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渾身酸痛,像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郝淮之裹在被子里哀嚎:“畜生誤我啊!”
“你怎麼了?”清涼如山間清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郝淮之一抬眼,就看到祁修硯修長的手指掀開床簾,正站在床邊看著他。
郝淮之咽了口口水:“沒……昨晚沒睡好……落枕了……”
祁修硯想了想,轉身去自己書桌抽屜里拿了一瓶精油。
“這啥?”郝淮之問。
“我學過一陣子推拿按摩。”祁修硯握著精油問,“要不要給你按一下?”
郝淮之的大腦宕機一秒,還沒來得及拒絕,祁修硯已經主動坐在床邊,伸手開始掀被子了。
“這這這不好吧——”郝淮之手忙腳亂扯被子的模樣像極了被迫嫁人的良家婦女。
“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祁修硯注視著郝淮之,“還是說你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所以不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是在暗示他是gay?
都被人懷疑性取向了,郝淮之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麼證明自己。
于是他大手一揮,英勇就義:“那你按吧!”
祁修硯輕笑一聲:“好。”
郝淮之趴在床上,T恤被掀起來的時候,莫名有種自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的感覺。
祁修硯的手指很修長,觸感是如玉般的溫潤。
手指剛碰到郝淮之的后頸,他就慘叫起來:“痛痛痛痛痛啊!!”
落枕的痛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真的一碰就疼。
祁修硯一手按住郝淮之的肩膀不讓他掙扎,一手像捏小貓那樣捏住他的后頸:“別動,忍一忍,按一會兒就不痛了。”
郝淮之眼淚汪汪地咬著枕頭,強忍著那種酸痛感,只恨自己不夠孔武有力,沒法把祁修硯一腳踢開。
但是不得不承認祁修硯確實還有兩把刷子。寬闊的手掌力度適宜地揉捏著頸部和肩膀,酸痛之后是肌肉和末梢神經的放松,郝淮之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雙手抱著枕頭,哼哼唧唧:“就是那里,力道再重點,嗯~”
按摩的動作頓了兩秒,祁修硯若無其事地問:“只是脖子酸嗎?后背要不要也順便給你按一按?”
“唔……”郝淮之有點迷糊。
“你整天不是躺床上玩手機就是電腦前打游戲,肩頸都很僵硬了,后背的肌肉也很緊繃。可以適當按摩一下,放松神經。”
“那你按吧。”郝淮之對祁修硯的技術非常滿意,任由對方脫下自己的T恤。
“會有一點點酸,你忍一下。”
精油在雙手的摩擦下逐漸發熱,按在后背的時候帶來陣陣舒爽。郝淮之享受地閉著眼,心想這可比外面的浴足店技術好多了。
不愧是學霸,連按摩這塊都是專業的!
他徹底放松警惕,閉著眼淪陷在祁修硯的好技巧之中,絲毫沒察覺到對方的手掌在逐漸下移,褲腰邊緣岌岌可危。
祁修硯的視線落在郝淮之的后腰上。
郝淮之不怎麼愛運動,身上也沒幾塊肌肉,很是削瘦。
最難得的是,大部分男生的腰都是直上直下的H型,但郝淮之居然有腰窩。
就像是,天生為了讓人握住一般。
祁修硯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滾動幾次,手指每每觸及到褲腰邊緣,進入一點,又自然移開。
有精油的潤滑,郝淮之一點沒覺得哪兒不對勁。
祁修硯按了快半個小時,才將精油蓋子合上:“好了,差不多了。
”
“嗯?這就完了?”郝淮之念念不舍。
“別得寸進尺。給你按了半個小時了,我手酸了。”
“真的呀?”為了以后還能再享受到這麼棒的服務,郝淮之立馬狗腿坐起來,捧著祁修硯的雙手,“那我也給你按按?”
“不了,我不想年紀輕輕就雙手殘廢。”祁修硯扯了紙巾把手上剩余的精油擦干,起身進了洗手間。
那天之后,郝淮之想盡辦法想讓祁修硯再給自己按摩。
但學霸是很忙的。祁修硯才大二,已經在跟著教授做研究了,很多時候根本不見蹤影。
這也導致每次班上有什麼活動通知,聯系不上祁修硯,大家就找郝淮之。
久而久之,大家已經形成一個共識——找不到祁修硯沒關系,找郝淮之就可以了。
“不是,我又不是你們的傳聲筒,你們找祁修硯有事,就直接聯系他啊。要是微信聯系不上,那就直接打電話唄。”郝淮之有點無語。
“祁神一般不接我們電話。”
“那是他在忙,等他空了就會回電話的。”郝淮之偶爾給祁修硯打電話對方也不接,但過后都會回過來。
“嗯……祁神會不會回電話我不知道,反正他從沒回過我的電話。”
“也沒回過我的。”
“每次找他有什麼事,直接給他留言,隔老半天,他心情好就回我一個句號,心情不好直接不回。”
“我也是。”
“看來都是同一個世界同樣的遭遇的。”
一群“祁神受害者聯盟”的成員們議論紛紛,心有戚戚。
唯有郝淮之沉默。
雖然他也一直覺得祁修硯話少還高冷,但也不至于……這麼夸張吧。
至少他每次給祁修硯的信息和電話,對方都有回復啊。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摸出手機偷偷看了一眼屏幕。
對話還停留在今天上午,他上課無聊,又去煩祁修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