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柔軟毛絨的東西又被綁在了別的地方,讓她一時無法起身。
她驟然緊繃起來,雙手手指微張。
“怎麼回事?誰綁的老子?!”
呂元武的大嗓門乍然響起,嚇得小滿一哆嗦,卻又安心下來。
霍運揉著眉心從沙發上起身,沒好氣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昨晚要不是我們兩個把你們綁起來,你倆早就骨頭都不剩了。”
了解前因后果后,呂元武臉色難看地說:“你說我們昨晚自己想出去?阻隔環還失效了?”
簡亦:“可不是嗎,還是小滿開的門。這阻隔環奇奇怪怪的,戴著還能抵御一下那股香味的控制,不戴可能直接原地發情。”
呂元武嗤了一聲:“墊底的學生都去喂alpha的意思嗎?”
小滿揉著熊玩偶圓鼓鼓的肚子,淡淡地說:“不答最后一題試試。”
“哐哐哐!”
大門被用力敲響,簡亦起身開門,一個砂鍋大的拳頭直往他胸前砸。
他側身一讓:“喂喂,看著點。”
刀疤臉維持著舉手砸門的動作,見他們四個全須全尾,呆住了。
那表情,活像是白日見鬼。
簡亦眉頭微挑:“你這什麼表情?”
刀疤臉迅速回神,語速飛快地說:“那對情侶失蹤了。”
一扇宿舍門半開著,里面空無一人。
刀疤臉:“今早我們一出門就看到他們的門開著條縫,里面人沒了。”
呂元武記得那對情侶昨天也是墊底。
現在除了他們四人和刀疤臉的三人小隊,只剩下一個叫趙許的獨狼。
趙許顯然有些難以接受,他驚惶又莫名地盯著那扇門,猶疑道:“他們,他們也許早一步離開了?”
呂元武和刀疤臉對視一眼,神色沉凝。
他們隊伍里都有墊底的人,自然都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
那兩人,兇多吉少。
“讓讓。”
一道陰影籠罩而來,眾人扭頭一看,就見泰紀撐著他那胸前爆扣的白袍,低頭看著他們。
他們擋住他去飯堂的路了。
玩家們讓開,看著存在感極強的泰紀從身邊走過。
明明他的腳步聲也不大,但呂元武他們莫名有種對方在“轟隆轟隆”而過的錯覺。
沉默之中,簡亦突然開口:“喂,我們有兩個同學失蹤了。”
那個寬闊健壯的背影停了下來。
泰紀認真想了想這時候人類該做什麼反應。
片刻后,他扭過頭。
泰紀:“哦,節哀。”
簡亦等人表情登時就變了。
他們的同伴還不知生死呢,怎麼就他媽的節哀了?
勸完人節哀,泰紀自覺應對得十分妥當,滿意地扭頭繼續往前走。
飯堂每餐都給他特供臭豆腐,他可等不及了。
……
溫煦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撒入飯堂,omega們就像是一只只無憂無慮的小鳥,拎著自己的專屬配餐三三兩兩落座。
奚郁撐著臉頰,不太高興地把一塊草莓奶油蛋糕挖得七零八落,對著那幾瓣沾滿奶油的草莓挑挑揀揀。
怎麼回事,這蛋糕上的草莓都只是徒有其表嗎?沾上奶油還是酸死了。
泰紀埋頭呼嚕他的白粥配臭豆腐。
當玩家們走進窗明幾凈的飯堂時,明顯感覺到整個飯堂一靜。
零散坐在四處的omega們發現他們少了兩人時,議論聲頓時在飯堂炸開。
奚郁的目光在呂元武等人難看的臉色上轉了一圈,然后落在他們全部戴上阻隔環的脖子上。
他若有所思地戳著草莓蛋糕,隨手挖了一塊草莓塞進嘴里,又被酸到臉都皺起來。
今早莫名失蹤的兩個玩家,或許預示了今天的不太平。
等他們三三兩兩地從飯堂回到班級,就聽廁所方向驟然傳來一聲尖叫。
而后就是連聲驚叫。
班上的omega們被嚇了一跳,呂元武幾個玩家反應最快,跳起來就往外跑。
奚郁和泰紀也溜溜達達地往外走,走到男omega衛生間門前往里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得奚郁的瞳孔微凝。
在他昨晚離開之前,這里糊了滿地的血液和觸手,但如今衛生間內,還躺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個女性omega,她頂著一頭剪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雙目圓睜,嘴巴牙齒緊閉,咬著半截坑坑洼洼的暗紅花紋觸手。
那張浮著兩朵紅暈的慘白面容,不正是昨晚被奚郁剪了一頭秀發的“女鬼”嗎?
呂元武幾人圍著尸體仔細觀察,腳邊露出她的一截細弱的手腕。
那截青白的手臂上,滿是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痕。
omega們不安地躁動著,嗡嗡地低聲談論。
“天吶……她穿著我們的校服,是我們的同學嗎?”
“好像有點眼熟……”
霍運叨叨地說著:“看著很像晚上的鬼,死前有嚴重的被虐待痕跡,無明顯致命傷,死因不明……她嘴里的是什麼?”
“看她脖子后面。”小滿抱著熊玩偶,猝然開口。
正試圖拔出女尸口中觸手的霍運聞言,利索地托著尸體的頭一轉,露出她后頸兩排半圓形的深深血洞。
那兩排血洞像是牙齒的咬痕,只是這些刺破皮膚的“牙”圓圓尖尖的,看著很是詭異。
“她被標記過!”
堵在門口探頭探腦的omega們發出一片驚嘩。
玩家們的視線不由落在了周圍散落的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