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白臻榆也不知為什麼,又補充道,“晚上也沒課。”
說完就覺出尷尬,白臻榆下意識咬唇,側眸便看到虞洐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一反應是想扯開話題,但白大教授實在沒什麼和虞少爺接軌的興趣愛好,思索片刻沒避開尷尬,反而最終只能無奈地舔了舔唇,轉頭望向窗外,勉勉強強地找補了句:“所以不用著急......”
“......哦。”
虞洐想笑,但為防止已經不太自然的白臻榆拒絕他的“午餐申請”,只能裝模作樣地應和,卻壞心地拖長尾調,夾帶了幾分戲謔。
事實證明,虞洐的智商還沒全被這兩年的“溺于酒色”毀干凈,在繞了三圈之后,總算是瞧見那家熟悉的店面。
停好車,和白臻榆一前一后地邁進去,卻和另一伙人猝不及防地撞上——
陳燃。
溫潤如玉的氣質在對面一眾人里實在過于出挑,更何況陳燃樣貌不錯還有個一米八幾的個子。
所以不止是虞洐一眼瞧見,白臻榆也是。
同傳聞中的人初次相遇,如今的人與幾年前稚氣未脫的臉重合在一起,白臻榆的心驀然沉下,竟與虞洐一齊紛紛停步在原地。
陳燃回國后正在逐步接手家族企業,但他之前有一位姐姐和一位哥哥頂著,倒是沒什麼壓力。
今天請客戶吃飯,他只是個陪襯,主要目的是跟部門負責人好好學習學習。
同一行人走出來,嘴里還說著半截“合作愉快”,抬眸就看到略顯錯愕的虞洐——
重逢時的那次見面,實在不算什麼好印象。
目光稍定些,便看到虞洐身邊還有個人,知道對方不是單獨來的,陳燃視線落到白臻榆身上,本只是慣性地掃過,卻不由自主地定住——
這人長得真好看。
感覺到陳燃的視線,白臻榆不自覺地皺起眉,他剛想掀起眼對視,手卻被人牢牢握住。
虞洐在牽他的手?!
白臻榆訝異地僵在原地,任由虞洐牽著他走,和不遠處的陳燃打了個照面。
“陳燃。”
虞洐強勢地與白臻榆十指相扣,知道對方面子薄,不會動作太大,堪稱強硬地鎮壓了白臻榆輕微地掙動。
“虞洐......”
仿若畫中人的美人朝自己走來,陳燃回過神,眼下不得不面對眼前的虞洐,禮貌地同對方打了個招呼。
“這位是?”
陳燃眼神再度落到白臻榆身上,問道。
“哦,我忘了介紹。”,虞洐挑起抹笑,邊說著邊目光繾綣地望向白臻榆,“我的伴侶——白臻榆。”
“是我的問題,本以為不用介紹,卻忘記了我婚禮時你沒來,不認識也正常。”
他指著陳燃,視線卻未曾從白臻榆身上移開,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友——陳燃,一起長大的,在我們結婚前出國留學了。”
感受到虞洐不同以往的目光,白臻榆不自覺地抿直唇線,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虞洐并非想挑釁。
只是他生性愛玩,在知道陳燃是帶著男友回國的,這種玩性就到達了頂峰。
在聽到白金河吞吞吐吐地告訴他陳燃結交了新男友,并且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時,虞洐一時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最后只啞然失笑,在白金河慌亂的聲音下,平淡至極地回答了句:“知道了。”
想著他之前還說陳燃自信呢,就覺得無比諷刺。
對方評價他的“幼稚”在他回敬下更為落實,陳燃坦坦蕩蕩,用新的痕跡將三年之前的所有盡數抹去,并且堪稱優秀地踐行了當初離開時的話——
“虞洐,我們真的不合適。”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虞洐眼底夾雜著暗諷,頗為譏誚地挑起唇。
他也沒多失態,克制著,十分冷靜地問道:“你不愛我麼?”
“愛......很好,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陳燃就像個復讀機一樣,反反復復地同他說一句話,可他不明白到底“不合適”在哪里。
既然愛的話,到底“不合適”在哪里......
虞洐頭一次被人甩,心里默認這一定會是最后一次。
他斬釘截鐵又十分冷酷地站在淚眼婆娑但堅持分手的陳燃面前,沒再挽留。
“好啊,既然如此,那分開好了。”
的確分開,即使他依然不明白當初陳燃為何會說那番話,但對方行動上倒是完全與言語一致。
也是。
覺得不合適、分手、再遇到合適的、在一起。
本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也一樣。
白臻榆站在他身邊,感受到虞洐握緊他手的力氣越來越重,眸光稍黯了些,他咬緊唇沒吭聲。
他望向陳燃。
對方眼神很坦蕩,只不過眉宇間也有著些許的為難,大概是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應和虞洐的這番話。
作為明面上的“前任”與“現任”,虞洐在中間,局面變得有些奇怪。
無聲地嘆了口氣,陳燃噙著笑,主動向白臻榆打了個招呼:“你好。”
第9章 我不吃辣
白臻榆點頭淡淡應了。
他人雖看著難以接觸,卻沒虞洐那樣肆意妄為到不知禮數,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給人臉色看,讓陳燃下不來臺,更何況——
陳燃從未招惹過他。
白臻榆同陳燃握了下手。
兩人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