面問問才好。
」
我的眼神掃向跪在地上嘶嘶哈哈地,還勉強朝我露出笑容的陸嶼白。
傻子!
大傻子!
那是你親爹,你就說句軟話不行嗎?
「董事長,您問吧。」
「這小子是不是強迫你了?搞職場性騷擾那套?」
我先是一愣,隨后搖了搖頭。
陸董稍微松了口氣,又問:
「你以前喜歡女孩嗎?被他強行掰彎了?」
為什麼問這個?
不是應該直接說「你們倆都是男的,不能傳宗接代,我們不同意你們倆在一起」?
不是應該語氣強硬,搞不容轉圜的封建大家長那套嗎?
我搖了搖頭:
「我一直就喜歡男生。」
地上跪著的陸嶼白一聽,眼睛都亮了,立馬狗腿地仰起頭:
「爸!你看,我就說他喜歡我!」
陸董抄起藤條就要往他的身上打,嚇得我連忙組織語言。
「喜歡男生就是喜歡你啊?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
陸董恨鐵不成鋼。
「小裴,我經商這麼多年,能把家業做得這麼大,靠的就是腦子靈活,不迂腐。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本不該插手的,但嶼白這孩子性子不安穩,我怕你們兩個在一起,時間久了你會受傷。」
我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來了!
大家長打著「為你好」的牌,無論做什麼,最終都是拆散你們。
從踏進陸家我就知道了,會是這種結果。可為什麼,看著陸嶼白緊張的表情、渾身的傷痕,我的心還是止不住地疼,鼻子也忍不住發酸?
「我明白的,董事長,我會自動離職的,絕不過多糾纏陸總。」
我的話說完,一抬頭,場面死一般的寂靜。
「咳咳咳,小裴啊,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不用這麼迅速地就放棄。
「我打他也不是因為他喜歡你,在商言商,我明令禁止過他,不許動身邊的人,商場如戰場,不能給自己的未來留下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