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沖著這家有個秀才大哥的份上,給老二介紹相親的人得早就踩破門檻了。
張家顧不上管我妹這小孩兒無禮的事兒L,注意力全在背鍋俠被雷劈死了上。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轉念一想,秀才哥居然還瞞著他們繼續商量這婚事,豈不是要張綠兒L冥婚?
惡心人也不是這麼惡心的!
張家當場掀桌子發飆,嚷嚷著要去上告縣衙,把事兒L全抖落出去,大家都別混了!
我爹娘和秀才哥費了好一番功夫,狠狠出了一通血給了張家五十兩,才暫且把張家的怒火平息。
——哪來的五十兩啊!還不是樓起笙給他們的那個!
救命,我和樓起笙這次回來是想偷偷拿回那五百兩還到胡縣令的小金庫里的啊!
算了,目前錢不是最重要的事兒。
張家人雖然被暫且穩住了,卻還是撂了些狠話,讓秀才哥想辦法解決。
秀才哥說:“其實我在xx村有個表弟,一表人才,還不是啞巴……”
張家人不干,說答應讓你親弟娶已經是讓步給你面子了,現在降級到表弟你這是拿根稻草當香燒糊弄鬼呢?
話里話外,就是想讓秀才哥自己娶,哪怕是妾。
以張綠兒L的家境地位,能當秀才的妾、未來舉人甚至狀元、大官兒L的妾,那都是祖墳開裂。
反正張家人的觀念是這樣的。
別說秀才哥現在還得哄著縣令女兒未婚妻,就算不,他也瞧不上納個村婦當妾。
但他沒直接回絕,而是假意讓張家人給他幾天時間去和縣令一家商量。
張家人終于滿意而歸。
黑化的秀才哥看著他們的背影,心生毒計。
他私下里去找張綠兒,試探了下對方的態度。
得知她與她家人一樣貪心,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重,居然妄想高
攀文曲星!
不說了,動手吧。
這貨就假裝動情,甜言蜜語哄騙張綠兒和自己xxoo,想以此害她流產。
這產一流,張家人還能用什麼來要挾他?
空口白牙自曝張綠兒不要臉和他私通嗎?
到時候他否認一下就沒事了,張綠兒L倒是妥妥社死,張家人也都抬不起頭做人,瘋了才這麼干。
不料張綠兒雖然戀愛腦,卻在此事上挺清醒的,為了胎兒L拒絕了。
秀才哥不肯放棄,繼續要求,張綠兒卻怎麼都不肯讓步。
兩人說著說著吵起來了,具體說了啥不得而知了,總之吵架沒好話。
秀才哥一時激動,推了張綠兒L一把。
這下哦豁,不用他提槍上陣了。
張綠兒狠狠跌坐到地上,□□流紅,估計孩子是當場就沒了。
張綠兒L悲憤地說要去胡縣令那里揭露此事。
聞言,秀才哥腦袋轟隆,原本只想攔住她勸她別瞎嚷嚷,不料情急之下失手捂死了她。
但這段兒是據秀才哥事后自述的,是失手還是故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總之人已經殺了,秀才哥冷靜過后開動聰明的小腦袋瓜偽裝流匪殺張綠兒并拋尸野外的現場,然后溜之大吉。
兩日過后,張家人找到了張綠兒L的尸體,并且真被偽裝的現場騙過去了。
他們只能自認倒霉,沒有高攀的命。
不料張綠兒L她弟無意中發現了掉落在不遠處草叢里的秀才哥的東西,起了疑心,偷偷來試探和以此勒索秀才哥。
秀才哥起初雖不情不愿但還是給了五十兩。
張綠兒L的弟弟是個賭鬼,二十四小時還沒過完就在縣里的賭坊把五十兩輸完了。
(救命啊不是你們的錢一個個花得行云流水*我和樓起笙難道要拿我們自己的錢去還胡縣令嗎!)
張弟弟就又來找秀才哥敲詐。
這意思顯然是要把秀才哥從此當成提款機了。
秀才哥自己錢都不夠花呢,他的提款機(我!和樓起笙!)活不見機死不見尸的……
他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設計把張弟弟也殺了。
香火突然沒了,張家怎麼想都不對勁,而且無法接受現實,就去告官了,無論如何要給滅掉的香火一個交代。
縣衙的人查著查著發現秀才哥是重大嫌疑人。
疑似暗戀胡小姐的某捕頭頓時打了雞血一樣正義地說必定查明真相。
秀才哥害怕東窗事發,竟要求他娘、也是我娘,去給他頂罪。
我:“?????”
而我那個爹經過長久的沉默,做出了取舍,幫秀才哥勸我娘頂罪,說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前程和這個家的榮光。
我為了列家祖宗十八代求你倆真的都去死一死吧。
這事兒L被我妹扒窗角聽了全程,氣得她跑進屋去罵秀才哥,不料反被爹打了一巴掌并把她關到了柴房。
我妹覺得家里好恐怖,她很害怕,就從柴房角落的小洞里爬出來,跑到樓起笙家廢墟無助地哭。
我聽完后,輕輕拍著靠在我懷里抽噎的妹妹的背,內心沉重,長久無言。
固然張弟弟不是什麼好東西,張綠兒L也是個拎不清的戀愛腦,可究竟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他們再有罪也罪不至死。
若不是我突然失蹤,事情不至于發展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