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起笙是麒麟,霽寧雪自小修行,修界小輩之光,白梟垢弱一點但也自行修煉多年,只有我是凡夫俗子肉體凡胎。
但倘若這玩意兒不是這個副本的Boss,那……可能就更恐怖了。
得是個更大的Boss,而且現在還除不掉它,它就會一直潛伏著等待機會無孔不入。
搞不好根本就是整個故事的終極Boss。
……!
邪念侵體!
我怎麼剛聯想到一起啊!真是平時腦子用少了就會生銹!
樓起笙他娘當初不就是被所謂的邪念侵體嗎?
和今天我遇到的這個是一個玩意兒嗎?
萬一是……那肯定不是簡單的一個副本Boss,很可能真就是終極Boss。
我急忙凝神在心里呼喚樓起笙,但他遲遲沒反應。
看來這不是聯絡的正確打開方法。
“啊啊、啊啊啊、啊!”我只能啊了。
每啊一聲,我感覺我內心的陰暗面就要多一點。
真的很討厭啞巴的啊啊啊。很羞恥。
“阿寶?”
這小子終于有反應了。
我急忙打手勢:今日控制我心神的那個東西不知會不會是此地邪祟頭子,總之你們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邪祟頭子肯定比一路遇到的小妖祟要厲害太多。
“我明白。”樓起笙道。
真的明白嗎?
我不放心,繼續比劃:你娘當初也遭受邪念侵體,會不會和今日遇到的是同樣的東西?當初麒麟舉族之力才勉強防住那大妖祟,你們仨切記小心!
樓起笙沉默一陣,堅毅道:“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和我娘一樣。”
倒也成不了一樣!
我說:你重
點錯了,我重點是讓你們小心!我在心境里一切安全,危險的是你們。
“我知道。”他說。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知道就好,我且信你!
畢竟是主角,多多少少有光環。
我在心境里心神不寧地待了漫長的不知道具體多久的時間,終于被樓起笙放出來了。
此時我們已經在寧光縣客棧客房里了。
我一出來就聞到了血腥味。
雖然屋內水味大,應該是已經收拾處理過了,其實血腥味不大,但我還是聞到了。
我急忙看向旁邊的樓起笙,匆匆掃視他全身,胳膊腿兒都在,穿著他狂愛的黑云錦袍,頭發不是洗了還沒干就是太久沒洗出油了,有點兒濕濕的感覺。
其他麒麟我不清楚,但這只平時挺愛干凈的,面子包袱有點重。
結合滿屋子水汽味兒,應該是剛洗了頭發還沒干吧。
頭發沒干不要扎啊喂,萬一悶出頭虱有你好受的。
但我且顧不上這個,先打手勢問他哪兒受傷了,怎麼有血味兒。
他輕描淡寫道:“對戰大妖祟難免有些許擦傷,已經涂了藥,不必擔心。”
我直接道:給我看看。
他倒是干脆,聞言二話不說就把衣服脫了。
脫到褲衩的時候我制止了他,說這就不用了。
他一臉正色道:“若此處受傷就會更嚴重。”
我回懟:只有此處受傷我不關心不在乎!
他馬上道:“你最該關心此處。”
猥瑣了哥,快閉嘴。
我狠狠瞪他,他終于不說那騷話了。
他肩頭和腰處纏著繃帶,散發著藥膏的味道。
啊,傷到腰子了。
我再次說:給我看看。
這次他卻拒絕:“沒什麼好看的,都說了只是些擦傷。縣衙的人非要給我上藥,盛情難卻,就讓他們弄了下。
”
但在我的堅持下,他還是解開了繃帶讓我看。
還好,雖然并不是他說的擦傷那麼輕,卻也不到我想象的嚴重。
我放心了,但沒完全放心,幫他把繃帶包扎回去,讓他把衣服穿好。
看著他穿衣服,我比劃著向他打聽本次副本大Boss的情況,重點是有沒有出現那個能侵入身體控制人心的邪祟出現。
樓起笙邊穿衣服邊回答:“沒有遇到那個東西。我們在洞穴底層只是遇到了一只千年蟒蛇精有些許難纏。它當初為禍人間,被封印于密石林地底沉眠。
這些年寧光縣挖礦損壞了封印,蟒蛇精蘇醒,嘗試沖破封印。加之三個月前一場暴雨,將早已千瘡百孔的地面沖垮,封印坍塌大半,蟒蛇精法力大大回升,只是最后還剩一道道法練成的粗鏈層層纏鎖住它的身體,才令它一時不能得以現世。可若我們晚來十天半個月就說不定了。”
都是命運的安排。
站在蟒蛇精的角度而言,它的命運就是在即將沖破封印充滿喜悅的時候被主角團及時打死,挺慘的。
當然,它為禍人間,它活該。
那于彥呢,于彥做過什麼,于彥的上輩子是反派是嗎。
我急忙壓下又悄然鉆出來的糟糕情緒,集中精神問樓起笙:那當初把霽姑娘困在密石林的是這個蟒蛇精嗎?
樓起笙已經穿好了衣服,手從腰帶上放下,看著我,搖了搖頭,眉頭微蹙,神色凝重,道:“倘若它沒撒謊……
據它所說,半年前它醒來,其實有認命之意,沒想掙脫封印。
可有一人……或許不是人,它說不清,它當時剛醒,意識模糊,恍惚間被一個類似人的影子教唆了一通,讓它不要認命之類,它被說動。
那人助它困住當時正在密石林里的霽姑娘,教它少許蠱惑之法,讓它將霽姑娘引到地底,好吸其靈氣道行,助它早日恢復、掙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