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樓起笙逮著空子丟我倆的臉了。
他認真地提出:“阿寶或許已有身孕,所服藥物會對胎兒有損嗎?可以避開嗎?若藥性猛烈,可否以麒麟角或其他物入藥代替?”
我:“……”
說真的,你那角你要實在不想要,我可以幫你掰斷它,但這事兒咱倆私下里干,不必舞到別人面前!
我感覺我臉一時間發燙到沸騰,肯定看著就很紅,這令事情更加尷尬了。
啊啊啊啊啊!
璇璣道長肉眼可見愣了好幾秒,然后重新打量我。
我趕緊沖她搖頭,卻被樓起笙這個弱智雙手捧住腦袋兩邊,不讓搖。
我略略加大力度,強行搖給璇璣道長看。
璇璣道長的目光從我這個正常人的臉上移到旁邊那只不正常麒的臉上,欲言又止了一番,看起來有很多槽要吐。
但最終只是淡淡地對樓起笙說:“他沒有懷孕。”
樓起笙很堅定(盲目堅定),說:“七日之后方能看得出來,道長此刻看不出來正常。”
我和道長看你就很不正常!
璇璣道長再度欲言又止,片刻后,耐心解說:“他不會懷孕。他是男人。”
救命啊誰懂啊我好想挖條地縫鉆進去!
不要說了!就此告辭!
從此天大地大不復相見就當世界上從來沒有過彼此吧!
樓起笙倔強道:“麒麟可——”
我忍無可忍扭頭捶他,示意他閉嘴。
他滿臉為難和關切,低聲勸我:“阿寶,謹慎些好。”
話是沒錯,可這屬于完全不必要的謹慎!
“我確實不
太了解麒麟。”璇璣道長充滿求知欲地問,“公麒麟也可受孕嗎?”
樓起笙拉住我捶他的手,回答她道:“嗯。
”
我簡直不敢回頭去看人家。
我想走了,真的,邪念就邪念吧,比此刻這邪門兒的尷尬強。
“真是玄妙……”璇璣道長這麼感慨了一聲,然后清醒地說,“可列公子不是麒麟。”
是啊!就是這個理啊!
樓起笙你認真聽聽仔細想想!
雖然你腦袋里是一堆水,但晃晃把水晃出來一點說不定還有救!
樓起笙還要再說,璇璣道長顯然懶得多說這種廢話,道:“無論如何,倘若真有胎兒也不會有損,你可放心。”
樓起笙放心了,再次道謝。
我忍不住朝樓起笙比劃了幾下,讓他問問璇璣道長能不能順便幫他治治腦子。
樓起笙又開始亂翻譯:“阿寶讓我向道長致謝。”
“不必客氣。”璇璣道長隨和道。
這回輪到我欲言又止。
我想讓樓起笙正確傳達我的中心思想,可又怕他發癲問璇璣道長有沒有安胎藥,只好安靜如雞。
璇璣道長住的小院兒不大,但我和樓起笙還是有地方住,她讓我們暫住在藥室里。
這里面有張不寬不窄大概一米一左右的小床,擠擠能睡。
實在不行,我去心境。
喝過藥后,我跟樓起笙說床太窄了我去心境睡,他不樂意。
“我擔心你今夜又做噩夢,有我在會好一些。”他說,“反正你睡我懷里,這床夠了。”
倒也是這個理。
我就沒再說了。
臨睡前,他又給我唱麒麟搖籃曲。
挺好聽的。
無論是曲子本身還是他的嗓音還是偶爾的微弱的某王八羔子的破防聲。
當然,如果那王八羔子能徹底沒聲兒就更好了。
樓起笙唱到一半的時候,我已經挺迷糊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手勢問他:這也是你們傳承里的嗎?好神奇。
就像他之前沒被教過卻天然懂麒麟祭祖歌。
他的歌聲停了下來,手將我摟緊了一點,過了幾秒才低聲
回答:“不是。”
我一怔,昏昏欲睡的大腦忽然清明。
——如果不是天然傳承,那就可能是他從他父母那里學來的……
他在他娘肚子里的時候能感知到外界嘛。
我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揭了下他的傷疤,急忙圓場道:困了困了,你也早點睡吧。
他把我手拉住,親了親我的額頭,溫柔道:“無妨。”
唉……
倘若沒有那場造化弄人,他的童年肯定很幸福。
他父母那麼恩愛。
若他能長在父母膝下,他們肯定會很用心地愛他教他。
我突然腦海里冒出來一幅畫面:一只威風凜凜意氣風發的小麒麟。
可馬上就浮現出了另一幅畫面:一只蜷縮在山林深處臟兮兮的獨自舔舐著傷口的小麒麟。
顯然后者才是樓起笙童年的真實寫照。
可能他那麼想要孩子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他本該幸福的童年缺了席,想在孩子的身上彌補回來,把孩子當作曾經的自己。
……但是對不起我真的生不了==
實在不行你把我當你兒子吧給你過足爹癮==
但是我變不了麒麟外形也不可愛抱歉呢==
我一時走神,回過神來時發現這貨又在摸我肚子。
該說不說,哥你一臉慈父深情令人動容但是你摸錯地方了。
沒意外的話你現在摸的是我的胃和晚飯和那碗好苦好苦的藥==
我不動聲色地拉開他的手,轉移話題安慰他:你們一定能成功把你母親救出來、化解她體內邪念。
他的手馬上貼回來繼續摸,同時敏銳地強調:“是‘我們’。”
你這麼敏銳怎麼就不敏銳地察覺你真的在摸我的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