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居然不跟我一起罵鐘旋!他是不是也是鐘旋一伙的啊!
我薅住他的衣領子,強烈要求他跟我一起罵鐘旋。
他敷衍我:“雖然你不肯告訴我他是誰,但他肯定是個王八蛋。”
我指導他罵:人模狗樣!人面獸心!
他欲言又止,半晌,說:“換個詞。”!
第11章
他都舍不得罵鐘旋,他肯定和鐘旋是一伙兒的。
我飛快地比劃著指責和指導他這叫與虎謀皮沆瀣一氣不如及早回頭是岸!
他還不服氣,說:“我何須與虎謀皮,你若喜歡,我直接打了剝給你做件袍子,今冬穿。”
嘖嘖嘖嘖這暴發戶似的口吻!
不過倒是令我在醉意中略微清醒了一刻,想起我欠他十萬塊這事兒。
我安分下來了。
雖說世道總是欠錢的是大爺,但我豈能是那種混賬。
我是欠著錢就乖乖夾尾巴的。
素質有待降低,否則大概率會一直慘下去。
正所謂,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①。
“……別說了,快睡吧。”樓起笙又試圖抱我起來。
他嫌我話多。
我是個啞巴他還嫌我話多,他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不尊重殘疾人,政|治不正確。
我一路打著手語譴責他,被他抱到了床上。
他說給我擰個帕子讓我擦擦臉,我瞇著眼睛看他轉身,眼皮子打架,頭一歪,睡了。
睡了好,不然酒白喝了。
這酒是好東西,不然我睡了一下午了現在還真不一定睡得著。
睡不著就會想破事兒,想破事兒就會emo,emo就會殺死身體里的我不記得什麼細胞了。
畢竟我只是個雖然第一志愿被T大醫學院生物醫學工程系錄取但錄取通知書被我爸撕了的傻逼。
光看這句話你可能會問為什麼我堂堂一個受害者是傻逼呢。
因為我真的是傻逼。
這事說來話長。
當年我即將高考,鐘旋先是搞了個有流感的人家里來晃悠,成功把我搞病了,不成想我一番操作猛如虎,最終還是要走上人生巔峰。
鐘旋這龜孫徹底發瘋,面具撕破,臉皮撕破,要死要活地鬧。
他姥爺還沒退下來,心疼外孫,就親自過來當著我的面對我爸施壓。
真是半點不避人啊。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神奇。
當然,可能在他們眼里我高攀不上人的階層,
是螻蟻。
我爸就當場把我的錄取通知書撕了。
本來沒什麼,我去學校說明情況走個程序登記一下就沒事了。
可我傻逼,我忍辱負重多年,我爸最后給我來這麼一手,我也發瘋了。
我把包括在旁邊拱火的鐘旋他媽在內的他們四個王八蛋都打了一頓。
你沒看錯,我一打四,那叫一個牛。
打完,鐘旋他媽流產了。
我發毒誓我不知道她懷孕了,我要知道我肯定不連她一起。
然后他們報警把我抓了。
毆打孕婦及六十歲以上老人,致孕婦流產,老人骨折,我爸腦震蕩,鐘旋一側睪|丸破裂,加上他們的身份地位及一頓操作,我成了一個妥妥的鐵窗淚。
這下別說T大,什麼大都不會要我了。
……
算了,不想了,有什麼好想的。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甚至是上輩子的事了。
甚至搞不好根本沒有什麼上輩子這輩子,我就從頭到尾都只是個古代啞巴,那些都是我臆想出來的。
睡覺。
可樓起笙說著讓我睡,又不讓我睡,我正睡得香,他拿著濕乎乎的帕子往我臉上糊。
我不耐煩地推開幾次,他非說擦擦睡得更舒服。
都被你擦醒了,舒服個屁啊舒服。
他倒還振振有詞,說起longlongago,他有一次發高燒我就是這麼照顧他的,他覺得很舒服。
那特喵的你也知道是發高燒啊!我發現你這人真的是一根筋啊!
最后我生氣了,一通發火,他才終于不擦了。
但我僅存的清醒意識讓我覺得是因為我臉就這麼大,他已經擦完了,不然他還得擦。
操,這麼愛擦,去擦邊啊。
“擦邊是什麼意思?”他問我。
我特喵的都這樣了還得給他解釋今日新詞匯,社畜都沒我畜。
但看在十萬塊的份上,我不得不加班:擦邊的意思就是做一些邊緣性|行為。
他受教點頭,恭維我:“你懂得真多。”
我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示意他別吵我了,然后身心俱疲地躺回
去閉上眼睛,但這下子遲遲睡不著了。
比睡不著更糟糕的是腦子還很混沌,這兩種狀況疊加就很難受。
樓起笙這個大傻逼!
我用我混沌的大腦思考了下,想到了一個機智的辦法,就是人工制動,這在很多時候能起到助眠效果。
雖然我現在并沒那個心思,但絕大多數人類的身體和靈魂總在各過各的日子,我不過沒免俗。
事實證明這是個很糟糕的想法。
沒多久我就累了,不上不下更難受。
我果然穿越百年還是那個傻逼啊。這真是一個令人痛苦的領悟。
我正自抱自泣,樓起笙靠過來,樂于助人地說:“我幫你。”
誰聽別人說“我幫你”不會條件反射性地回一句“謝謝你哦1551”?是這個道理吧。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