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齊然端著酒杯:“估計周沐姚也想看看這個新針法吧,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她家好像不涉及蘇繡這塊領域吧?”
酒吧的私密性做的非常好,否則厲程南也不敢輕易把兩位大明星喊來。
“喲!都在呢?”
厲程南回頭一看竟然是陶雅竹,又給他嚇了一大跳,怎麼今天大家是約好了一起過來嗎?他還想著分批次薅羊毛搞一波免費宣傳呢!
“女王陛下!你今天怎麼也來了!”
陶雅竹細眉一挑:“怎麼,韓駟能來,我大外甥能來,我就來不了?是我這個影后的名氣比不上這兩位?”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嘛!”厲程南趕緊解釋道。
任齊然看著陶雅竹,眉頭微皺:“小姨媽!這周不是到你回家了嘛!到這干嘛!待會兒我媽又要發脾氣了!”
陶雅竹原名祝文雅,是祝文嫣的妹妹,祝家人一個個都長了兩百斤反骨,任齊然當初六歲的時候,就被陶雅竹帶著拍廣告了。
到后來進娛樂圈,他這小姨媽可沒少幫助他,甚至有營銷號造謠他倆人有不正當關系,最后毫無意外地這些人都被他請吃律師函了。
“她最近可忙著呢,沒時間管我們。”
陶雅竹優雅地在旁邊坐下,厲程南立刻重新給她找了個杯子。
“韓駟,最近跟你鬧得沸沸揚揚那個小畫師到底是誰啊?你都28了,你看看我大外甥女朋友都不知道換幾茬了,你是不是不行啊?”
陶雅竹一開口就是扎人心窩子的話,任齊然在一旁樂開花:“可不呢!都28了,再過幾年保質期就過了,你說是吧小姨媽!”
“你閉嘴!好意思說人家,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人家韓駟至少潔身自好,倒是你一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你當自己很光榮?”
任齊然立刻閉嘴不說話了,他家里頭最怕他媽了,也就只有他小姨媽在的時候會攔著點,任齊然可不敢得罪陶雅竹。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了。”
韓駟搖著酒杯,一臉恰然自得。
“什麼?”
幾人雙雙瞪著眼睛看他。
“真的假的?到底什麼人啊!那個名好?”厲程南驚訝極了。
任齊然更甚:“你來真的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多久了?你別去禍害人家啊!”
韓駟才不想鳥他這個煩人精,點了點手機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喂——你才剛來就走啊!太不仗義了吧!”厲程南看著他的背影咆哮著。
然而韓駟早就拿出了口罩帶好,徑直走出來門。
小粉絲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到現在都沒回消息,韓駟只想趕緊回去,安安靜靜地跟小粉絲聊天。
而此時的周時亦正在學校社團里,忙著幫董婭清她們縫制要走秀的旗袍,總共13套,她們準備復現《金陵十三釵》那一幕經典鏡頭。
“時亦,幸虧有你啊,這套藍色的旗袍我真的太愛了!”
董婭清比劃著旗袍,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欣喜之色。
周時亦繡完最后一朵小花,抬起頭來不好意思道:“沒有啦,是你們做得好,我只是畫了圖而已!”
“哈哈哈!時亦,你真的是個寶藏男孩啊!”
社團里的其他女生拿到自己屬意的旗袍后,紛紛都為了上來。
“又會畫畫,又會繡花,簡直就是賢妻良母的不二典范啊!”有個女生打趣說道。
周時亦聽得羞紅了臉,磕磕巴巴說道:“不……不能吧,我是男孩子呀!怎麼能做賢妻良母呢?”
“哈哈哈哈哈——”
“怎麼這麼可愛啊!”
“怎麼這麼好欺負啊!”
“好啦好啦!你們別逗時亦了,看他都害羞成什麼樣了!”董婭清及時出來說道:“先趕緊去試試自己的旗袍,看看合不合身,有沒有哪個地方要改的!”
幾個女孩子紛紛點點頭,拿著各自的衣服去到了換衣間,周時亦如釋重負,向董婭清投去感激的眼神。
“哎呀,時亦,你應該多交交朋友,你這麼可愛,這麼受歡迎,大家都很喜歡你的!”董婭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周時亦身上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疏離感,就好像是明明生活在喧囂熱鬧的人間,可是他的世界仿佛是空洞又孤獨的,沒有人能走得進去,他自己好像也不愿意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周時亦微笑回道。
道理他都懂的,他其實也很想交很多很多朋友的,可是自己臉盲,記住人臉的能力有限,甚至連名字都對不上號,時間久了大家都覺得他根本沒有把他們當朋友。
周時亦也不想掏心掏肺地跟人家解釋,畢竟臉盲癥這張疾病,并不是世人所熟知的,他們只會怪你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否則都認識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連名字都記不住呢?
久而久之,周時亦便不想再去交一些沒必要的朋友了,他本來就性格比較孤僻,聽外婆說當初他們將他接回蘇城的時候,他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
周時亦早已記不清幼時發生的事情了,只有一星半點零零散散的碎片,每次回憶的時候他總是頭痛如絞。
其實周時亦的臉盲癥不是天生的,外公外婆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發現他沒有人臉辯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