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囚籠》第1章

兩個江湖「大佬」各自偽裝,一個做了教書先生,一個做了殺豬匠,為了省錢一起合租房子,卻在三年后,還是被江湖仇家尋來了,這時才各自知曉對方的厲害。

「什麼,你是淮樓第一殺手?」

「什麼,你是月獄第一護法?」

承讓承讓,互相偽裝,一起帶娃,生活樂無窮。

(一)

陸凡和楚舒在一起住了三年。

一個教書先生和一個賣豬肉的在小巷里合租了一個院子,當初沒有想過一住會是三年。

陸凡在東街私塾教書,楚舒在西街擺攤賣豬肉。

見過楚舒的人都不敢相信他會是一個賣豬肉的,從他在渝水城落戶的第一年起,城里愛吃豬肉的人家就越來越多,西郊的殺豬匠更是對他感恩戴德。

他有一雙很干凈的手,不會油膩,和他的人一樣干凈。

他還有一把很冷冽的刀,利落干脆,也和他的人一樣冷冽。

他穿著一身布衣,站在攤子前手起刀落,做生意時從來沉默寡言,不會和主顧搭訕。

陸凡曾經玩笑過,楚舒切豬肉的樣子更像個熟練的殺手,可偏偏他這種氣質就叫姑娘們喜歡。

在渝水城待嫁的姑娘們心中,楚舒無疑是個如意郎君的好人選。

長相俊秀,踏實可靠,不會拈花惹草,最重要的是,他才二十出頭,把生意好好經營下去,說不定有朝一日能壟斷整個渝水城的豬肉生意,前途無量。

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楚舒淡漠地連名字也不愿多說。

于是很多芳心暗許的姑娘在嘆息的同時,都親切地稱他為朱郎,西街朱郎。

陸凡聽到這個稱呼時一口茶水噴出,笑到差點抽筋。

楚舒當然是一個白眼,不會與他計較。事實上,剛搬進院子時,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陸凡一起住。

他習慣了一個人,不希望別人打擾,但沒辦法,他沒有那麼多錢租下一整個院子。

住進來的第二天,他就看見陸凡躺在院子里曬太陽,搖頭晃腦地念著酸不拉唧的詩。

他皺眉走過長廊,陸凡忽然叫住他:

「你猜我在做什麼?」

他面無表情:「曬太陽。」

「錯!」陸凡得意洋洋:「錯錯錯,我在曬書!」

陸凡指了指腦袋,眉飛色舞:「書中自有黃金屋,我這一腦子天文地理,博古通今的書得經常拿出來曬曬,要不就發霉了。」

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得趕緊賺錢了。

陸凡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樣,白面書生,平平凡凡,生平志向也實在得很。

教教書,喝喝酒,攢點小錢,娶上一房水靈靈的媳婦,兒女繞膝,在渝水城終老此生。

楚舒在這件事上和他不謀而合,除了娶妻生子外。

陸凡眉目清朗,長得還算耐看,肚里又有點墨水,也是許多姑娘中意的類型。

兩撥說親的媒婆曾在他們的小院門口撞上,一見對方就擺出了斗雞的架勢,進了院才知道,她們要找的不是同一個人。

東街陸生,西街朱郎,居然就住在一起。

媒婆們喜不自禁,楚舒卻閉門不見,陸凡熱呵呵地招待媒婆:「別理他,他就想和他的豬肉過一生。」

但說來說去,陸凡的親也沒說成。

不是他達不到女方的要求,就是女方不合他的心意,好不容易兩邊都對上了,拿來八字一看,又犯沖不合。

陸凡不由感嘆佳偶難覓。

晚上他躺在院子里乘涼,喝著小酒,望著月亮,凄凄慘慘戚戚地念著詩: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楚舒從房里出來,冷俊的臉上頗有些幸災樂禍,他在陸凡身邊坐下,眼眸難得有了笑意:

「別叫喚了,大不了我把豬肉讓給你,你摟著睡也能過一輩子。」

(二)

陸凡比楚舒長幾歲,也比他早兩年來渝水城,生活起居上勝過楚舒一大截。他曾看著楚舒炒出來的雞蛋匪夷所思:「真不知道你過去十幾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楚舒面不改色地把那團似蛋非蛋的東西吞下,「餓不死就行。」

陸凡嘖嘖搖頭,由此對楚舒下了定義——

除了殺豬殺得好外,一無是處,不解風情,沒有生活情趣的木頭男人。

楚舒不置可否。

陸凡敢這樣說,純粹是因為他自己燒得一手好菜,連對吃食不甚在意的楚舒也被吸引。

所謂吃人的嘴軟,久而久之,楚舒也就不提賺夠了錢單獨租下院子的事了。

陸凡還好風雅,常在楚舒面前賣弄學問,自命風流,笑楚舒是個俗人。

他揮毫寫就,在門前掛了一幅對聯。

上聯:鳳凰囚籠。下聯:野雞翔舞。

橫批:長歡

楚舒沒看懂,對此的評價也就一個字,酸。

陸凡在院里種了花花草草,他躺在君子蘭下喝著酒,對楚舒搖頭道:

「這花要看得半開,酒須飲得微醉,如此方得大妙趣,你這俗人,不懂,不懂。」

陸凡雖這麼說,但他知道,楚舒這俗人也有自己的秘密,還是一個大秘密。

他有一次半夜起來如廁時,發現楚舒居然在洗澡。

這俗人一向有些潔癖是真的,可半夜爬起來洗澡到底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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