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稍稍往那想象,忍不住舔了下牙。
胡亂把繃帶纏好,虞洐放任自己正大光明地朝白臻榆會出來的方向看。
而白臻榆做事向來干脆利落,沒讓他等太久。
見到人影的瞬間,虞洐倏而睜大眼睛。
他們非專業,服裝也沒必要往拳擊服上靠,搭配的利于舒展開的運動服。
可運動服本就能更清晰地勾勒身體曲線。
白臻榆膚色白,黑白條紋極簡,穿在這人身上合適至極,褲子剛剛好包裹住腳踝,小腿的肌肉曲線悍利筆直,顯得人身量頎長。
虞洐渾然不覺自己看向白臻榆的眼神有多熾熱,他幾乎是立刻站起身,走到對方身邊。
白臻榆挑眸打量他。
“是有什麼問題麼?”
虞洐連連搖頭,后來又覺得自己這行為傻,找補似說了句:“白教授身材真好啊。”
他邊說邊打量,尾音飄起來,盡量使自己不像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妄圖表現得游刃有余些。
白臻榆聞言,歪了下頭,目光落在虞洐身上,可能是覺得虞洐夸了自己,“禮尚往來”自己也得回一句。
可像虞洐這樣坦白直接,他似乎又有些難以啟齒。
只能內斂又含蓄地垂眸,瞥開視線。
虞洐本就是為了撩人,卻不想白臻榆的反應會讓他不滿意——這意思是不忍直視?
他有這麼糟糕麼?
于是“變本加厲”地貼近人,語氣里夾帶些許咬牙切齒:“白教授,你的評價呢?”
白臻榆纖長濃密的眼睫搭在琥珀色的瞳孔上,模樣乖覺,感受到虞洐逼近也不抬頭。
直到聽到對方所說的話,才略微有了反應。
他與虞洐對視,像是在回憶,隨后篤定道:“我夸過你的。”
“哪里?什麼時候......”
虞洐話說到一半不吱聲了,眼尾連著耳朵開始泛紅——他想起來了。
白臻榆則是慢條斯理地替他整理好領口,好心提醒:“那天晚上。”
他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證明”:“我夸過很多次。”
虞洐閉上眼,試圖平靜呼吸。
卻聽見白臻榆在沉默半晌后繼續說道:“相反,今天是你第一次夸我。”
沒臉見人了......
虞洐發覺自家白教授真是撩人不自知。
任他彎彎繞繞試探撩撥人心,白臻榆智商比他高得多,為什麼總喜歡打直球?
虞洐張合著嘴,想要反駁——當時那情況,難道是他不想夸麼?他不是......
白臻榆就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不能再想了。虞洐死死閉上嘴,把這些話全部咽回去。
白臻榆想要切磋。
他本意也是為了讓人放松。
所以自然不會拒絕。
虞洐逃避話題,果斷帶著人來到場上,兩人相對而站時,他才發覺白臻榆手沒纏好繃帶。
他怪自己疏忽,皺眉上前,卻見著白臻榆含笑對他攤開手:“在等你。”
虞洐愣了幾秒。
白臻榆是美人。
美人的美不全在皮相,也在骨相。
虞洐早認識到這點,卻依舊被一次次驚艷。
想來應該是他道行太淺。
他耐心細致地替人一圈圈把手纏好,只覺得指尖都開始發燙,到最后動作比呼吸還輕,撤回手時才敢眨眼,一口氣還沒喘勻,便感覺手腕泛起陣癢意。
是白臻榆蹭了蹭他尺撓骨。
這個認知險些讓虞洐腦中所想全部清零。
片刻后,才在白臻榆催促聲音下,后退幾步是醒過神來——這算不算“戰”前美人計?
虞洐自覺沒出息,唇角卻壓不下來,頭腦發暈地走到自己站位。
才發覺白臻榆一直笑著看自己。
論臉皮,白教授自然是不能和虞小少爺比。
這人敢直接夸他,白臻榆還要迂回地拋出時間、地點、證據,來證明自己對虞洐身材的欣賞。
可不直接,不代表他此時對虞洐完全沒感覺。
虞洐現在模樣,他也沒見過,他也覺得新奇。
理所當然,他與虞洐所想一樣,都覺得對方養眼得不得了。
他指尖摩挲虞洐腕骨,不是想見人反應,純粹也是情不自禁。
虞洐雖然“神志不清”,但理智仍然在線。
在交手前,他沉聲又認真地表示:“臻榆,別勉強,注意你的手。”
他可舍不得白臻榆那麼疼了......
而按照他家白教授這要強個性,他只覺得自己不囑咐一句,怕是被對方不在意地隨意“對待”了。
在雙方都有動作時,虞洐只單純以為是“點到為止”的教學局。
兩方力道狠狠撼上。
虞洐訝異地挑眉,隨即微微笑了下。
也是......白臻榆既然能提出來這件事,便代表這不是一場只會讓一方盡興的陪玩局。
白教授從來思慮詳盡,處事周到。
虞洐沒猶豫,果斷后撤一步,避開了白臻榆用以鉗制的手臂。
白臻榆反應也不慢。
像是篤定他會站在那位置,動作十分流暢地調轉方向。
虞洐竟然顯得有幾分狼狽。
和虞洐的原因相同,白臻榆也是為“自保”。
當時面對霸凌時,他沒有能力,而在白昊面前,也更談不上什麼“選擇自由”,所以鍛煉身手的事他識趣地從不提起。
而后來有了機會,這件事自然就被他提上日程。
他不會讓自己落入永遠狼狽的境地里,只要讓他有一絲喘息,所有可能的“弱點”都會被他一點點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