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無論發生什麼,他會無條件站在白臻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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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份信任實在是令人寬慰,白臻榆忍不住勾起唇,露出近日來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姚景......謝謝你......”
“我們之間,有必要說感謝麼?”
姚景聞言有意安慰人地眨眨眼,努力使氣氛活躍些。
他看得出白臻榆此時多少有強顏歡笑的意味在,可白臻榆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吸引他的原因,便是對方身上的“任其千磨萬擊”的韌勁,他比相信自己更加相信白臻榆。
他這麼想,也這麼說:
“臻榆,稍微放松點吧,這世界上還會有我們白大教授處理不了的事麼?”
姚景有意逗人笑,眉眼便不由得舒展,語氣也帶有揶揄,動作卻克制著,盡管有擁人入懷的沖動,手卻被牢牢地鎖在身側——他是重逢的故友,是白臻榆值得信賴的人,這是他的定位,不能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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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也的確是笑了,瀲滟生輝的桃花眼泛起漣漪,即使轉瞬便收斂,也依然令人心動。
姚景不免呼吸一窒,掩飾般喝口水,直到把杯子放下,才發覺這是他方才給白臻榆的......
本是來遮掩羞赧的,卻不想遮掩后變得更糟,連帶著耳廓以及后頸都紅了,借口更加不好找。
唉......他真是......
姚景暗罵自己沉不住氣。
好在白臻榆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并未發現什麼,讓姚景不由得放松了點。
“好了,現在可以說一件事......”,白臻榆以相對平靜的語氣開口,他主要是不想好友和他一起擔心,“以后別叫我白教授了,我......離職了。
”
幾番措辭,以至于話語間有些幾不可察的停頓,白臻榆覺得還是“離職”聽起來故事感稍輕些,便這麼坦白,卻還是看見姚景變了臉色,幾乎迫切地發問:“為什麼?!”
完全沒想到白臻榆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大事,姚景微微睜大眼睛,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白臻榆放棄自己的理想職業,前幾天重逢的時候,白臻榆雖然瞧上去興致不高,談話間卻也提了好幾件自己與學生之間的趣事,還說自己研究目前正在關鍵階段,他很期待成果......
怎麼會......怎麼會突然離職了呢......
不可能是白臻榆主動離開的!姚景斷定,可這麼一想,事情就變得極端復雜,他攥緊拳,情緒一時間并不受控。
可發生這種事,白臻榆只會比他更難受,斷然沒有要對方體察他情緒,安慰他的道理!
考慮到這件事,姚景只能閉上眼,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太沖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臻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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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柯出現在他車前的時候,虞洐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關鍵是對方較他第一次見,變得太多,他竟然沒認出來。
看對方那明顯哭過的眼睛,虞洐大抵是剛剛離婚,心防還未嚴絲合縫地恢復到平常模樣,竟然難得的惻隱之心發作,嘆口氣,選擇和對方好好談一談。
卻不想王柯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和他談他們倆之間的事。
沒隔多少時間就再次聽到白臻榆的名字,“一別兩寬”這四字實在是過于諷刺了......
王柯沒顧及到虞洐的愣神,他一個普通學生,認識的人不多,稍微能在這件事上起到點幫助的,也就一個虞洐,再者他考慮到白臻榆和虞洐大抵是有些關系在的......這麼明顯的污蔑,虞洐不可能不幫吧......
雖然是這麼想,王柯卻有些沒底。他只是單單覺得白臻榆不是會把自己的事到處說的人,任何事都先想著自己處理,可這樣負擔太多,太累了......反正王柯直覺認為,就算虞洐能夠幫忙,白臻榆也不會與虞洐說。
他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添亂,反正情況不可能更糟了。
“虞洐,你和白老師不僅認識,關系應該不錯的對吧?”,王柯緊張地絞著手指,快速地打好腹稿,“現在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幫忙......白老師被學校辭退了,通告上的理由說的很模糊。”
王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都抖落出來:“可是就在通告出來之前,我被喊去談話,現在想想,他們就是引導我承認與白老師有不正當關系,那樣的話術簡直可惡!可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你也知道高校對老師品德聲譽要求很嚴苛......”
他也不管虞洐有沒有理解,緊接著道:“還有就是他們說白老師學術不端......可這怎麼可能呢?但這件事我沒辦法去查清楚,反倒我現在過于關心可能還會連累白老師,但我真的覺得白老師這樣太慘了!”
王柯著急地說完,一長串話再加上他過于擔心的情緒,不由覺得口渴,灌下杯尚還算熱的檸檬水,再度抬眸,才發現虞洐表情陰沉得可以,竟透出些要吞人入腹的兇狠來。
任誰瞧見這神色都不會不害怕,王柯下意識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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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虞洐完全不知道。
他也是在此刻才意識到,有關白臻榆的一切,他了解的是多麼貧乏,如果對方不說,他甚至是連風聲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