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
樓起笙突然開口這麼說道。
我迷茫地抬頭看向他。
他蹲到我面前,看著我的眼睛,很確定地說:“若你沒走,列瀚林不過是會連你一起殺。他既有殺心,此事不動手,也會有別事。”
是這樣嗎……
確實這話也有道理。
只是我仍舊心里難受。
或許不是為了具體的哪幾個人,而是為了這世間,為了普遍的人性。
人不該是這樣的。
可人類確實一直如此。
“真可怕啊人類。”破爛系統突然開口,差點兒L嚇我一哆嗦。
“宿主,你要拯救他們!”它大聲道,“眾人皆醉你獨醒,你就有義務狠狠一瓢涼水潑他們臉上!小康愿助宿主一臂之力!讓我們一起來改變這個烏煙瘴氣的世界吧!”
我沒理它,繼續當它不存在。
然后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對樓起笙比劃:事不宜遲
,先找到列瀚林吧,我怕他對我娘也動手。
樓起笙點點頭,目光落在我妹身上。
如何安置這個小家伙確實也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猛然想到一個人來。
是列家的親戚,算輩分我叫她表姨奶。
平時列家和她幾乎不往來,桃源村其他人也如此。
唯一原因是她終身不嫁,年輕時為此甚至被家人逐出門了。
她自己在村后偏僻處尋了個沒人要的荒地建房生活,平日里深居簡出,在房旁種點瓜果蔬菜完全夠吃。
至于為什麼沒有惡漢去騷擾獨居的她,大概是因她屋子周圍設有簡單的八卦陣法,普通人靠近就會開始鬼打墻地繞圈圈。
這陣法是她自己設的。
但她看起來不想說自己是從哪兒L學的這高端技術,我們自然不便追問。
與忌憚身世成謎的樓起笙不同,村里人常用嘲笑的語氣在背地里說表姨奶是老處女。
女人不是所謂處女他們要說不自愛,一直是他們也要嘲諷,實在是很令人無語。
不知道他們自己又算個什麼東西。
我小時候甚至不知道表姨奶的存在。
直到某次我看樓起笙特意把雞腸子洗干凈收起來,就問他干嘛。
我倆都不吃這東西的,平日殺了雞就直接把這些扔了。
他說給我表姨奶的,表姨奶說她喜歡吃。
我:哈?我哪來的表姨奶?
他帶我去,我才知道。
表姨奶聽著輩分大,年紀還好,比我娘大不了幾歲,可能因為沒生育過的緣故,看著比我娘還年輕很多。
把我妹交給她暫養,我覺得行。
我簡單和我妹說了一下,她沒意見,我和樓起笙就將她帶去表姨奶那兒L了。
剛接近表姨奶屋子,就看到地上原本散落著在啄不知道啥的眼熟的雞群突然一陣騷亂,接著擠到了一團保持沉默。
我正要向樓起笙確認這是不是咱家的雞,突然站在最前面的雞下了一顆蛋。
我:“……”
接著陸續又有幾只雞下了蛋,它們還自己把蛋推著堆到離樓起笙近的地方,然后自個兒L擠到另一
邊去。
我:“……”
我默默看樓起笙。
樓起笙淡淡道:“麒麟對它們有天然威壓,我也沒辦法,我無意如此。”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為啥能日雞均兩個蛋了。
它們活得挺不容易!
至于在一旁樹下吃草的眼熟的那神牛,我也不用問了。
我們找到正在院子后面采摘瓜果的表姨奶,和她說了事情經過。
她聽完,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多一個成長期的孩子就多一張很大的嘴,樓起笙掏出銀兩給表姨奶,她沒推卻,大方收下。
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我和樓起笙馬不停蹄趕往列家,家里只有列瀚林一個人,他正在讀書。
別讀了,讀再多也都是去了狗肚子里。
對不起白梟垢,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罵人的話和狗有關。
感覺狗聽了都不服氣。
列瀚林看到我和樓起笙,愣了下,但沒像我妹那麼震驚懼怕。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道:“你們果然沒死……新雁,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知不知道家里為了找你——”
我打斷他的廢話,比劃著問:娘呢?爹呢?
列瀚林神色漸漸嚴肅,然后用指責的語氣對我說:“都怪你任性不告而別,導致家中發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綠兒以為你出了差池,心中愧疚難當,獨自去野外尋你,被流匪所殺……”
這些屁話我真是沒必要浪費時間聽。
不是只有他會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也會。
我猛地上前幾步,抬手就朝他臉上狠狠地一拳揍了下去。
操,手疼,想吹。
但我不能這時候吹吹,會整段垮掉。
只好撐住了。
列瀚林這回比突然看到我回來那下震驚多了,捂著半邊臉,瞪圓了眼睛看我。
片刻,他怒道:“你——”
我打手勢:再問你一遍,娘去哪兒L了。
他罵道:“你瘋了?!”
為什麼他們總要在我發瘋的時候問我是不是瘋了?
就像前世于彥揍那鳳凰渣爸的第一拳后,那老登西也是這麼問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而且你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發瘋嗎?
都是你們逼的啊你們怎麼會不知道!裝什麼無辜!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