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他眼里,白臻榆是完美的,所以就只能得出最后結論——虞洐是傻逼。
唉,不就是仗著白臻榆喜歡他?
白臻榆垂眸,指腹從手腕摩挲到指骨,看不出情緒。
所以虞洐是太喜歡了,對麼?
“......臻榆啊,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讓他知道你心意的,不然就虞洐那......”
吳欽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
“吳欽,其實我想過虞洐對待感情到底是什麼態度,后來想出來個詞——‘糟踐’。告訴他沒任何意義不是麼?再者......”
再者,我都快忘記當初怎麼喜歡他了......
白臻榆淺淺勾起唇,沒繼續說。
“白金河組織的,他會來麼?”他撩起目光,徑直問道。
吳欽實話實說:“我不確定,他跟我不太熟......”
白臻榆點點頭。其實他還想問,王柯會不會跟著虞洐一起來。
“晚上我去。”
靜默了會,白臻榆突然開口,讓吳欽驚訝地差點摁了喇叭,隨即反應過來應著:
“哦哦,好,我的歡送會,你當然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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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洐收到白金河消息的時候,想了很多東西。
譬如會不會遇到白臻榆,譬如遇到白臻榆后對方會說什麼。
腦海里是白臻榆那張漂亮到張揚的臉,他是會厲聲質問麼?還是以全然失望地態度對他說:“你果然是這樣,沒什麼好意外的”?
這兩種他能推演到的情況,卻沒一個能讓他感到滿意。
可為什麼呢?
不算報復,但還是想給人難堪的,他連回應都想好了,卻突然從源頭上失去興趣,有些好笑。
他收起手機,看著王柯帶有喜色的臉,問道:“白金河說有聚會,你去麼?”
王柯愣了半晌。
他和白金河見過一面,然后就改口喊白哥,白金河人很有趣。
他也沒貿然答應,先看了看自己課表,好事是明天只有一堂課,在上午,但那是白臻榆的課。
王柯心里微妙地發憷——白老師不會專門看他去不去吧?可是他還沒跟那位代課的同學說好,他要是去了不真坐實了嗎?白老師那麼忙,上回只是隨便說說吧?估計注意不到他?
想著就做了決定,他朝虞洐點頭:“可以。”
“那好。”
虞洐簡單地給白金河回復。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很期待白臻榆會給他第三種反應。
即使,從內里隱約泛起的感覺早就拉響警報地告訴他“不配”——從不配得到第三種反應到不配白臻榆。
在踏進房間的那瞬,白臻榆就感覺周遭安靜下來,白金河睜大眼睛看他,神情驚訝。
吳欽攬過他肩說了幾句話緩和,場子才沒寂靜到呼吸可聞。
白臻榆自知融入不了,也不想給其余人壓力,他斂眸自顧自地找到角落坐下——
等虞洐。
第13章 “第三者”
白金河忍不住地看了白臻榆好幾眼,覺得自己犯了個大錯。
不是,這尊大佛今天怎麼會到這來啊?白臻榆不是從不參加這種低級又庸俗的聚會麼?他圖什麼啊?
虞洐回應的“好”在屏幕上分外顯眼,特別像是把刀尖锃光發亮的殺人利器 架在他的脖子上——馬上就要落下來。
白金河心里叫苦不迭,他跑到吳欽旁邊,試圖用擠眉弄眼讓對方明白他的意思,可吳欽擰著眉看著他,明顯就不懂。
“你是說你突發惡疾了?所以現在要走?”
“吳欽!你真夠離譜的!”,白金河急得跳腳,在發覺自己動靜弄得太大,甚至白臻榆的視線都往他這飄時,又強行壓下聲音,把吳欽拽到一邊,“白臻榆怎麼來了啊......”
吳欽挑眉上下打量著白金河,動作不客氣地將人推了半米遠,聲音一點不收斂:“怎麼了?這不是我的歡送會?我最好的朋友不來,你最好的朋友來啊?那你讓虞洐來啊?讓他來!”
“祖宗!你聲音能不能小點......”,白金河聽到這聲量脖子一縮, 頭發都快被自己薅掉一半,“關鍵是虞洐他真來啊!!!”
“你說什麼......”
白金河敲著額頭,幾乎咬牙切齒:“他還帶著王柯呢!你這不是讓白臻榆難堪麼?”
吳欽本來聽著也是臉色一變,不過在聽到白金河最后一句時冷笑出聲:“喲,做丑事的是誰啊?虞洐就一點不心虛?我們家臻榆咋了,行得正坐得端!”
說罷,他徑直轉過身,沒了繼續交流的想法。
吳欽余光掃了眼白臻榆,其實他就覺得白臻榆今日來是專門堵虞洐的......來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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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坐著把手機里的郵件處理完,順便要了杯冰紅茶。里面的冰塊壘起,將杯壁凍得起霧,他拎著靠近灼痛的手腕,靜默不語地任由冰塊融化,在杯子的茶水中出現上下分層。
現在是晚上九點過五分。
方才白金河自以為小聲的交談,他僅憑略微浮起的詞句也能猜到對方到底在說什麼,沉吟之余又覺著好笑。
只是唇角不太能勾得起來,便也只能冷著臉,佯裝不知的模樣。
等手腕的那塊肌膚都變得冰冷麻木,周遭的喧鬧聲寂靜了一秒。
白臻榆撩起目光,燈影透過他濃密的眼睫,落到眼瞼下方白皙臉龐,如意境極美的水墨畫,隨著他動作,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