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沒問題!”韓淵立刻說道:“別擔心啊老婆,要是親家看不上韓駟啊,咱就讓韓駟連夜收拾收拾給人家上門!再多給幾套房子幾輛車子當嫁妝!不愁人家看不上!你就放心吧!”
真好啊!韓淵想著,兒子不在他們就可以享受二人世界了!
徐恩茗笑笑:“行了,這事兒不急啊,總歸時亦還小呢!反正老牛吃嫩草這事兒不是你們老韓家的傳統嘛!我還有一小時到家了,先去幫我放熱水澡。”
“好嘞!”
韓淵拿著電話美滋滋地去給老婆放熱水了,還貼心地撒上花瓣。老牛吃嫩草還真是他們老韓家的傳統,他也比徐恩茗大五歲呢!
當初老丈人還死活不把女兒嫁給他,還是他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于將人娶回來了,這日子不照樣過得和和美美的。
*
周時亦回到寢室時,大家都在,剛走進門,就被三個高大的身影圍住。
“去哪了呢!時亦!”
“你怎麼夜不歸宿呢!就算不回來也提前說一聲嘛!”
“就是!我們都差點報警了!”
周時亦像是放學后偷偷溜出去玩,沒有和家里人報備緊接著被抓包的小孩兒一般。
“對不起啊,我忘記了……”
周時亦有些愧疚,他確實忘記了,更準確地說他是不知道還要和他們說一聲,叫他們不要擔心啊。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啊!你都和輔導員說了,還不跟我說們說!是拿我們當外人呢!”丘銘說道。
“啊?”
周時亦有些茫然,他什麼時候和輔導員說了?
陳庚:“幸好啊還是輔導員打電話親自和宿管阿姨說了,你昨天要去你哥哥那兒不回來了,不然我們急得可真要報警了!”
哥哥?周時亦滿頭霧水,他什麼時候有個哥哥了?
等到反應過來才想到,應該是四哥吧?徐阿姨還是京市的掛名教授,應該是她幫自己請假的。
周時亦想到這里,心里暖暖的,他們真的是細心又溫暖的人啊。
“我下次不會啦!下次去哪兒一定會和你們說的!”周時亦保證道。
上天為你關上了一扇門,也還是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的,他遇見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周時亦洗漱完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既然暑假要去做四哥的助理,那還是得先了解了解做助理的基本工作吧,不然到時候不但沒有幫到四哥,反而還給他添亂就不好了。
“對了時亦!”
沈斯哲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個精致的包裝袋,看起來是送人的禮物。
“怎麼了?”
沈斯哲道:“今天你哥哥來找你了,說來看你,這是他給你帶的禮物,本來說是想親自送給你的,可是他說有事兒要忙,就把東西放樓下了,還是宿管阿姨見著我,叫我給你帶上來了。”
四哥送他的禮物?
為什麼要送他禮物?如果要送怎麼不當面送呢?周時亦疑惑不解,但還是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周時亦將包裝盒里頭的東西取了出來,是一個古樸的盒子,看著這古典秀氣的花紋,周時亦隱隱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
他緩緩打開盒子,一只陳舊,普通的黑色鉛筆,啞光色的筆身有數道痕跡,還刻著ZSY三個字母,筆頭本該是原木色的尖端不知為何變成暗紅。
周時亦呼吸一滯,迅速把盒子蓋上,將它丟進抽屜里,一瞬間,被封印的腦海如同裂開了一個口子,光怪陸離的片段像洪水一般涌入。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窗外是瓢潑大雨,一個沒有畫板高的少年踩著凳子,拿著筆在紙上畫畫。他眼神漆黑又空洞,如同木偶一般。
身后好像有什麼人在爭吵,是一個男人和女人?他聽不清楚。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你為什麼不愛我呢?”男人的聲音癲狂又危險:“時亦是我和你的孩子,我才是他父親!你心里為什麼沒有我!”
伴隨著一聲怒吼的雷鳴,苦苦掙扎的女人被推倒在地,也推翻了他的畫板。
“你就是一個瘋子!”
女人尖銳的聲音咆哮著,還不忘將木訥的少年摟入懷中。
男人彎下身來,輕聲誘哄般:“我不是瘋子,月慢……我比他愛你啊,你看看時亦,他是不是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別碰時亦——”
周時亦猛然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淋浴間,打開花灑,任由冰涼的水澆灌而下,絲絲涼意終于喚回了他的理智。
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最后靠著墻蹲下身來,緊緊地抱住自己,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那只畫筆……是他的……
“時亦,你別害怕——”
“媽媽很快就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了——”
“很快就下雪了,時亦又長大了一歲……”
“時亦,你要好好長大啊——”
“時亦,你叫媽媽一聲……”
記憶中女人的聲音悲切又哀求可是他卻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沒有任何感覺。
“時亦?”
外頭傳來丘銘的聲音:“又洗澡呢?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衣服還在外面呢!”
“啊,我忘記了……”
周時亦立刻回道,聲音中還帶有一絲顫抖。
丘銘眉頭微皺:“你怎麼了啊?”
“沒什麼!水太涼了!有些冷……”
“哦對!忘記跟你說了,咱寢室這花灑前幾天剛修過,你得多放會兒才有熱水呢!”丘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