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上小心。”
周時亦叮囑道。
季修竹走后,周時亦回到自己的房間,風格布置都和自己在蘇城差不多,他打開窗子,采光很好,遠處是層巒起伏的青山。
周時亦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何,覺得那些青山有些眼熟。
他來到畫室,顏料畫架應有盡有,還有練字的桌案,一看就知道是師傅給他準備的,當初他學習的就是國風水墨畫,后來因為要記住人臉就學起了素描。
說起來,他也好久沒有畫過丹青了,正想著,他攤開畫紙,開始畫起來。
*
而此時的韓駟正坐在厲程南的酒吧里,有些郁悶。
好不容易等小朋友考完試了,他興高采烈地去接人,不僅沒接著,還被那季修竹給捷足先登了!
都怪他爸!好端端地回什麼老宅!煩得要死不說,還讓他錯失了把人帶回家的機會!
“什麼風那你吹我這兒來了?你家小朋友呢?沒記錯的話他今天考完試吧?怎麼著啊,不好好跟人家甜蜜蜜,上我這來干嘛啊!”
厲程南拿著酒賤兮兮地湊過來,韓駟這副樣子可不常見啊,這些日子他可沒少在群里得瑟,炫耀他家小朋友。
現在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活久見啊。
任齊然在一旁樂得看笑話:“還能怎麼,可不是才剛好上沒兩天,被人家給甩了唄!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就他那樣兒的,誰看得上他啊!”
韓駟幽怨地看向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任齊然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喲喲喲,還瞪我呢!戳中你心事兒了吧?哎喲真不好意思啊!先跟你道聲歉,下次我繼續。
”
韓駟冷哼一聲:“你今天出門刷牙了嘛!口氣比腳氣還重!沒事快滾別在我跟前礙眼,我見不得有些人頂著腦袋亂狗叫!”
任齊然差點被一口酒嗆死,狗還是韓駟狗,毒還是韓駟毒!
“瞧瞧啊,哥哥我不過講了幾句實話,這人反倒跟我急眼了!”
“還真是急眼了,你瞅瞅你自己就像一只癩蛤蟆,不僅丑陋還有毒,辣我眼睛了能不急?”
任齊然喉嚨一哽,大腦飛速運轉:“你——”
厲程南趕緊勸架:“哎呀!你倆能不能別來我這就吵架啊!有什麼好吵的,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捅對方幾刀嘛!”
話剛說完,他便收到了兩道凌厲的眼神。
“啊……剛剛是誰在說話?你們聽見了嗎?肯定沒沒聽見,看來是我幻聽了哈哈哈哈哈——”
經驗告訴厲程南,看熱鬧就好好看,別往里湊,免得被誤傷。
“哼!”
兩人扭過頭去,互不相理。
“但是,話說回來,韓駟啊,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我這兒,你家小朋友呢?”
韓駟喝了一口悶酒:“跟人走了。”
“什麼!”
“哈哈哈哈——”
任齊然毫不留情嘲笑出聲:“你看看哈哈哈,我就說嘛!沒事兒啊兄弟,被人甩又不是什麼大事兒,綠帽子這種事戴著戴著就上癮了哈哈哈——”
韓駟言簡意賅:“滾。”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厲程南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別笑人家了,你看看你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了,以后不好得上鏡。”
任齊然的笑聲戛然而止。
“到底怎麼回事兒?跟誰走了?你上次讓我查他的資料,我看他在京市也沒什麼親戚吧,還能跟誰走。”
厲程南一頭霧水,韓駟這家伙可沒少拉著他干活,但是一想到他車庫里還有一輛邁凱倫,他就興奮,巴不得湊上去給他做事兒。
畢竟為朋友兩肋插刀這種事兒,他最在行了。
“他和季修竹走了。”
“啥玩意兒?季修竹?就是上次你讓我查的那個蘇城季氏的季修竹?他和時亦什麼關系啊?”
“說不清楚。”韓駟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是周綰綰的兒子。”
厲程南大吃一驚:“你說什麼!真的假的啊?”
周綰綰也只是他聽他哥說起的,當初她愛上自己的親哥哥,設計殺死嫂嫂,最后被送到江南,這些事情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現在韓駟跟他說,季修竹是他兒子?
厲程南平時就愛聽他哥講那些豪門秘辛,沒想到這回竟然吃上一個熟瓜了,心情有些激動。
韓駟撒開他的手:“問你哥去,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哎呀!我哥還沒回來呢!你不是知道嘛!先跟我說說唄,如果季修竹是周綰綰的兒子,那他和時亦是……什麼關系啊?莫非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韓駟無語地看向他:“你脖子上頂著的那玩意兒是來顯身高的?”
厲程南不服氣:“那你又不跟我說!我可不得自己腦補!”
韓駟想起季修竹曾經說過,時亦的身份很敏感,先不說如今那他個從未露面的親生父親對他究竟是什麼態度,嫡系的周家人都有嚴重的精神病,他也不敢透露時亦過多的消息。
任齊然聽著他們的話,一臉茫然:“你們在說誰啊!到底是不是兄弟了!為什麼你們最近說的事兒我都聽不懂了!我到底是錯過了什麼啊!”
兩人都不想理會他,任齊然這個大嘴巴子,跟他說了和相當于告訴全世界,他的可信度在所有人就是一個負值,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