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真?”
“自然。”
回答理所當然,不容質疑。
將許璟之放在床上,蹲下身去要為他脫掉鞋襪。許璟之腳一縮,臉上有些尷尬。
“不用了,沒那麼嚴重。”
但離晏并沒有因此起身,他半跪在床邊,掌心朝上地等待著。似乎許璟之不乖乖把腳放上來,他就不會放下。
拗不過離晏的執著,許璟之最后還是把腳放在了那只大手上。
褪去鞋襪,拇指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明顯,其余腳趾的關節處也有些發紅,看著就挺疼的。
“看來夫人剛才是真的氣壞了,”此時離晏還不忘打趣。
許璟之臉一紅,腳就想往回縮,但離晏快一步將它握在了手里。
那只手的掌心是溫熱的,腳掌被握在其中,熱力從下一路往上竄,直接燒紅了許璟之的耳根。
“就是有些淤青,看也看了,你快放開我,”許璟之想抽回腳,離晏卻緊抓不放。
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白玉瓶子,擰開,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飄散而出。只是聞上一聞,都讓人通體舒泰。
指尖挑起一些淺綠色的膏體,輕柔的覆在腳指頭上,一點點,一只只,慢慢地涂抹過去。
腳尖馬上便感覺冰涼涼的,之前的鈍痛也迅速消退無形。青紫的顏色肉眼可見地減淡了不少,其余微紅的位置幾乎光潔如初。
許璟之不由得感嘆一聲仙門藥物的神奇。
許家雖然也算是丹師,不過許父終其一生也不過只到達三品的境界,這般神奇的藥膏是段然煉制不出的。
將下巴擱在另一只曲起的膝蓋上,許璟之趴伏著,低頭看向離晏。
他鮮少有機會這般居高臨下地看他。
這個姿勢有種難以言喻的曖昧。
仿佛察覺到了對方的注視,離晏抬起頭來,迎上許璟之低垂的眼眸。那里掬著一汪秋水,平靜如鏡地看著他。
嘴角彎起,離晏稍微仰頭迎上前,親上了他的眉梢。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在抗議離晏的胡作非為。
沒有波瀾的水面蕩漾起了一圈圈漣漪,擾亂了那一池的平靜。
許璟之微微睜大眸子,這人又輕薄他了。
而他似乎,越來越習慣他的親近,沒有了當初那般的抗拒。這種轉變讓許璟之心中惶恐,因為他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為了打斷對方,也為了不讓自己輕易淪陷,許璟之急中生智。
趁對方不備,拉過離晏的手腕,把他的袖袍擼起,露出結實的小臂,和上面一道寸長的紅色傷疤。
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但是某些地方仍然是鮮紅的顏色,還滲著清液,顯然還未完全愈合。
周圍的皮膚也是泛著紅腫,在這漂亮的手臂上顯得額外突兀。
“你那日說這是小傷,”低著頭注視著那有些扎眼的紅色,許璟之語氣分外平靜,卻讓離晏突覺不妙。
“這都愈合了,還不算小傷嗎?”
離晏想抽回手,卻輪到許璟之不肯放開。
“那你為何不上藥?”
“忘記了。”
聞言,許璟之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他伸出手,道:“拿來!”
“已經好了,”離晏知道他是索要那外傷藥。
這次是許璟之伸著手不愿收回,執著地等待他的回應。
嘆了口氣,離晏握住他伸出的手,解釋道:“那藥對我的傷無效。
”
“為何?”
“品階太低,”這個回答倒是個好理由。
“你就沒有品階更高的傷藥嗎?”許璟之不死心。
“有,但沒必要,”離晏將袖袍放下,把傷口重新遮蓋起來,順勢坐到許璟之的身旁,笑著問他,“夫人這是心疼本尊了?”
“我才不心疼,”別過頭去,許璟之不想看他耍無賴。
之前是為了破壞氣氛才轉移的話題,只是當看見他手上的傷時,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他又不是三歲孩童,那些騙人的鬼話,當真以為他會相信嗎?
“夫人生氣了?”抓過許璟之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要不夫人再打兩下?”
“打你疼的是我,”許璟之抽回手,吃一塹長一智,他才沒那麼笨。
“要不我告訴夫人一個弱點可好?”離晏湊到他的耳廓旁,輕咬了一口,聲音像惑人心神的毒蛇,在許璟之的心底蜿蜒而過。
許璟之有些意動,但沒有回答。
仙尊的弱點,說不好奇那是假的,但這樣的事若真的知道了,是不是該萬劫不復了?
“我不想知道,”許璟之最后還是拒絕了。
“可我想告訴你,”離晏又開始蠻不講理,伸手把許璟之攬入懷中。
低頭嗅著他身上獨有的青草芳香,離晏啞聲說道:“你就是我最大的弱點。”
這話就如同最深情的告白,讓許璟之心神俱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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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翎玉佩 那夜,許璟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沒臉沒皮的離晏扔出了房間。
當他說出那句話時,不得不說,許璟之的心湖被狠狠撼動了,差點便要決堤。
這對于許璟之而言,太可怕,也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