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多看了這麻布袋幾眼,盯著上面的“全勤二千年獎勵”字樣陷入沉思……
全勤二千年是什麼概念啊……地府還考勤??這甚至不能稱之為與時俱進吧……
白無常循著我的目光看去,解說道:“地府也會與時俱進。”
我脫口而出:“現在不是古代嗎?”
說完我反應過來,正要解釋,白無常微笑道:“若是如此,于彥那時的生死之事受哪個部門管轄呢?”
我:“……”
也對哦!
所以地府是能自由橫貫古今的?
“地府也曾討論過是否要改易形象,但試點之后發現威懾性大大降低,于彥那時的人充滿疑惑問東問西,懷疑自己沒死,而是誤入傳銷,古時的人亦是茫然大過害怕,這很不利于我們的管理工作,因此還是恢復舊制。”白無常說。
“哦……哦……”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扭頭看了看判官正在給樓起笙療傷,回過頭來爭分奪秒繼續套信息,“那地府如今也能看到于彥那時的未來?最遠能看到多久之后?”
怪好奇的。
白無常笑著說:“這就是天
機不可泄露了。還是去看看麒御王的情況吧。”
黑無常冷聲道:“你如此牢牢抓住他的手,他自然去不成,索性留下來和你過日子罷。”
我:“……”
誰懂啊……
“我懂。”小康接話。
有個這樣的系統誰又懂啊……
我到底都在過什麼日子誰懂啊……
不過也因黑無常這話,白無常終于松開了我的手。
“不好意思,剛剛一時情急。你可以去看麒御王了。”
我忙向他道了聲謝,轉身朝樓起笙走去,聽到背后的情侶吵架。
“我只是一時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你又何須如此失態。
”
“呵,判官二天兩頭為他情急。”
“唉,說起來,若非你當初總是說破,判官也不至于和如今一般破罐子破摔,索性什麼避諱都不講究了,光明正大開后門。”
“我是看不慣他那偷偷摸摸的架勢……呵,你此刻應已愛上槐玉了罷!”
“你若不信,你也去抓他手一下,真不是碰他一下就會愛上他。”
“我才不去,若真那樣,不如死了。”
“你我已經死很久了。”
“想死都死不了,更慘!”
我:“……”
判官這些年的心理壓力應該不小吧……和他倆當同事。
我走到樓起笙身邊,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眼眸如平日一般透亮,雨后的黑曜石似的。
他皺著眉頭正在與判官對視,察覺到我的靠近,與判官雙雙看向我。
“如何?”我問他。
他搖了搖頭:“無妨,不要擔心。”
說著,再度望向判官,欲言又止。
判官朝我道:“剛剛那物名冥魘,是自魔界而來的入侵生物,繁衍極快,又善于隱藏,地府這些年雖嚴密搜捕卻難免有漏網之魚。”
我不禁疑惑:“冥魘……此物怎能輕易侵入麒嵊之身?我們都沒事。”
判官解釋道:“麒麟乃世間至陽至純之體,邪祟魔物自然覬覦,只是尋常不敢下手。這只冥魘恐怕是見麒麟出現在地府,以為已經故去,威力大減,它便趁虛而入。”
“麒麟在地府之中確實會被壓制陽氣,不如在地上時生氣勃發,何況麒御王一路為防泄露蹤跡而有意收斂氣息。而冥魘的實力過于弱小,魔氣微弱幾乎難以察覺,麒御王便沒有注意到。”
我忙問:“那可有什麼……后遺癥嗎?”
判官微笑道:“不必擔憂,冥魘附身之后,只不過是會令生靈性情暴躁、最終爆裂而亡罷了。
”
聽你這麼一說很難不擔憂啊喂!
他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如今附身時間短暫,我剛為他查探了一番,確定已無殘余,一切安然無恙,你大可放心。”
我這才松了口氣,急忙向他鞠躬道謝。
“不必如此多禮,他若在此出意外,我多少得被問責,因此不過是職責所在罷了。”判官淡淡道。
喲吼,竟還是個隱藏版傲嬌?
無論如何,我還是再二道謝了一番。
樓起笙反應過來,主動向對方抱拳。
我就知道嘛,正常的幼崽雖然愛裝酷,但其實很有禮貌分寸的。
他吃醋也分場合,大多數時候就是私下里對著我窩里橫,哪能在外丟麒,他的麒都往我這兒丟。
此事解決之后,判官又提起讓我們若沒別的事就別在地府久待。
樓起笙索性攤牌:“還有一事。”
判官道:“請說。”
“我們是為輪回鏡而來,想借用一下。”樓起笙說。
黑無常冷笑道:“你們事兒可真多。”他朝白無常道,“我看會借。”
白無常嘆道:“你的話可真多。反正你陰陽怪氣再多,戀愛腦也不會清醒。”
你倆……其實是故意的吧?故意說給判官聽的吧?白無常狀似在勸黑無常,實則是在配合黑無常勸判官吧?
我好尷尬啊。都不好意思看判官了。唉。要不我們還是走正規流程打一架吧……
判官當作沒聽見黑白無常的話,朝樓起笙耐心地問:“所為何事呢?”
說起來,我發現了,判官的情緒好穩定啊……
樓起笙話到嘴邊卻猶豫了一下,略微側頭瞥了眼麒鈴鈴所在的方向。
“是我要用。”麒鈴鈴小聲說,“大家都是為了我……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別強求,反正都已經這麼久了……”
判官嘆了聲氣,許久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