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納悶問我。
我說:「我想以人形住在他家里。」
董冬神色復雜:「決定好了?」
我點頭:「嗯。」
董冬給秦源電話,要強行結束合同,將貓帶回貓咖。
秦源不同意,各種說好話,愿意多付錢,董冬依舊冷酷拒絕。
最終,他垂頭喪氣地將我裝進籠子,戀戀不舍地交給董冬。
「小白,以后我會經常來看你。」他摸著我的頭說,又抬頭問董冬,「這只貓真不賣嗎?」
董冬斬釘截鐵:「不賣!」
剛進貓咖沒多久,我便接到秦源的信息。
【嗚嗚嗚,小白,你還沒見過小小白,它就被帶回貓咖了。
【找個時間,我會帶你去看小小白。】
我完全不明白,一個人的反差為什麼會這麼大。
明明長著一張脾氣很臭的臉,在外人面前也表現得冷漠又難以接近,可背后是個喜歡毛茸茸的變態,極端貓控,在我面前更是個嚶嚶怪。
人類果然很復雜。
結束合同,秦源再次邀請我去他家做客時,我同意了。
「小白,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他高興得像是獲得重大勝利,抱著我轉圈。
「我才不喜歡你呢!哼!」
我傲嬌地別過臉,耳朵發熱。
那天我去了他的別墅,晚上順理成章地留下來。
他給我講了很多小小白的故事,唏噓傷感,仿佛作為貓的我已經死了,他正帶著我無限緬懷。
我暗暗翻白眼。
緬懷完畢,他哄我去睡覺。
我早有準備,紅著臉進房間。
然后,不可描述。
9
早上醒來,秦源委屈地展露他背后亂七八糟的傷痕:「小白,你是貓嗎?」
我尷尬又憤怒,用力瞪他:「誰叫你亂來的!」
以前聽人講辦那事兒很舒服,可昨晚我卻痛得要死,手沒控制住變成貓爪,將秦源的背撓得全是傷。
他見我生氣,湊過來親我,調笑:「沒事的,小野貓。」
我差點又給他一爪子。
秦源原本沒在意傷口,但后面越來越痛,還流血了。
怕被感染,我們倆只好去了醫院。
辦事辦成這樣,我們大概是第一對兒。
醫生檢查完畢,問秦源:「你這是獸類造成的抓傷,昨晚和野獸打架了嗎?」
秦源瞄我一眼,笑著道:「嗯,和一只野貓打架了。」
我尷尬地瞪他,又很緊張,怕萬一被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醫生說:「總之,先打狂犬疫苗吧。」
秦源在醫院里打了狂犬疫苗,又包扎好傷口才離開醫院。
「對不起……」我小聲說,「下次不會這樣了。」
秦源親親我的額頭:「是我不好,不要在意。」
額頭暖烘烘的,和我的心一樣。
「小白,和我一起住吧。」秦源試探道。
好一會兒,我紅著臉說:「嗯。」
就這樣,我和秦源開始了同居生活。
那段時間過得像夢一樣。
在靈山的日子很單純,大家腦袋里沒有多余的東西,全是修煉。
那時候不覺得無聊枯燥,即便接觸到人類世界的繁華,也沒有太多的興趣。
和秦源在一起后,我才感受到以前的生活有多沒意思。
愛上一個人,就愛上了他所處的世界,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喜歡宅在家里,因為別墅靈氣充足,有利于修煉。
但秦源不想我悶著,經常帶我出去玩。
冬天去瑞士滑雪,春天去日本賞櫻,夏天去深山老林漂流,秋天去沙漠騎駱駝……
我們去過很多地方,大江南北,國內國外。
那些地方都很漂亮,很有意思,有意思到讓我打斷修煉也可以。
直到秦源的媽媽出現。
我是公的,他媽媽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兩人大吵一架。
秦源極力抗爭。
那段時間他情緒不太穩定,經常早出晚歸,甚至幾天不回家。
某日,秦源他媽忽然邀請我去他們家做客。
到了地方,管家高傲地說:「自己進來吧。」
我疑惑道:「不自己進去,難道需要你背著進門?」
管家噎住。
后來我才明白他什麼意思,因為秦家很大,從大門進去,走路都要將近二十分鐘,一般會坐車。
他們沒給我準備車,讓我走過去。
我已經漸漸了解人類的情緒,但太復雜的還是無法感受,所以管家以及傭人們給我白眼,故意冷待,我完全沒有感覺。
他們一番暗地里的作態,完全是作給瞎子看。
他們讓我走路,我就慢慢走,慢慢逛,對一切都很感興趣,畢竟,這里是秦源的老家。
偶爾看到好看好玩的東西,我還會走遠觀察。
一個小時后,管家只能開車來接我。
他媽叫我進客廳,見到我就皺眉,還沒開口說些過分的話,秦源就氣喘吁吁跑進來了。
「媽,誰讓你叫小白進家門的?」他轉頭緊張地問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秦源在場,他媽不好發作,秦源直接將我帶去他的房間,免得和其他人對上讓我糟心。
晚上吃飯。
秦源的爸爸和哥哥回來了,對我倒算客氣,甚至露笑臉。
等秦源拉著我去餐桌,我才發現自己沒椅子。
總不能站著吃飯吧。
我沒有多想,直接跑到隔壁客廳,掃視一圈,沒有椅子凳子,便將獨座沙發扛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哐當一聲放在秦源身邊。
秦源還在發火,見我將獨座沙發放在旁邊,張了張嘴,干巴巴地說:「小白,你力氣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