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宵越說越氣:“吃什麼糖醋排骨!他連豆花都吃咸的,發什麼羊癲瘋吃糖醋排骨!”
周沐姚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了,原來問題出在這里,沒想到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隨口說的一句糖醋排骨。
她頓時有些心塞地看向傅予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可憐傅予宵這個不開竅的死腦子,還是心疼那被順道的季修竹。
“真的是造孽啊……”
周沐姚長嘆一口氣,拍了拍傅予宵的肩膀,這家伙,可憐見的,連人家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主打的一個寧可責怪別人,也不會反省自己。
“你也覺得很無語是吧!我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對對對,千錯萬錯都是他季修竹的錯!”
周沐姚順著他的話說道:“來來來,別氣了啊!”
她不動聲色地將酒杯挪到傅予宵手邊,厲程南想出聲卻被她一個眼神制止。
傅予宵正氣頭上,看也沒看直接拿起仰頭一杯喝光。
一分鐘后,他就趴在了吧臺上。
“阿姚姐姐,你干嘛啊,他什麼酒品你不知道啊!”
厲程南戳了戳他的腦袋,一動不動。
“待會兒我可不想送他回去!”
“你就等著看吧!”
周沐姚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此時剛好洗漱完準備躺下的季修竹接到周沐姚的電話時,微微一愣,掛掉后迅速換了一身衣裳就走出門去。
季修竹到厲程南的酒吧時,剛好看到傅予宵拉著厲程南的胳膊大聲質問他為什麼憑什麼!活脫脫一副被渣男拋棄的癡情怨夫。
“你來了!”
周沐姚立刻走過來說道:“我差不多也要走了,程南那家伙從不讓發酒瘋的予宵坐他車,我記得你和他住得近就打電話給你了。
”
說罷轉過頭去喊道:“快點兒把人丟過……不!拉過來,有人來接他了!”
厲程南面目猙獰,兩只手控制著傅予宵的胳膊不讓他亂抓。
“你倒是快來幫我把這醉鬼拉開啊!”
季修竹眉頭輕皺,徑直走過去一把將他拉過來,離得近了才聞到了傅予宵身上的酒味,很淡很淡,度數不高,又看了吧臺上的杯子,看來是喝多了。
“傅醫生。”
他語氣冷淡,傅予宵早已醉的迷迷糊糊,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睜眼一看,視線一片模糊,只能看懂一個大概的人影。
傅予宵冷哼一聲,眼神迷離,甩了甩手抓著季修竹的衣領不停地搖晃著。
“季修竹!好你個季修竹!”
他比季修竹矮一些,只能仰著頭看他,季修竹有些驚訝,這人都醉成這樣了竟然還能認出自己是誰?
“兄弟!人就交給你了!你行行好把他帶回去吧!”
厲程南抹了一把辛酸淚,仿佛解脫一般,末了還提醒一句:“要是路上他發瘋,你找個安全點的草叢把他丟了吧!”
季修竹低頭看著不停亂動的傅予宵,嘴里還嚷嚷著聽不清的話,酒吧里昏暗的柔光落在他臉上,襯得那肌膚越發細膩。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傅予宵。”
傅予宵根本聽不見他說話,衣領抓累了就扯著季修竹的胳膊。
“你憑什麼啊!老子都沒生氣你哪門子氣!”
他口齒不清,季修竹勉強能聽清他說什麼,傅予宵罵罵咧咧好一會兒終于累了,一個松手倒在了季修竹懷里。
季修竹立刻接住他,猶豫了半晌還是將人抱起來走出酒吧。
厲程南和周沐姚站在原地,目光不約而同地看著他倆。
“予宵是個直男啊!他怎麼可能喜歡季修竹?姐,你是不是腐眼看人基啊!”
厲程南一臉不可思議,傅予宵什麼性向他們幾個還不清楚嗎,小時候讀書那會兒,除了韓駟,就屬他收到的情書最多了,連任齊然都比不上。
周沐姚可憐地看著他:“那你見過他這麼反常的樣子?”
厲程南搖搖頭,傅予宵看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實則心思細膩做事靠譜,哪怕是傅萱菱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十幾年,他都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心中的苦。
但是,碰上季修竹后,他三天兩頭提起他,雖然不是罵他就是在罵他的路上。
周沐姚笑了笑:“等著瞧好了,我看啊予宵是玩不過季修竹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