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髻都被爆炸產生的風暴弄亂了,狼狽不堪。
但他站定后,看著那團未曾散去的煙霧,嘴角揚起,神情得意。在楊鼎天看來,這般近距離的爆炸,那筑基就算不死也起碼落個重傷。
特別是看到旁邊許璟之那慌亂的神情,楊鼎天就更是心情愉悅。不知為何,他現在最想看見的就是許璟之驚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模樣,光是想想他都興奮得戰栗。
看見那掉落的斗笠,許璟之再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就要沖進戰斗范圍內。他已經看過太多次傅安時負傷,鮮血淋漓的模樣,心中恐懼難以言喻。
“我沒事,”傅安時的聲音傳出,依舊淡定自若,不慌不忙。
這一聲回答讓許璟之頓住了腳步,眼前的煙塵開始被什麼攪動翻卷,然后頃刻悉數散去,露出傲然立于其中的傅安時。除卻方才掉落的斗笠,他身上完好無缺,就連衣角都沒有破損。
“你就這點本事?”看著原本不可一世的楊鼎天被打得狼狽不堪,傅安時微昂頭顱,瞇起深邃的眼眸,輕蔑地看著他。
“就你這般的廢物,即便到了元嬰也不堪一擊,卻還想與我爭搶璟之?你配嗎?”
對眼前這個曾經傷害許璟之的男人,傅安時沒有任何留手的打算。
哪怕屆時可能會引起靈水道宗的不滿,也無所謂,反正靈水道宗的老祖打不過他。
右手抬起,指尖在虛空中劃動,一個個金色符文接連浮現。沒有風起云涌,沒有聲勢浩大,甚至連靈力的波動都微乎其微。
但正是如此,這些在傅安時指尖跳躍的符文卻給人以莫大的壓迫感,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你是妖獸?!”此時楊鼎天才看清傅安時頭上的獸耳,心中一驚。
這家伙的本體定然不是他此刻所見的筑基修為,說不定是只五階甚至六階的化形妖獸。
“你方才竟然還敢對璟之出手,”沒有回答楊鼎天的話,傅安時自顧地說著。
食指微微一動,一道符文瞬間擊穿了楊鼎天的右肩,留下一個血洞。
“啊!”忍不住慘叫出聲,楊鼎天根本都沒來得及反應防御。此時他看著傅安時的目光才真正露出了膽怯,眼前這人比他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我是靈水道宗的人,是祁仙山的客人,你竟然敢傷我,就不怕……”楊鼎天的話還沒有說完,第二道符文擊穿了他的左肩。
“你錯了,”傅安時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嘴角的笑容透著快意,眸中全是狠戾,“我不是要傷你,我要殺你。”
哪怕到最后許璟之可能因此而懷恨于他,他也再容不下楊鼎天這個禍害。只要人死了,那便是再想念,再喜歡,也無用了。
“你不能殺我,我是靈水道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你就不怕引起門派紛爭?”
不知道為何,面對此時的傅安時,楊鼎天竟然有了當初躲在角落看玥尊懲罰柳若依時的恐懼。眼前這人太強大了,強大到令人絕望。
“就憑你?”忍不住嗤笑出聲,傅安時的食指又是一動,這次是楊鼎天的左膝。
撲通一聲,楊鼎天不得不半跪在地,鮮血自膝蓋泊泊而下,流了一地。
“許璟之,你快阻止他!”楊鼎天見傅安時仿佛瘋魔一般,于是轉向了許璟之,“你也不想他被宗門處罰,廢去修為吧?”
許璟之雖然沒想過要殺了楊鼎天,但是傅安時要殺他,他卻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想法。只是此時聽對方這樣一說,倒是有些遲疑了。楊鼎天死不足惜,但不能連累了傅安時。
“璟之,”許璟之正欲開口,就聽見傅安時說道,“你可信我?”
“信,”他沒有遲疑。
“好,”傅安時笑了,“那你便站在一旁看著。”
“嗯,”點點頭,許璟之重新往后退了一步。
“等等,許璟之,”見傅安時的注意力又重新落在自己身上,楊鼎天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喊道,“一日夫妻百日……啊~!”
楊鼎天話還沒說完,右膝也被洞穿,他只能雙膝跪地。此時一道紅光自楊鼎天的儲物袋中飛出,直接射向祁仙山某處。
“那是傳訊符,”有人喊道。
“傳訊已出,我宗長老即刻就到,我看你們兩個要如……”
“聒噪,”傅安時手中最后一個符文朝著楊鼎天的眉心射去,若是洞穿,那他也算是死透了。
一道驚鴻從祁仙山飛出,轉眼即至,攔下了傅安時的符文攻擊。在楊鼎天面前多了個老者,此人正是本次靈水道宗帶隊的長老方為。
“方長老,請為弟子做主,”撐腰的人來了,楊鼎天眼中的驚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惡毒陰狠之色。
回頭看了一眼楊鼎天的慘狀,方為心中也是一驚。這白衣青年看起來年紀輕輕,名不見經傳,竟然有此等恐怖的修為。
剛要質問,方為就看到了傅安時頭頂的獸耳。先是一驚,后面容狠戾,不由分說直接就一掌劈來。
“原來是妖族奸細,那便沒什麼可說的,”即便明知傅安時身著祁仙山的親傳弟子服,他也絲毫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直接下了死手。
“傅安時!”許璟之心中大駭,但這靈水道宗長老氣勢太盛,周圍的人根本被壓得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