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金河:......
我的命也是命。
就算好像沒剩什麼轉圜余地,白金河也不想挨揍。
他回頭,試圖能讓白臻榆救他一命。
卻見人好整以暇地活動手腕,明顯穩坐高臺準備看戲了。
發覺他的視線,白臻榆甚至還朝他歪了歪頭。
“別擔心,虞洐點到為止,不會讓你受傷的。”
白金河認命:好嘛......這哪里是白月光!這是黑心芝麻餡的湯圓!虞洐還點到為止?那不是對象是你白臻榆麼?
他內心咆哮,不情不愿地挪動腳步,就聽見虞洐在笑。
“小白啊,你在想什麼?”
虞洐手搭在邊繩上,眉目愉悅:“我的人,怎麼會為你說話?”
虞洐這句“我的人”說得底氣十足,按照白金河的形容便是,這人要是安上個尾巴,怕是要搖上天了!
但現在這尾巴不準備上天,準備揍他。
虞洐的攻擊行云流水,也沒幾招,白金河就趴在地上不起來了。
見狀,白臻榆走過來給虞洐遞了瓶水,虞洐卻搖搖頭說了聲“不至于”。
真是嘲諷拉滿。
白金河現在腰酸背痛,還挨了虞洐幾個肘擊,雖然他防護裝備十分齊全,但也覺得挨打位置有些隱隱作痛。
這是真沒收手啊......
但他清楚虞洐實力,知道對方雖然力道不減,卻也讓了他很多招,畢竟,論這,虞洐得算他師父。
虞洐要是少爺,他白金河充其量就占了“懶散”兩字,沒毅力學但又覺得帥,也就纏著虞洐教他。
現在師父蹲在徒弟身邊,嘆了口氣:“小白啊,為師哪里不行了?”
“是我不行。”
白金河抱拳承認,力求自己的誠懇之心能讓虞洐看見。
于是“師父”心滿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肩。
白金河終于明白多嘴的代價,唉,他就該安安靜靜地看......
然而他“師父”像孔雀開屏般走到“始作俑者”身邊,頭也沒回地指向自己說道:
“臻榆,你發現問題了麼?”
白臻榆笑意更深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人,把“明白”兩字吞了回去,輕聲道:“有的沒太看清。”
不算撒謊。
虞洐轉身就準備拉著白金河繼續。
白金河:......合著我是工具人唄?還是教學工具?
好在白臻榆牽住了虞洐手腕,沒由著這人再來。
“其實可以給我,親自示范。”
虞洐不動了。
白金河見狀,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半點沒耽誤,以他沖刺五十米的速度跨下高臺,連句“再見”都沒給身后兩人留下,奪門而出。
笑話,他能不懂什麼叫“親自示范”?“雙人舞”他又不是沒看過?
他今算是見識了虞洐這栽了的程度,挖野菜還是太保守了......
等白金河消失沒影,白臻榆松開虞洐的手:
“現在,只有我們倆個了。”
虞洐才從方才“親自示范”的旖旎曖昧里醒過神,聞言咬牙嘟囔了句:“本就該只有我們倆人。”
事實證明運動是排解壓力的最佳方式。
虞洐和白臻榆以練習的方式過招了幾個來回,雙雙躺在臺中央。
感覺身旁的人半闔雙目,像是放松下來,虞洐淺勾了下唇,感到愉悅。
其實白臻榆搏擊時和平日里不太一樣,但細細想來,卻又覺得無比契合。
白臻榆擅攻卻疏于守。招勢銳利又寸步不讓。
有用可容易傷到自己。
虞洐思來想去,認為這大概與“慧極必傷”是同種道理。
這人聰明,知道進攻是最好防守,可與其這麼說,倒不是白臻榆從心里就沒把他自己當回事。
完成目的大于保護自己。
虞洐想,對此他沒資格說什麼,可是呢,覺察到的這點,就像萬蟲噬心,讓他既癢又疼,能忍受卻不舒坦。
他是想白臻榆能多在乎他自己一點的。
明明答應他給他機會時,對他說,現在白臻榆只是白臻榆。
卻也沒見著對方松弛到愿真的毫無掛礙。
虞洐喘勻氣,沒由來地生出沖動,想抵住白臻榆肩,告訴他說:
你可以多信賴我一點,你要放松些,別把所有都擔在肩上。
我很愛你。
他的確也這麼做了。
白臻榆撩起目光,有些訝異地看著身前的虞洐,剛想問怎麼了。
就被人緊緊抱住。
于是未脫口的話變為輕拍肩膀的安撫。
他疑惑虞洐有些反常的舉動,卻聽見對方在他耳邊一遍遍、愈加堅定的表白:
“我很愛你。”
白臻榆愣了幾秒。
虞洐頭抵在人肩上,彼此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終是只說出口了最后半句。
不過沒關系,前面所有,他都可以在漫長的時光里一件件做給白臻榆看。
于是構筑信任,讓人依賴。
在這之前,只要白臻榆相信他的愛就好......
虞洐不愿松開,白臻榆也不催他。
等人沒了聲響,他捏了捏對方的后頸,似嘆了口氣,隨后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的。”
本來以為自己心思藏的很好,卻好像還是被虞洐瞧出端倪來了,雖然虞洐不知道到底是怎樣,卻會被自己影響到不安。
白臻榆心底微微一軟。
突然意識到虞洐為何會突然換了地點,又拉白金河作墊背的不著調行事。
原來......是想逗自己開心啊。
白臻榆展顏而笑,想虞洐大抵從未做過這種討別人歡心的事,于是顯得笨拙與不自然,卻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