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郁挑了挑眉:“是。”
戴維:“敢問你為何舍玫瑰,擇草莓?”
現場安靜了片刻,奚郁笑了:“你怎麼知道我選了什麼?”
戴維:“玫瑰乃是原生,草莓卻是外來,敢問這草莓從何而來?”
奚郁目光微冷:“與你何干?”
戴維還想再問,黛娜皺起秀氣的眉,沉聲說:“你問得夠多了。”
戴維面色平靜地笑了笑,盯著奚郁看了片刻,冷不丁地再次開口:“你真的認為能用草莓取代玫瑰,做無欲無求的圣人嗎?”
黑影一閃而過,斯諾猛地沖上前掐住了戴維的脖子,將他狠狠抵在了走廊的長柱上。
他目光冰冷,一字一頓地說:“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戴維斂眸,低低地笑了一聲。
“斯諾。”奚郁開口。
斯諾黑著臉放開手,戴維撫平衣領,帶著另外兩名黑袍人轉身離開。
奚郁也收回視線,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熱情友善才是待客之道。”
斯諾乖乖地低頭應是。
沒有人再理會那群探頭探腦的玩家,自有侍者上前將他們驅趕走。
奚郁看著眼前的草莓田,眉心微蹙。
那個古古怪怪的玩家,究竟什麼意思?
第69章 血瑰魅影(十三)
各自在房間用了晚飯后, 夜幕在滿園盛放的紅玫瑰中如期降臨。
奚郁站在臥室窗口,朝外面遠眺。
月色中的白色城堡被深紅似血的玫瑰花海包圍著,靜謐又浪漫。
一片片紅玫瑰花瓣在空中飄散, 輕輕落在城堡尖尖的穹頂,隨風飄來濃郁的玫瑰花香。
奚郁盯著那些飄飛的花瓣,若有所思。
片刻后, 他面無表情地一扯窗簾, 將窗戶遮得嚴嚴實實。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 奚郁打開房門,就見房門烏央央地半跪了一地的血瑰貴族男女。
他們仰起頭,用熱切、虔誠的視線注視著開門而來的奚郁。
為首的黛娜雙手背在身后,揚起小臉微笑著說:“哥哥,你猜猜我又給你帶了什麼?”
說著, 她踮著腳, 不動聲色地努力往奚郁跟前湊,大大的裙擺試圖擋住身后的其他人。
黛娜身后的人憋不住了, 當即紛紛開口:“公爵大人, 我昨晚忍住了, 一步都沒從房間離開。”
“我也是, 我硬是一顆心臟都沒掏!”
“放屁, 我明明看到你偷看那些客人了。”
“你別污蔑我, 我眼睛都沒紅,肯定能忍過這幾天……”
斯諾:“大人,我今天會好好招待那些客人的,定會讓他們盡興而歸。就是能不能……能不能請您再賜予在下一顆草莓?”
正在爭論的人頓時扭頭怒視斯諾:“斯諾你要不要臉?”
黛娜也唰地瞪大眼睛回身, 氣勢洶洶質問:“你憑什麼?”
“大家都起來吧,別跪著了。”
一只手在黛娜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然后從她背著的手里抽出了一支盛放的白玫瑰。
奚郁低頭嗅了嗅白玫瑰,低笑著問:“就這麼喜歡白玫瑰?”
“當然啦,紅玫瑰好臟好惡心。”
黛娜嘟囔著:“那些紅玫瑰是用尸體和鮮血澆灌的紅,我一直想鏟掉那些玫瑰很久了,要不是哥哥你提議,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不用血肉尸體滋養就能生長的純白玫瑰。”
說著,她攏著懷里的白玫瑰,話音低了下來,“也只有哥哥你能肯定和包容不愿意吃心臟的我……”
血瑰貴族們面面相覷,卻也沒法反駁。
因為他們是真的不理解,嬌氣的大小姐居然討厭吃心臟,甚至做過將自己綁起來這種極端的事情。
但最后都被欲望折磨得失去理智吃了心臟,每次她清醒后都差點哭得背過氣去,別提多可憐了。
當個不被理解的異端并不容易,在大人真正到來莊園前,黛娜的情緒和狀態也肉眼可見地越來越低落。
但誰又能真的抵抗自己的本能呢?
奚郁折斷白玫瑰過長的枝條,輕輕撩起黛娜的長卷發,認真地用這朵白玫瑰為她盤起一個發髻。
他眼神溫和,笑著說:“我們的黛娜真漂亮。”
黛娜有些驚訝,她小心翼翼地抬手碰碰頭發,不由舉起懷里的白玫瑰,一雙眼希冀地看著奚郁:“哥哥,可以都幫我插上嗎?”
最終黛娜頂著發間盛放的白玫瑰,在寬敞的落地鏡前面前轉了一圈。
純白的裙擺在風中蕩起美麗的弧度。
她微微歪頭看著奚郁,抿著唇笑彎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她臉上露出一絲憧憬,認真地說:“總有一天,我要鏟掉莊園外面那些紅玫瑰,全都種成白玫瑰,到時候,哥哥陪我在白玫瑰里跳支舞好嗎?”
“我的榮幸,美麗的黛娜小姐。”
奚郁對她笑了笑,又看向其他殷殷看著他的其他人,說:“草莓都會有的,只要你們想吃,都能吃到。”
……
玩家們醒來后,發現血瑰莊園里的貴族們顯然心情極好。
他們言笑晏晏,邀請玩家們分別邀請去騎馬、打桌球等等各種娛樂活動。
一切順利平安得讓玩家疑神疑鬼,不敢置信。
“這是在麻痹我們嗎?”有個女玩家忍不住嘀咕,“反正我肯定是不相信前幾天真的會無事發生。”
她身旁的男玩家忍不住笑她:“你也太緊張了吧,這不就是個普通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