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窒息。
鐘旋忽的朝床邁進一步,我嚇得下意識往后面縮了縮,貼著墻,感覺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但還是被他輕而易舉地揪住衣領子拖到了床邊。
我身體都是僵直的,已經差不多進入了假死狀態。
我知道我應該反抗,但……動不了,真的動不了。
我真的怕他。
此刻我和他的距離很近,被迫正眼仔細看他,忽的發現他皮膚比前世更白,白到
病態,甚至有點透明。
隱約可以看到許多交纏著的皮下靜脈血管。
也就是俗稱的青筋。
一般人臉上的青筋多是憤怒狀態時迸發在額頭及太陽穴附近,形狀粗大,兩三根差不多了。
可他的青筋很細很多,遍布臉頰。
若只是粗略掃過去,可能會以為是黥面刺青。
看起來很嚇人。
他笑著說:“我找得你好辛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猜我看到你在干什麼。”
不想猜,干嘛跟你玩你問我答的游戲,你哪位啊。
我沒回應他。
他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忽的臉色一變,揪住我的頭發狠狠往上一提,咆哮道:“你這賤人和那只麒麟攪和在一起!為什麼又是麒麟!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麒麟!”
誰知道啊!誰會知道居然有人會討厭麒麟啊!
我急促地呼吸著,但仍然感覺缺氧。
要不還是趕緊暈過去吧,直接死了也行。
……不行,我不能死。
我還沒把丹還給樓起笙。
我死了丹就失效了,他的內丹就補不全了。
“你是不是不挨|操就不能活啊賤人。”鐘旋陰森森地問我,“就這麼喜歡麒麟的()嗎。”
關你屁事啊,你能不能別這麼變態。
算了不用回答,我知道不能。
我忍著心頭針刺一般的疼痛反復深呼吸,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可在下一秒就反應過來了:我是個啞巴,此刻不在魂海中,開什麼口。
鐘旋馬上嘲諷地笑了起來,還輕蔑地用手啪啪拍我臉。
“你這小啞巴~”他邊打我臉邊冷笑著說,“真是活該啊。我跟你說話你總是裝啞巴,裝著裝著這一世真成了啞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活該啊你!”
我沒數他打了我臉多少下,反正他停下來之后我感覺到了臉頰一側發燙,一直在疼。
他斜著眼看了我一會兒,使勁兒把我甩回床上,從懷里摸出個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在現代的時候他也有隨身帶手帕的習慣。
他在外面總是很造作——其實在我面前也很造作,只是造作的方向不同——因此總能引來不明真相的花癡哇哇夸他有貴族氣質是貴公子啥的。
是真不嫌肉麻尷尬啊。
每次聽到我都覺得無語。
什麼年代了還貴族貴公子,我只愿稱之為斷頭臺下的漏網余孽。
他擦完手,又看向我,微微挑眉,說:“干嘛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很生氣嗎?很恨我?”
這需要問嗎?
“我和你可不一樣,你只想送我去死,我卻一直在救你,你卻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他陰惻惻地問。
這人真的神經錯亂了,其實是精神分裂患者吧!
能不能好好看病吃藥靜養!
“怎麼,不信?”他忽的露出恍然的模樣,“也對,你蠢得像頭豬,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你真的需要去精神病院住著。
他忽的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側著身子扭著頭看我,幽幽地說:“……第十回了。
這是我第十回救你這條賤命。”
不信。!
第59章
可能是我不信得太明顯,鐘旋就地編起來。
編得十分離譜。
“我知道你恨我阻止你去T大,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心理變態。
“因為你已經去過一次了。”
“你去之后會遇到一個人,那人家世比鐘家更強,我都得罪不起他,偏偏你一去就搶盡了他的風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是個變態!”
我:“……”
從變態的嘴里聽到“他是個變態!”,這感覺誰試誰知道。
“我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會勾引男人,我真想不通這個事兒。”
我更想不通你的生長環境那麼好到底為什麼你會變態到這種程度,是因為物極必反嗎?
因為條件太優渥了閑到只能變態嗎?
“但反正他就是被你勾引到了,對你十分癡迷,用盡手段巧取豪奪。”
我:“……”
好了別說了,你真的編得好尷尬。
“但誰讓那家伙不是麒麟呢,你只喜歡麒麟……”
鐘旋突然酸了那麼一句,話鋒一轉,繼續編:“你死活看不上他,逃跑的時候失足墜樓死了。”
“……”
有點困了。
鐘旋繼續叭叭地講他現編的一堆奇葩故事。
簡單來說中心思想就是于彥是個宇宙無敵超級倒霉蛋,簡簡單單出個門隨隨便便干點啥都能得罪變態然后走向死亡。
很難不讓我懷疑這都是鐘旋在自我代入臆想出來的。
畢竟他真的很變態,而且肯定希望我死。
雖然他自稱已經救我十次。
但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信他?
然后他就惱羞成怒了,發瘋咆哮指責我不信他我該死。
那你就讓我去死啊!干嘛還所謂的救我十次!
神經病。
“總之你不能死!”他宣布道。
你離我遠點比啥都強,但你現在離這麼近我就不能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