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過神后我感覺特晦氣,搖頭如撥浪鼓。
醫生:「你是費洛蒙患者吧?」
「我是,但是我一直都有吃藥……」我恍然,「大夫,你該不會是說他聞到的是我的費洛蒙吧?」
醫生沒明說:「是有這樣的人,他們在吸入費洛蒙的味道后會興奮過頭暈過去,只不過這類人群通常都是不經人事的青少年。」
我大腦宕機。
什麼意思?聞恕被我的費洛蒙熏暈了?
可這不是只有喜歡我的人才能聞到嗎?
「不可能!我天天都吃抑制藥,自從我十六歲查出來我就沒斷過。」
「可能你出現了抗藥性,不想被他聞到的話就服用重效藥吧……」醫生頓了頓,表情古怪地看向我,「不過也不排除是他太喜歡你了。」
我:……
這就去買重效藥。
回去的路上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費洛蒙只會被對其有好感的人聞到并產生性沖動,感情越深味道就越強烈。
這兩年費洛蒙癥患者層出不窮,每年都逐量增加。
為防止出現惡劣的治安問題,國家規定費洛蒙患者有服用抑制藥物的義務。
聞恕這小子竟然對我有意思嗎?
而且還是在我天天吃藥的情況下聞到了味道……
我想起大夫說的那句「太喜歡」。
我從后視鏡瞄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聞恕。
睡著了不嗶叨那些破爛規矩的聞恕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可惜,他還會醒。
我心里五味雜陳,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喜歡我的點在哪里。
畢竟我從搬進來就跟他作對。
會不會只是他嗅覺進化了,大夫沒查出來而已?
「未經人事的青少年……」
我想起大夫的話。
我伸向中控臺上聞恕的身份證。
就聞恕這個死正經的模樣,可能未經人事,但怎麼說也不會是青少年吧……
然而下一秒,我瞪大了眼睛。
十九。
聞恕他竟然才十九?!
活爹爆改小孩兒哥?
3
聞恕十九比他疑似對我有好感更讓我震驚。
十九歲還是上學的年紀吧,我看這小子天天在家宅著也不出門啊。
把聞恕送回家后,我開車去了「回響」。
「回響」是我開的酒吧,營業三個月后生意陷入慘淡境地。
宋冬燃早就換好衣服在吧臺里默默擦著酒杯。
他是我發小,一個有錢的二世祖,家里干水產行業。他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個哥哥,很多事都不用他管,所以他才過來給我的酒吧當酒保。
見到我,宋冬燃笑著揶揄:「今晚一個客人沒有啊老板,下班怎麼樣?」
「下什麼班下班,酒吧都是后半夜才上人!」
我去休息室換好衣服,宋冬燃坐在吧臺椅上拄著胳膊沖我笑。
「說真的紀星,還是跟叔叔服個軟吧,你這明顯沒有經商頭腦啊……」
「少來給他當說客,我就是餓死在外頭我也不回去。」
一想到沈頌軍那張兵荒馬亂好為人師的臉,我就打心底里犯膈應。
「再說我連酒吧都經營不好,我要是回去繼承他那破公司不得把他褲衩子都虧沒啊。」
宋冬燃無奈一笑,也不再談這個話題。
大概十點鐘左右,酒吧里終于來了些人。
其中一個紅裙大波浪的女士似乎對宋冬燃很有好感,和他聊著聊著就辦了張會員卡。
臨走前還曖昧地在名片上印了唇印才遞給宋冬燃。
我沖宋冬燃比了個大拇指。
找宋冬燃當酒保真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宋冬燃和我不同,他不僅能說會道幽默風趣,長相也更加文質柔和,親和力與疏離感能同時出現在他身上,因此總是會吸引很多女性顧客。
「看我被搭訕你就那麼開心嗎?」
宋冬燃將名片放進了柜臺的抽屜里,有些委屈地看著我。
「你為咱們店招來了長期顧客,我當然開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小宋,好好干,干好了年底給你提成。」
宋冬燃望著我嘆了口氣:「提成就算了,這店能不能挺過一年都是個問題……」
你的高情商去哪兒了?
我正想再和他嗆兩句,手機就來了信息。
我打開一看,是聞恕發來的。
【謝謝你送我去醫院,費用是多少?我轉你。
【我的 A1 紙用光了,你回來時能去街口那家文創店幫我買兩包嗎?】
看來是醒了。
宋冬燃瞟了我一眼:「你室友?」
我關上手機揣回兜里,嘆息著點頭:
「是啊,讓我給他帶點畫紙回去。」
「搞藝術的?」
「好像是什麼設計師?具體我也不清楚……」
「你倆不是不合嗎,現在都能給對方帶東西了?」
之前搞「反動戰爭」時,我沒少和宋冬燃吐槽。
「依然不合,但是學會了共存。」
尤其在我知道聞恕只有十九歲后,大概是國人骨子里多少有點「長輩照顧晚輩」、「大的要讓著小的」的意識,我對聞恕的忍耐度提高了不少。
畢竟這麼一看,聞恕就是個事逼小屁孩兒,有啥可計較的。
提到聞恕,我想著要不要告訴宋冬燃聞恕疑似聞到我的費洛蒙的事。
知道我是費洛蒙患者的人不多,宋冬燃算一個。
我想了想,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對此,宋冬燃的震驚程度不比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