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隨著瑯嬛閣在江湖中的名聲逐漸大響,北方也有匈奴來犯,中原潰不成軍,皇帝不得不向江湖中人求救,而瑯嬛閣作為江湖最神秘的門派,自然也收到了來自朝廷的招買。
瑯嬛閣的幫助下,朝廷一舉將匈奴殲滅,瑯嬛閣人的通天本領也引來了皇帝的猜忌,瑯嬛少閣主嫁入皇室為后,又在臨盆當日被殺害,所有的故事便從此開始。
而韓駟飾演的琴師是江湖第一殺手,只要給錢,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能給你殺掉。《暗1》最后一個鏡頭,便是他去刺殺墨既白失敗后逃亡,這是琴師第一次失敗,也為第二部拉開帷幕。
韓駟拍完個人向后,季修竹也剛好拍完,他仍然是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有江南偏偏公子的風范,也有皇室貴族的氣場。
“韓老師。”
季修竹微微一笑:“有時間聊一聊嗎?”
韓駟眉頭輕皺,實在搞不懂這人到底想做什麼,雖然他沒有再用那種敵意的眼神看自己,可是畢竟他們本就有嫌隙,韓駟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和他心平氣和地聊天。
“厲先生回國了嗎?”季修竹漫不經心地問道。
韓駟有些愕然,季修竹口中說的厲先生自然不是厲程南,而是他的哥哥厲戰,季家的產業在蘇城,按理來說和厲家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麼他會忽然問起厲戰?
“抱歉,我不清楚。”
韓駟冷然道,沒弄清這人的目的,他也不敢透露太多消息。
季修竹也不介意他的冷淡:“那可真是遺憾了,我難得來一趟京市,竟然沒有見到厲先生,本想和他當面道一聲謝的……”
聽他的語氣,兩人似乎還很熟稔。
韓駟直直看向他:“你來京市,到底想做什麼。”
第69章 周綰綰
季修竹嘴角微微上揚,一陣風吹來,繁瑣的衣袍被吹得凌亂,遠遠看去,墨既白與琴師站在光下,一個神情懶散,一個孤高冷傲。
“韓老師有沒有和時亦說起,我要演墨既白啊?”
韓駟氣息有些不穩,這人果然認得時亦!
“其實說了也無妨的,時亦知道會很開心。”
每次一想到周時亦,季修竹眼中的深潭如同被一束陽光照進,變得清透又盈動,韓駟想起崔麗麗的話,他們兩人之間,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質,總是莫名的……相似?
“你喜歡時亦嗎?”
季修竹忽然問道。
韓駟沒有任何猶豫:“當然。”
“他也很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便開始了。”
韓駟眉頭輕皺,直覺告訴他,季修竹一定知道關于時亦更多的事情。
“告訴我,關于時亦的一切。”韓駟說道。
季修竹挑眉一笑:“為什麼。”
“因為我想保護他。”
我想保護他,不僅僅是因為對他的心動,我不介意他的過去,只是心疼他,那明晃晃存在的痕跡,提醒他,煎熬他,讓他一次又一次陷入夢魘中。
而我,卻無能為力地看著他受苦……
季修竹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緩緩轉身,坐在椅子上,桌上還有一盤未下完的棋,黑白分明的棋子晶瑩圓潤,應該是道具組安排的。
他伸出修長的手,食指和中指捻住一枚棋子,落在縱橫分明的的棋盤上。
“時亦的棋藝很高明,我從來沒贏過他。”
韓駟知道他這是愿意說了,也一同坐下,目光流轉在棋盤上,便拿起一枚白子落下。
季修竹追子而上。
“說說韓老師都查到哪些了?”
韓駟如實說道:“周綰綰。”
季修竹輕聲一笑,指尖的棋子差點握不住。
“都查到這兒了,韓老師果真出乎我意料,我還以為你會先知道時亦的病呢。”
韓駟打斷他:“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季修竹有些悵然:“是嗎,那我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落下一枚黑子,一瞬間,白子頓時陷入困境,沒有退路。
韓駟棋藝不精,只是和爺爺學了點皮毛,根本不是季修竹的對手,他有自知之明,在桌子上落下三枚棋子。
“周綰綰是你的母親嗎?”
“是。”
“故事里的瘋子和傻子,是你和時亦?”
“當然。”
“他的極度感受,是你激發的?”
季修竹微頓:“是我……”
“你用了什麼方法?”
用了什麼方法?
季修竹有些茫然,他記得那時候似乎是蘇城的雨季,那一夜的雨來勢洶洶,電閃雷鳴,他把時亦關在山上的木屋里,像是泄憤又像是解脫。
他恨周時亦,為什麼要活著回來,可是又慶幸,他回來了。
他也以為他可以保護好時亦的,可是最后只能做著幫兇,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帶走,臨走前那茫然又冷漠的眼神讓他畢生難忘,每每午夜夢回,總是會看見時亦睜著空洞的雙眼,用冰冷的語氣質問自己為什麼不救他。
“用恐懼,用疼痛,用絕望。”
季修竹輕松說道。
他知道周時亦是先天性情感障礙,沒有思想,沒有情緒,對外界的刺激根本不會做出反應。
相比之下,他還是很幸運的,至少上蒼沒有剝奪他感知恨的權利。
可周時亦就不一樣了,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木偶,靈魂被所在冰冷的牢籠,他多無辜啊,什麼也沒有做,卻可以令那麼多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