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收回前面說幼崽的心智已經足夠成熟的話。頂多也就是臉長開了,心眼還是小小。好在鬼家判官足夠成熟,體諒家屬心情,不跟他一般見識,耐心地哄了很久,樓起笙終于肯放下一言之仇了。
要我說,你倆湊合過得了。哦,不行,那對軒轅多不公平啊,是吧,明明是軒轅先來的。
說起軒轅,他曾留下一縷殘魂在泰山與麒御的殘魂相伴千年,后來樓起笙融合自己前世的殘魂,擁有了那時的記憶之后,帶著蛋到處孵的空隙,去了好幾次泰山。
他和軒轅說外面發生的事,帶外面的新食給軒轅嘗試。泰山附近的民眾與當地官府都會常來祭祀軒轅,可很保守,總是只供奉傳統食物,軒轅自己啥也沒說,樓起笙看著心疼死好基友了。
他還嘗試帶軒轅的殘魂離開泰山去外界走走。
軒轅閑著沒事,跟他一起搗鼓,倆人嘗試了很多方法,可惜至今為止,軒轅的殘魂只能去到泰山腳
下很近的一些城鎮。但軒轅對此表示已經非常滿足了。
軒轅的性格從來都是如此溫厚穩重,不止麒御喜歡,我槐玉也實名喜歡,嗐,萬人迷大概就是這樣的。
除此之外,樓起笙還辦了一件事:他去到天下各地將他自己前世的遺骸都給收攏起來了,那些真鑒曾用來狠毒鎮壓他的祭壇自然也都被他破解了。
收攏完最后一處遺骸,樓起笙抱著蛋邀功:“阿寶,我都弄回來了。”
咋滴,還要阿寶表揚你啊?你自己的骨頭。
他迫不及待地找了個風光明媚的地方,將所有骸骨在地上拼好,抱著蛋在旁邊趴等了三天三夜,最終悻悻然道:“這樣也不行嗎……阿寶,你還沒原諒我。
”
啊?到底在想啥?集齊遺骨召喚遺孀?你就說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啥吧。
我真得趕緊出去了,他這樣我害怕!
樓起笙又等了三天三夜,不得不放棄這個奇思妙想,然后他把麒御的遺骸整齊擺放到甕壇里,抱著去了神界,在神界大門口開始擺攤兒。
諸神大為震驚,急忙派代表來試探麒御王這是怎麼一回事?要翻舊賬?
當初之事,不能全怪真鑒一個,大家都有那心思,只是真鑒最不要臉說干就干了而已。可后來鍋都順勢給了真鑒背。如今的神界面子上到底抹不過去,所以對樓起笙還是挺客氣的。
表面成熟哥在這個時候再度露出了社會哥的嘴臉,說:“沒,就是終于集齊了,本想給槐玉看看,可他被真鑒所害,至今仍不能復活,沒有配偶的我寂寞難耐,只能找你們故神來一同欣賞。”
誰要欣賞這個啊!那神君訕笑道:“那,我們幫著給麒御王再找一個配偶?哈哈哈哈哈……”聲音越來越小,“說笑的。”
樓起笙的兩只死魚眼寫著:你自己聽聽這好笑嗎。
神君自己也覺得這笑話有點過分,輕咳一聲,道了歉,問樓起笙究竟來干嘛的,若是槐玉的孵化過程中有(合理的)需求,盡管提,他們盡量幫忙。
其實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表態了,樓起笙倒沒想跟他們客氣,一度麒麟大張口,要這要那,比如借借這個神尊的通天法器,要要那位神尊的御池仙水,大家能滿足的都滿足他了,蛋不爭氣,還
是不裂。
說實在的,我都看出來了,不止神界,包括霽寧雪、麒鈴鈴、白梟垢、龍飛、樓起笙爹娘,等等……大家有一句話就差寫臉上了:這都不裂,要不你試試自己把它砸裂呢?說不定這就是契機呢?
但誰都不敢說。
萬一樓起笙真動手砸了而只砸出了一攤黃,誰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此刻,樓起笙見神君問自己又想要什麼,他想了想,說槐玉想要太平盛世。
“……啊。”神君欲言又止,干巴巴地發言,“槐玉……果真是善果,心懷天下,啊。”
樓起笙瞅著他,沒接話。
神君尷尬道:“麒御王,各界離合生滅乃是天道,神界也不能逆天而行啊,唉……曾經紫衣便是太過執著于此道,才生了魔障。生而生靈,靈生貪嗔愛恨癡,七情六欲一起,自然紛爭難止。若要紛爭不生,只能去除□□。其他都尚且好說,‘貪’這一字,什麼生靈做得到呢?權位是貪,食欲是貪,法力是貪,功名是貪,恨是貪,愛也是貪,挑起戰爭固然是貪,貪戀安逸難道就不是貪了嗎。麒御王,你與槐玉、包括紫衣,你們所追求的東西,我明白,并為此尊敬感喟,只是……它確實不會有。你們不要太執念于此,否則終有一日,難免步入紫衣的后塵。”
這個神君并未參與當年之事,他比紫衣真人更晚得道成神,原身是自開天地混沌后便存在于世間的一塊石頭,隨著滄海桑田變化,靜靜地看著一切,忽的一日就成神了。
別人問他感悟到了什麼成神的,他笑著說什麼都沒感悟到,那日正如往常的每一日一樣存在著,突的就被雷劈上來了,搞不好那道天雷本是要渡他旁邊樹里藏著的那只辛勤修煉的鼯鼠,劈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