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公司里他就是個閑職,成天什麼“虞總”的喊著,和那小/畜/生在稱呼上都一樣了,還分得清什麼老子兒子?
虞洐也就更敢蹬鼻子上臉的跟他叫囂了。
煩得很,周圍的人不知怎麼想呢,怕不是人人都要朝他吐唾沫,說都是虞總,可兒子權力可比爸爸的大多了,虞老爺子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讓別人嘲笑他無能麼?
“把虞洐給我叫過來!真是!出這麼大事,他就沒想著要交代?”
他好不容易逮到虞洐的錯,自然是不會放過,沖秘書嚷道。
其實這事說來也不大,畢竟項目沒開始,投入有限,虞氏家大業大的,這點損失耗的起,只不過沒推動起來,還如此明顯是被人截胡,實在是太恥辱了點!
這麼一想,事情不就大了麼?虞成竟然游戲得意,但他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自己不能把這心情擺在明面上,只能是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腦海里已經想好如何添油加醋地給虞老爺子說道說道——這虞洐,也是個跳不起來事的!他虞成才可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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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自然是不敢耽擱,立刻就點頭朝外走。
內心腹誹起來,這虞成可真是離譜,自己公司出了事,也就虞成嚷嚷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況且還不止如此,現在虞洐那邊項目組可都在積極的解決問題呢!還交代?浪費時間做交代?白白損失?
真是不知道虞成是怎麼想的......
但他也不敢直接沖人說吧?所以也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下,認為虞洐雖然看上去不可靠,但比較起來確實比自己的蠢貨上司要靠譜很多,不說才能,起碼面對事情的處理態度,要比虞成強太多了!
快步走到虞洐辦公室,他敲敲門,聽到里面的人揚聲說道:“進。”
虞洐不可能不認識虞成身邊的人。
他并不意外地見人低頭走到自己面前,心里卻忍不住冷笑,他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父親要開始興師問罪了麼?
對方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啊......
“你有事麼?”
虞洐表面上不動聲色,低眸繼續回復了幾封郵件。
“虞副總說讓您過去一趟......”
秘書舔舔唇,緊張地轉告了虞成交代的話,只覺得造孽,即使虞洐風流韻事,他聽過不少,覺得對方攤上虞成這麼個爹,真是......
不好說甚至有些難以形容。
“哦。”,虞洐點點頭,卻沒動,他戲謔地抬眸,“虞‘副總’要求虞總過去一趟麼?李秘書,你認為這件事可笑不可笑?”
李秘書被這番含沙射影的話弄得全身繃緊,只能試探性地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虞洐聞言就笑,他搖搖頭把手機放在一邊,“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如果虞副總真想說些什麼,就勞駕他過來,那樣才合理合規不是?”
“這......”,秘書咬咬牙,開始后悔自己摻和到這件事里來,但明顯有實際權力的虞洐他更得罪不起,“好的,我立刻說明您的意思。”
第33章 惡心
低眸瞧著手機上的無名號碼,虞洐腦海中閃過白臻榆蒼白的唇色以及抬頭瞧他時泛起水汽的眼眸。
只是一瞬。
虞洐微微抿起唇,被自己這番舉動弄得發笑。
游移不定。
這詞從來就不適合他。
且不說他與白臻榆本來就沒什麼,就當是陌生人一樣,對方生病到臥床的地步,他關心幾句又如何?現在反倒像是真的發生些讓彼此難以釋懷的事,所以連聯系都覺得冒昧,詢問無異于打擾......
不至于。
虞洐嘴角揚起,眸底鋪著層難以言喻的晦色,宛如陰霾天氣下灰白的天空,透出股死氣沉沉的郁郁。
單手扣過手機屏幕,眉睫低低地透出影,虞洐不知為何,寬宥的話語愈說反而愈不中聽,故而“不至于”處處都顯得假,他不喜歡。
猶豫依舊在漫無邊際中晃蕩,讓人想起玻璃瓶中的不滿的半杯液體,在杯壁上留下濕漉的滑痕,但也只是滑痕而已。
指尖起落的動作在想象中輕易非凡,只不過落到實際里,落在留有標刻的時點,決斷似乎就變得艱難,可能是感受到某些難以言喻的質量。
可具體來說,虞洐卻不完全明白。
不知是不明白這擺在眼前簡簡單單的寒暄,還是不明白白臻榆這個人。
虞洐眉眼稍稍蹙起,眉宇間出現一道極淺的皺褶,拓下不濃不淡的暗影。
大概是不明白白臻榆這個人。
也合該不明白,他從未認真了解過對方,在酒精的昏睡中,在自詡肆意不羈的日日夜夜,在莫名的反叛和高傲里,三年倏而飄過,比白鳥展翅落下的一枚羽毛還要輕,只是他回望過去,會有些訝異地感嘆——
原來已經過了三年。
然后再仔仔細細地回憶前后,其實同意與白臻榆結婚的緣由已然不清晰,當年的他應該可以用“無所謂”來應付很多事,包括結婚對象,包括虞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說“委屈你了”,包括來來往往諸多流言蜚語......
從頭至尾,他的確從未在意過白臻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