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又親我?”許璟之抬頭,眼中寫滿了倔強和抗拒。
他討厭的不是親吻,而是無法掌控命運,任人擺布的屈辱。
“這怎麼是親?是在給你渡真氣,”離晏食指漫不經心地,在許璟之臉上劃過,感受著那份細膩和柔軟,“你分明感覺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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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鮮衣怒馬少年時 許璟之確實感受到了體內有股真氣在流轉,身子也顯然比方才舒泰多了,只是……
“渡真氣非得用嘴?”他雖未經人事,但也不是三歲小孩,哪有那麼好騙。
絕美仙尊低頭輕笑,眉眼一彎,風情萬種。
清冷禁欲的外形,配上魅惑人心的神情,這種強烈反差帶出的,是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薄唇貼著許璟之的耳廓,輕啟,帶著些沙啞:“或者你想從另一處?”
骨節分明的手順著腰線下落,指尖若有似無地,在尾椎骨的附近一掠而過,引得被圍困之人渾身一個激靈。
美人見狀反而笑得越發肆意,好看的鳳眸瞇成了月牙兒。細碎的額發垂落了兩絲,像勾魂的小手撩撥著許璟之的心湖。
許璟之自然是聽懂了弦外之音。這哪里是仙尊,這分明是流氓!
用力將人推開,許璟之屁股迅速往后挪了兩下,手抓衣襟,一臉戒備地看著離晏。
被推拒的人也不惱,順勢在桌旁坐下,白玉指尖在茶壺上撫過。
再次拿起時,本應涼透的壺中倒出來的,竟然是芳香四溢,白煙裊裊的熱茶。
慢條斯理地拿起茶盞,送到嘴邊,輕抿一口。
離晏這才抬頭看向一直保持戒備的許璟之,平靜開口:“你若真想下山看看,那便讓楚陽帶你去吧。
”
“真的?”許璟之抓著衣襟的手一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竟愿意讓他下山去,不怕他跑嗎?
“自然是真的,”放下杯子,離晏看著許璟之,眼中是淺淺的笑意,“本尊又無意將你囚困在此。”
無意囚困?把一個凡人帶到云端,也不留條下去的路,這叫無意囚困?許璟之心中嗤之以鼻。
“不過,”直接忽略掉許璟之那鄙夷之情,眸子一抬,正色道,“祁仙山有門禁,你必須在亥時四刻前,重返山門。”
“好,”想也沒想,許璟之就爽快答應了。
他根本就不在意這所謂的門禁,反正他若出去了,定然能跑多遠跑多遠。門禁之事與他何干?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許璟之的想法,離晏出言警告:“若違反門禁,便算觸犯門規,是要挨罰的。”
“我知道,”到時候人都找不著了,上哪挨罰去?許璟之眼珠子一轉,擇日不如撞日,追問,“若我想今日下山也可以?”
“可以。”
“好,我這就去找楚陽,”一個翻身,許璟之就麻溜地從桌子側面滾了下去,喜形于色地出了房間,巴不得插上翅膀就飛出去。
房中的離晏依舊端坐著,櫻色的薄唇勾起,隨后又自顧搖頭,喃喃道:“本尊可已經警告過了。”
說完,他拿起茶盞,吹了吹,一飲而盡。
許璟之的要求,楚陽自不會拒絕。
楚陽的法器就是那別在腰間的葫蘆,注入真氣便迎風而長。足有一丈長短,兩人坐在其上也是四平八穩。
首次飛行的許璟之心中緊張,抓著葫蘆身上的繩索,挺直腰桿,正襟危坐,就怕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
山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低頭便是百丈距離,許璟之根本不敢睜眼。
所幸山下并不遙遠,乘坐法器不過片刻時間。
腳踏實地后的許璟之,松了口氣,這才有了四處打量的興致。
祁仙山門下小城名曰望山,雖不大,卻有一條不輸大城繁華的街道。熙攘的人群中,有不少身著仙門服飾的弟子,但更多的還是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少年修士。
“再過半月,便是祁仙山一年一度的收徒大典,這段時間城內是異常熱鬧,”楚陽說道。
他從腰間儲物袋里,拿出一枚令牌和一個錢袋。
“這是仙尊的令牌,到山門前自會有人接應。還有些靈石,師娘可隨意使用。我還有任務在身,無法隨行。”
“你不必在意我,正事要緊,”身無分文的許璟之沒有拒絕楚陽的好意,接過錢袋,心中樂開了花,這下連盤纏也有了。
“城內有陣法守護,安全無虞,”臨走前,楚陽不忘提醒,“但城外不同,師娘切莫獨自出城。”
“多謝告知,你快去吧,”許璟之迫不及待地催促著。
走在路上,許璟之遙望街道盡頭,那里設有一處比武臺,此時正有兩個少年人相互較量。
一個世家出身的錦衣公子,手持折扇,灑脫間從容應對;一個山野長大的粗布少年,握掌成拳,開合間一往無前。
兩人你來我往數十招,打得周圍氣浪翻滾,真氣四散,圍觀眾人連連拍手叫好。
許璟之忍不住湊上前,也跟著一同拍手喝彩,心中激動,眼里滿是艷羨。
對這般少年英豪,誰不心向往之?他的隱靈根若能解封,是否也能如他們這般鮮衣怒馬,不枉少年?
都說黑暗中的人若接觸了光明,便再也不愿只留在深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