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稍微貪戀這一刻,只是這一刻。
“傻瓜,為何要道歉?”把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些。傅安時垂下眼眸,情不自禁地親吻著他的鬢發,就如同當初離晏每次擁抱時所做的那般。
這情到深處自然而然地一吻,卻仿佛一個驚雷落在了許璟之身上,他猛然睜開眸子,用力將傅安時推了開去。
“璟之?”這一瞬,傅安時也有些懵,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他先逾了矩。看著許璟之滿臉的淚痕,他既心疼又深感無力。
而推開傅安時的許璟之心里也是一團亂麻,他沒有責備傅安時的逾矩,即便是逾矩,那也是因為自己先主動導致的,錯本在自己。
既貪戀對方身上離晏的影子,卻又不想付出真心,這般做法太無恥。現在倒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傅安時,想必他的前后反差,也會讓對方困惑。
旁邊還在戰斗中的薛祁看了一時半會糾纏不清的兩人,忍不住開口說道:“兩位要談情,可否等打完了再說?”
雖是調侃,但也適時為兩人解了尷尬。
“你自己小心,”傅安時對許璟之說了一句,便轉身再次投入戰斗中。
此時另一只厲鬼早已被薛祁解決,藏在陣法后的幾人也出來了。薛祁和喬凌宇二對三顯得有些吃力,加上還有陣法的加持,有些獨木難支。
“我去對付控制陣法的人,”看了薛祁和喬凌宇一眼,傅安時覺得他們兩人加上許璟之,再拖個一炷香不是問題,于是丟下一句便消失在林中。
許璟之提著劍加入了戰團。
自從收徒大典擂臺上許璟之吃過了藏鋒的悶虧后,就給自己備了一把玄品的長劍。
此時他手中所握的正是這把,月白色的劍柄,掛著一個淡青色的穗子,乍看與離晏的銀月甚是相似。
許璟之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清風,因為清風霽月。
“抱歉,我剛才失態了,”許璟之朝薛喬兩人道歉。
“無妨無妨,這種鬼物我也害怕,”喬凌宇滿臉的不在意。
“先把戰斗解決了再說,”這兩人在嘮嗑,壓力全落到了薛祁的身上。他雖是金丹,但對方也有一個金丹,他以一敵三可撐不了幾個呼吸。
隨著許璟之和喬凌宇的重新加入,戰局也開始扭轉。特別是待陣法的加持消失后,不等傅安時回來,他們三人就一舉把對方拿下。
在等待傅安時歸來的這段時間,許璟之心中還有些忐忑。當他看見從樹林中出來的白色身影上,竟然落下了一道鮮明的血痕,便再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迎了上去。
“你怎麼受傷了?”許璟之看著傅安時的左臂,上面被利刃劃破了一道口子,此時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所幸傷口不深,也沒有淬毒,他才松了口氣。從空間中拿出止血丹,直接塞進了傅安時的嘴里,許璟之有些嗔怪地質問:“為何不服丹藥?”
“小傷而已,”丹藥入口即化,傅安時嘴里的藥香都帶著些甜膩的味道,讓他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嘴角。
“那我們繼續前進吧,”薛祁帶著喬凌宇率先行動起來,在經過傅安時身邊時,他悄悄朝對方豎了個大拇指,以示佩服。
“才剛進入50里范圍,對手便這般難纏,后面豈非越發艱難?”
第一次參加夜課的許璟之不免有些擔憂。
畢竟就連傅安時這般厲害的人物都無法避免受傷。
“不小心闖入了對方的陣法中確實有些麻煩,探路時我會更加小心的,”薛祁回答,但也只有他和傅安時知道,方才闖入詭道之陣本就是故意為之。
“薛兄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璟之聞言一驚,連忙解釋。
“璟之不必在意,誤入陣法本就是探路人的失職,”看了薛祁一眼,傅安時黑瞳中隱含笑意。
“既然如此,不如接下來就交給傅兄可好?”薛祁的話接得快,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生氣了。
“好,”傅安時也答應得爽快。之前他還不知道,原來這夜課竟然還能如此有趣。
于是不久后他們再次落入其他隊伍的幻陣中,這次跑出來的不是鬼物而是蠱尸。
一個個面容潰爛肌肉萎縮,帶著濃重的尸體腐臭味,讓許喬兩個毫無準備的人差點把晚膳都吐了個精光。
只不過這次許璟之雖然畏懼,但沒有再像之前那般依賴傅安時,反而盡量鼓足了勇氣驅劍劈砍。
看見許璟之的勇敢,喬凌宇仿佛也被感染,大喝一聲也沖了過去。
只是他一個用拳頭打架的人,碰上這玩意實屬太惡心了些。即便手上有拳套,但剛打兩拳,上面就沾上了不少不明液體,讓人有些受不了。
“別直接用拳頭打,用真氣包裹雙手再打,”薛祁在他身邊提示。
“嗯,”用力點頭,喬凌宇將真氣凝聚在了拳頭上,形成了一個保護膜。
蠱尸的數量不少,許璟之一人便要對付好幾頭,于他而言有些吃力。但他沒有后退,仍然咬牙堅守。
他必須學會保護自己,獨當一面,因為短時間內,再也不會有白衣仙尊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