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離開后,我客氣地讓我辛苦了的樓哥先洗。
他可能反正已經暴露了麒麟身份,現在整個麒就是很飄,開口就是騷話:“一起?”
你清醒一點!自己洗的時候想想怎麼向女主角謝罪吧!我也想一下!
我擺擺手,拒絕。
廢話!當然拒絕啊!不然呢!
“那你先洗吧。”他說,“我調息一陣,又會出些汗。”
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去屏風后頭脫衣服洗澡,他則在屏風前頭席地而坐盤膝調息。
我進入熱水中坐下,舒服得情不自禁地輕嘆了一聲,一身的疲憊瞬間沒了大半。
可轉瞬就想起,樓起笙原先在我的指揮下做了個比這大多了的可以躺著的浴桶……
估計也無了。
我又嘆了聲氣。
這回就不是舒服得嘆氣了。
“怎麼了?”樓起笙隔著屏風問。
整好像我能出聲回答你似的。
這哥可能是接連遇到這麼多事兒,腦子有點卡機,忘了我是個啞巴。
畢竟還是個麒麟幼崽。
啊,我想起來了,我還得問問他這個麒麟幼崽有多幼。
我正想著,忽然聽到細微的響動,循聲抬頭一看,看見幼崽的半張臉從屏風側露出來,一只眼睛瞅著我。
干嘛啊!
“聽到你嘆氣,擔心。”他言簡意賅道。
也對,是個幼崽罷了,還是個公的,我跟他避諱啥。
雖然無論從人身還是麒麟形態都看不出幼在哪里。
算了,就當是男同學一起澡堂洗澡吧。
雖然我前世沒和男同學相約過澡堂。
平時沒住宿,不會集體洗浴,倒是有次高中全年級搞活動出遠門,在溫泉酒店下榻,學生是兩人一間的
套房帶個小溫泉池。
出發前我挺高興挺期待的,畢竟是頭一回泡溫泉嘛。
不料鐘旋就是一刻也不放過我,竟跟我原本的室友換了房間。
我興高采烈地走進房間就看到一臉陰險得意看著我的鐘旋和他身邊那據說幾萬塊的行李箱。
我肯定不會在房間里泡溫泉了,跑去酒店的大池子,不料一堆男同學相約在那里面了,看到我來就集體噓我。
他們早就受到鐘旋授意跟著一起霸凌我。
我只好轉身走了。
又不想回房間去對著鐘旋那張龜臉,我只能坐在酒店大堂里發呆。
好在有個新來的實習女老師見狀好心幫我開了間單人間住。
半夜的時候,她突然來房間找我。
我聽她語氣急切,開門讓她進來,問她怎麼了。
她看到我沒事,愣了下,說酒店打電話給她,說我突發盲腸炎疼得在地上打滾還不肯去醫院,她就趕緊過來看看。
我倆正討論這是什麼新型詐騙的時候,鐘旋帶著一窩老師同學跑過來,說我和這女老師半夜在這茍且。
我瞬間明白了,這是鐘旋在設局陷害我倆。
那次旅行簡直糟糕透了,我不但沒能泡到溫泉,還害那個好心的實習老師名譽受損。
我和她瘋狂解釋緣由,校方領導嘴上說著相信了,可流言蜚語很快就傳開,老師不堪議論,辭職了。
話說回來,說起鐘旋那個幾萬塊的行李箱,只能算他吃穿用度里不值一提的東西。
為此,我曾冷酷地寫匿名舉報信舉報我爸貪污受賄。
寫完藏在枕頭里打算周末寄出去,不料當天就被鐘旋發現了。
然后我被他摁在被子里胖揍了一頓。
他陰險嘛,知道這樣打看不出痕跡。
當時我挨著揍就在心里想他上輩子肯定是東廠的。
順便我就知道了這個變態天天偷翻我東西!藏在枕頭里面他都能給翻出來,簡直神經病。
他獰笑著說這算什麼,他還在我房里裝了監控呢,我干什麼他都知道,我發騷zw他都知道。
神經病啊我血氣方剛的年紀z個w你把這叫發騷?你是生物課打鬼
去了還是說陽|痿啊?不正常的是你吧!
事后我就把我那五平米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真讓我找到了針眼攝像頭,我給狠狠地扔進了馬桶里。
然后心念一動,翻我的專屬洗手間(因為他們家人不屑和我共用洗手間,所以我有個專屬的),那個死變態在這里也裝了,我同樣給拆了。
但沒有卵用。
兩天后我忍不住又找了一遍,找到了新的。
從此我就過上了每天放學回家先掃一遍雷的諜|戰生活,并且每當血氣方剛的時候就會因為想起鐘旋這死變態而心靜得仿若八十歲出家人。
……
艸。想起鐘旋這龜兒子就艸。這是我再過二十輩子都忘不了的仇恨。
“阿寶?”
我回過神來,輕咳兩聲,壓下情緒,從水里伸出濕淋淋的手給樓起笙比劃說我沒事。
然后我讓他繼續去調息,不用管我,別分神。
“無妨,你更重要。”他說。
求你了,哥,騷話收收,你還是想想謝罪的事兒吧。
我擺擺手,讓他趕緊去吧。
他杵在那兒沒動,一本正經地說:“我調完了,也想洗澡。”
我說:剛讓你洗你不洗,我這洗一半呢你又要洗了,就算你是幼崽你也不能這麼任性啊!
他的表情頓時有點僵硬:“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