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看著顧硯池,他能在顧硯池的瞳孔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明明,明明顧硯池此刻滿眼都是他,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不屬于他呢?
“?”顧硯池歪了一下頭表示疑惑,“江深?”
“我在。”
顧硯池無奈道,“我發現,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容易走神了。”
“是嗎。”江深輕聲道。
“我剛剛在問你話。”
江深答非所問,“那個女孩,倒是還挺好看的。”
“嗯,也很有個性。”
“我看你,跟她聊得很投機。”
顧硯池看著他道,“你偷聽我們說話?”
“沒有。”
“瞎說。”顧硯池笑道。
此時天色已晚,雪花細細密密的下著,落到樹杈上面,落到,顧硯池的手心上。
顧硯池收回手掌,他疑惑,真是奇怪啊明明天氣那麼涼,但是心里,暖烘烘的。
他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小子了。
“別在這兒站著了,一會兒雪越下越大,回家吧。”江深看著顧硯池身上單薄的外套,將早就準備好的呢子大衣給顧硯池披上,“你是自己開車來的,還是怎麼?”
顧硯池回,“我知道你會來接我,所以我是打車過來的。”
江深開車門的動作頓了一下,“是嗎。”
顧硯池不管他,自顧自坐進了副駕駛,“傻站著干什麼?走了。”
不著急,可能喜歡上江深這件事,不著急。
他......還需要做一大堆的準備工作。
所以,還是暫時不要跟江深說了。
江深“哦”了一聲,隨后趕緊上了車,發動車子,慢慢開回了家。
顧硯池看著窗外,“今天這雪下的,明天走讀生上學可是艱難了啊。”
“你上班還不是一樣。”江深悶聲道。
他發現他真的拿顧硯池什麼辦法都沒有,他來的時候,明明是想直接抱著顧硯池走,不管后續會發生什麼都無所謂,他不想看到顧硯池對相親對象笑。
他想直接告訴那女孩,說顧硯池是他的人,而且有了他的孩子,他們兩個人從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一直到現在。
但是,當他見到顧硯池的那一刻,看到了顧硯池給他的笑容,他就什麼都忘了。
顧硯池道,“也對啊,沒事,我開車,比那幫孩子好一點。”
“嗯。”
兩人各有各的心事,到了家之后,顧硯池脫下了外套,抱起了在門口徘徊的不黑。
明天是周五,后天就是周六,顧硯池對江深道,“后天我回一趟家里,然后順帶去醫院找文霖,你該去實驗室去實驗室就好,不用管我了。”
“你周六回顧叔叔那兒嗎?我跟你一起去吧。”江深道。
“嗯,不用了,我記得你那天是沒空的,不用因為我特意請個假。”顧硯池說道。
“并不是因為你,我也想看看了兩位長輩的。”
“那等你放假了再去看吧,周六就別去了,我有些話想要跟他們說。”
“?什麼話?”
“沒什麼,你暫時不用知道。”
江深垂下眸子,又是這樣,又開始拒他千里之外。
顧硯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太多。”
周六當天,顧硯池先去了中心醫院,他去的時候唐文霖正在忙,他等了一會兒,唐文霖才出來。
唐文霖脫掉了白大褂,對顧硯池說,“走啊,去天臺,我想抽根煙了。”
“你讓一個孕夫陪你抽煙,好意思嗎?”
孕夫,這個詞他說著屬實是很怪,但是男性Omega懷孕就是用這個詞語,所以,試著稱呼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行。
“呦,都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了,不錯啊,我還記得你一次懷孕的時候,那可是對自己肚子里的那個娃深惡痛絕,豁出自己的命都得拿掉。
”
“總得要接受現實的。”顧硯池道,“一開始不拿掉,是因為如果再經歷第二次的話我會沒命,但是現在,我很期待這個小生命的降臨,也是一種心態的轉變吧。”
“你這麼想就對了嗎,既來之則安之。”唐文霖感受著天臺吹過來的風,前兩天下的雪剛剛溶解完,氣溫也降了好幾度。
“文霖,我打算,把孩子這事告訴我爸。”顧硯池突然道。
“?”唐文霖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當時說的不是,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嗎?”
“我想的是,如果等到那時候,我還是要解釋這孩子是怎麼來的,早說晚說都是要說的,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早點知曉,然后讓他們提前做心理準備。”
唐文霖聽完之后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那,你那個人,他知道嗎。”
顧硯池嘆了一口氣,“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吧,我想,再等等,等我把事情全部都料理好了,我帶他,回家。”
唐文霖瞪大了眼睛,“你們兩個,這是有戲啊?”
“決定權在我這兒,而我,好像也喜歡上他了。”
“嘿呦,那我可就等著喝你們兩個的喜酒了,還有啊,你都決定要到這一步了,都不告訴我那人叫什麼啊?”
“確定關系之后再告訴你,而且,你最好也做好心理準備。”
“為什麼?”
“因為那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我見過?”唐文霖看見顧硯池準備下天臺急了,“哎,你話不能說一半啊,你說完!我認識,誰啊?!我不知道除了江深你還跟誰走得近啊。”
顧硯池擺了擺手,“我走了。”
“這小子。”唐文霖笑道,笑完了之后,他又捏著下巴喃喃著,“不過,究竟是誰呢...我認識?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