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都覺得奚郁是魔術師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現在這個可能性也在飛快下降。
誰都殺不死,而且都有各種奇怪的躲過死亡的辦法,這讓他們沒有辦法判斷究竟誰有異常,因為大家都很異常。
“還是不一樣的,其他人都已經沒辦法上舞臺了,只有魔術師還能登臺表演。”眼鏡男冷靜地指出這一點。
“少女華莉斯”翻了個白眼:“你們別忘了,如果不是那個傻逼給了藥劑給魔術師,他本來就上不了臺。”
“城堡守衛”莊若臉色一僵。
“你說得對。”眼鏡男點了點頭,“可這也是建立在有我們這些‘競爭者’在爭取上臺的原因才會導致受傷,魔術師又有什麼競爭者呢?”
“少女華莉斯”一噎。
眼鏡男雙手交握,微笑著繼續說:“從現在的事實來看,魔術師確實還能登臺表演。況且當初他是怎麼受傷的,本就是他的一面之詞。如果是他自己弄傷手腕后,從這位‘城堡守衛’手里騙來藥劑,再提前在水箱里開了個暗窗……”
“他有競爭者。”一旁的“城堡守衛”莊若突然憋出一句。
在所有人看來的視線里,他像是想證明什麼地飛快說著:“我有一次看到團長跟那個魔術師的助手,就那個叫什麼平民的說讓他頂替魔術師,我也看到過他私下偷偷練習玩撲克。”
眾人面面相覷,眼鏡男推了推面具上的眼鏡,平靜地說:“可是那位‘憤怒的平民’只是個平民角色,他沒有魔術師面具。”
莊若一下炸了,唰地站起來:“這是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我還能說謊騙大家?而且根據對奚郁的行為邏輯分析,他更傾向于將自己隱于玩家視線之外。
而且哪有上來就把自己手搞廢的?他難道還能提前預知能從我這里得到藥劑?你們不覺得魔術師很像是被推出來吸引視線的冤大頭嗎?”
“行了,你坐下吧。”沈愛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桌子,隨意地說:“承認自己被npc騙了一瓶藥劑很難嗎?本來也沒指望你一個……‘城堡守衛’派上用場。你還是先殺出重圍,為自己爭取到上臺機會再說吧。”
像是“城堡守衛”這種沒有姓名的小角色,競爭對手可海了去了。
莊若狠狠一怔。
本來同伴情況不明就足以讓他心亂如麻,現在周圍似有若無地瞥來的視線和輕蔑態度更像是一根根尖刺扎入他的心里。
他低喘一口氣,默不作聲地轉身,大步朝著茶話會門外走去。
當初邀請他的時候羅剎海可不是這麼說的,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再待在這里也沒什麼意思了。
眾人像是不知道城堡守衛的負氣離去,“少女華莉斯”笑了笑,說:“傻逼走了,怎麼說,奚郁會是魔術師嗎?”
一直冷眼旁觀的“城堡主人格雷戈里”開口說:“他確實沒說謊,他看到的情景應該是真的。”
“那這位‘樂師’,你怎麼說?”
“少女華莉斯”轉而看向眼鏡男,笑嘻嘻地問道。
眼鏡男笑了笑,鎮定地說:“確實,也不能排除那位奚郁藏在幕后,故意將魔術師推出來吸引火力。而能做到這個手腳的,只有魔術助手和曾經在副本開始前找過魔術師的鳥嘴醫生,這兩位目前的嫌疑高于魔術師。不過最后怎麼做,終究還是看將我們召集起來的‘女伯爵’。
”
“女伯爵”沈愛眸光微微閃爍,沉吟不語。
“少女華莉斯”忍不住了,看向沈愛的目光微瞇:“你們到底要隱瞞到什麼時候?難道你們羅……咳,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武器,騙我們進來消遣的吧?”
“城堡主人格雷戈里”也沉聲說:“你的兩個小嘍啰都已經迷失了,你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我們了。”
“城堡主人格雷戈里”說的不錯,原本隨沈愛進來的兩個羅剎海成員都疑似迷失在面具的控制下,已經忘了他們自己是誰。
沈愛在心里暗罵一聲,如果不是之前羅剎海在“萬魂絕境”里幾乎耗光了精銳力量,她何至于帶這麼兩個廢物進來。
她沉默片刻,終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開口說:“我的這個秘密武器,你們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因果律。在我們沒辦法自己殺死那個npc時,可以利用副本劇情來殺死他。但要使用這個武器,必須先創造一個符合邏輯的,避無可避的必死局面,才能使用這個武器將他一擊必殺。”
眼鏡男挑眉:“可現在我們連人都找不到。”
沈愛陰冷一笑:“這都是小問題,這個因果律武器可比你們想象中強大多了,系統想要殺死他的決心……超乎你們的想象。”
轉眼之間,就到了正式開始表演的前一天,所有演員上臺走場彩排。
而其余沒選上的備選演員們,也都被要求全體到場,旁觀這一次的彩排。
奚郁掃了這些被選中的“熟面孔”一眼,所有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毫不意外地由玩家們成功“入選”。
倒是之前那個被他騙了一瓶藥劑的“城堡守衛”,沒在入選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