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宵一頭霧水,而周沐姚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
“行了,你倆還是早點回去吧,吃飯的事情下次再說。”
周沐姚說完還看了一眼坐在車上的季修竹,還拍了拍傅予宵的肩膀笑了笑,這整得他更加莫名其妙。
*
一連幾天下來,季修竹都沒有給傅予宵一個好臉色,出門上班遇到,傅予宵剛想伸手跟他打個招呼,這季修竹就跟眼瞎了似的看不見,徑直上車開車一套行云流水,半分眼神都沒分給他。
傅予宵云里霧里,這人在發什麼癲!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興了!
這又拽又討打的模樣,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有幾次在電梯里遇到,傅予宵都幫他摁住電梯門了,結果這人好像看到什麼瘟神似的轉身就走。
“什麼人啊這是!”
傅予宵對著離開的車罵了一句。
“你們說他是不是有病!無緣無故生氣也就算了!跟他打招呼還不理人!這目中無人的樣子跟我頭次見到他一模一樣!”
傅予宵氣沖沖地猛喝一口飲料。
“原來我還覺得他這人挺好的,沒想到竟然這麼無理取鬧!請他吃飯還有錯了!我不過就想把人情還回去!結果呢!這人簡直給臉不要臉!”
緊接著又仰頭猛灌了一口。
厲程南眼角微微抽搐,這人已經吐槽季修竹快兩小時了,這飲料都快喝了兩大箱了,還不消停!
“行了行了!你別喝了!這是飲料又不是酒,喝不醉人的!”
厲程南把他手里的飲料拿出來,早知道這樣干脆直接給他一杯酒醉倒了得了!
“我覺著吧,他應該是生氣了!”
他試著分析道。
傅予宵一臉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廢話!我能不知道他生氣嗎!可問題是他為什麼生氣!憑什麼生氣!我直接莫名其妙!你就不能講點兒有用的!”
季修竹那種人,性子本來就冷,平時還不茍言笑的,開不開心,生不生氣都是那一種表情,平時很少有人能看出來。
但傅予宵是什麼人啊!他的高級心理師資格證是白考的嗎!
厲程南被他噎得講不出來話,那感情這人到他這里來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還嫌棄自己說的沒用?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哈嘍!小厲總,好久不見了。”
周沐姚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厲程南眼睛一亮:“阿姚姐姐,你怎麼來了!還有,能不能別喊我小厲總了!”
厲程南每次一聽這稱呼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周沐姚笑了笑:“那不然呢。”
她目光環視了一周,看了看這家酒吧。
“不錯嘛,你大哥說你經營了一家酒吧,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務正業的,沒想到你還是挺有本事的,這氛圍確實不錯!”
“我哥真這麼說我啊!”
厲程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邊上了,他哥那麼悶性子的人,平時很少夸他的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周沐姚說著,又看了一眼坐著頭頂好像長蘑菇的傅予宵。
“這人又怎麼了?”
厲程南給她倒了一杯酒,搖搖頭道:“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他惹那季大法醫不高興了唄!”
他話剛說完,傅予宵猛然抬頭:“我惹他?我有病啊!我吃飽了撐的去惹他啊!是他自己跟我過不去!不理我也就算了,我幾次想請他吃飯,他無視我!我是欠他錢了還是搶他女朋友了!”
“我就是賤唄!上趕著還人家人情,結果人家非但不領情,看見我就像看見什麼鬼東西似的!”
這義憤填膺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季修竹搶他女朋友了。
厲程南攤手:“你看,來這兒坐了兩小時了,一直在說季修竹,我就麼見過他這個樣子。”
周沐姚勾唇一笑,看著一口一口喝著醉不死人的飲料說道:“我大概知道什麼原因。”
“嗯?”
厲程南聞到了八卦的味道:“什麼什麼原因!說給我聽聽!”
周沐姚神秘一笑,把自己的酒放到了傅予宵面前。
“你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嗎?”
傅予宵一聽他生氣自己就來氣:“我知道個屁啊!我上哪兒去知道啊!就那天從酒店回來以后,一句話也沒跟我說過,問他怎麼了他不理,就一直坐那跟雕塑似的,我都害怕他下一秒會不會把我給嘎了!”
說完還氣不過似的,在桌子上捶了捶發泄心中的不滿。
“季修竹這個人我是有點了解的,跟我叔叔年輕時一個樣,喜怒不形于色,我覺得他敢把自己的情緒外露給你,說明是想讓你哄他。”
“哄他?我吃飽了沒事干去哄他干嘛啊!又不是我惹他生氣!”
還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周沐姚有些頭疼,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了,人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出身,怎麼可能跟你斤斤計較的,這樣孤高到極致的人,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傅予宵若有所思,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就在醫院那天,你走了以后他說要吃糖醋排骨,回來我打算給他做的,結果你就喊我去參加那個研討會了。
”
周沐姚哭笑不得:“就這?”
“對啊!你也覺得無語是吧!完了你不是喊我們去你家吃宵夜嘛,我就想著順道一起唄,反正你愛吃糖醋排骨,正好他也想吃,一塊兒做了多省事兒啊!結果呢!這人發什麼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