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婚禮物我給白金河了,相信他可以替我轉達。”
虞洐補了句新婚快樂,又補充了句。
陳燃對他這劃清界限的行為挑挑眉,有些話欲言又止,到最后只化為意味深長的四字:“我也相信。”
虞洐掀起眼,不明白陳燃是什麼意思。卻見對方扭頭看向白臻榆,笑容里多了些真心實意:
“今天的事,是我沒安排好,不好意思了。”
他意有所指,也沒管虞洐還在旁邊,向白臻榆致歉:“作為賠罪,把捧花送你,祝你陰霾盡掃。”
這番話,在場的人幾乎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白臻榆斂眸笑笑,倒也不避諱:“那我就謝謝你的好意了。”
姚景也是附和:“這樣的場合,我相信您的話一定能應驗。”
針對得十分明顯,尹琦站在其中,偷偷看了眼虞洐,不知自己是否該表態。
但陳燃也太......不愧是前任,的確是毫不留情,就差喝完三杯酒,祝白臻榆告別渣男,迎接新生了。
況且,陳燃好像說的也沒錯。
但是這樣的話,虞洐是否有些太可憐了......
尹琦抿了抿唇,她做事向來也隨心,搖搖杯子,甚至坐下了。
盟友,關鍵時候就不能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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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洐手腳發涼,他開始以為是疼痛讓指尖顫抖,直至捏緊拳,左手的掌心一陣陣發麻,才明白不是傷的問題。
他該表達些什麼。
人人都在祝福白臻榆,他當然也想。
可他們在祝福白臻榆離開他。
虞洐稍稍斂眸,沒覺察到身邊的尹琦已經坐下,他在想要說些什麼好。
要真情實意的祝福,要白臻榆需要。
他思來想去,終于沒落下其他人太遠,他揚起笑:
“我......那我也祝你......”
開口才發覺嗓子啞得不成樣子,虞洐歉意地笑笑,想讓聲音更清楚些把話說完。
他一出聲,三人都望向他,有驚訝,也有輕蔑。
這些他都不在意,白臻榆望向他就好。
“祝你得償所愿。”
就得償所愿好了,只要是白臻榆想要的,統統都可以得到。
虞洐臉色實在太差,白臻榆眸光一凜,在聽完對方所說的話后,更是一晃神忘記移開視線。
姚景指尖捏緊了杯沿,陳燃卻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沒贊同也沒奚落。
他含著笑:“祝福的人是你的話,大概要掂量掂量了。”
陳燃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著戳心的話。
這樣虞洐壓根沒法反駁,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眉睫顫動,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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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琦完全沒想過虞洐會忍下來。
對方壓根不是這樣的性格。
也就更沒想到率先忍不住的是自己。
虞洐方才才被白臻榆懟過,自然是不會說些什麼。這些人兩三句奚落可以忍受,但若是白臻榆為了維護這兩人,認同了陳燃話語里隱藏的“晦氣”......
他垂落眼睫,選擇了靜默不語。
“嗯?為什麼?”,既然陳燃是以讓人無法反駁的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尹琦也同樣笑著,她天真浪漫,佯裝聽不懂——她不明白這幾人間的糾葛本也再正常不過,“是虞洐許愿不準麼?”
“但我覺得這事事后準不準倒真不重要,只要許愿的時候心誠就行吧。那陳燃哥,你是不是得罰酒呀?”
尹琦彎起眼,似乎真心實意地在建議:“哪有直接指定人拿捧花的?這不是要靠運氣搶到才能有寓意麼?這樣就不準了吧?”
陳燃臉色一變。
而虞洐當即看向白臻榆。
在尹琦開口的瞬間,白臻榆收回視線,握住捧花的手不由地攥緊些,但到底顧忌到這是陳燃的婚禮,他理智回籠:
“會準的。陳燃既然能為我保留這份捧花,一定是很用心了。”
尹琦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事了。
她悄悄瞥了虞洐一眼,對方闔閉著眼睛,眉宇間蹙起,想必不會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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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眼前這一幕他遇見過很多次,倒是也不必如此矯情。
只不過曾經護著他的人現在選擇站在一旁,但白臻榆從始至終也就沒有任何義務幫他。
他也不該難過。
“他的祝福真晦氣。”這句話還挺耳熟,所以他也該能更好的適應才對。
他的確不詳,聽說小時候有位大師來算命,說他是孤星,大概要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眾叛親離該是他的罪過,但不知為何衍生成了他會害人。
但既然旁人既然這樣理解,他身在其中,也就沒了糾正的機會。
因為看上去的確如此,不然他的生母為何早逝?
旁人都這麼說,虞洐偶爾也信過。
而他深信不疑的那個階段,也像現在一樣會選擇沉默。
這句話出現的具體時日倒是記不清了,是他那位同父異母弟弟的生日,他坐在主位旁邊,父親不在,爺爺也不在。
他當時好像是回家遲了,正巧趕上人吃蛋糕,而飯菜都撤了下去,于是說句祝福,能對付一口,他也就懶得麻煩。
那時他的確心不誠,所以被人懟這麼一句倒是理所應當。
對了......他那天為什麼會回來遲些?
有些片段自虞洐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試圖抓住些什麼,下意識覺得很重要。
他當時好像是......打了場架。
畢竟衣服臟了,被陰陽怪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