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我有兩節課是連著上的,課間就不讓他們休息了。”
顧硯池“哎呦”了一聲,“你還挺聰明,知道用兩節課的時間做。”
“哥,你就別調侃我了。”江深笑道。
顧硯池嘴角帶著笑,“行,那我也明天吧。”
“嗯。”
顧硯池將餐盤放到后廚之后,便打算回辦公室去睡個午覺。
辦公室里的老師中午都回宿舍休息,只有他沒有申請教師宿舍。
回到屋子里,顧硯池當著身后江深的面,將自己的辦公椅放平,然后抽出隱藏的枕頭,放在最上面。
這一幕可把江深看懵了,他指著那辦公椅道,“這椅子…”
“怎麼了?”顧硯池挑起眉看向他,“這叫躺椅,怎麼,去國外念書念傻了?”
“沒有。”江深道。
顧硯池躺上去試了試,椅子對于他這個身高來說比較短,從小腿開始一直到腳踝,都是懸空的,于是他再次起身找了一把小凳子放在腳邊,兩條腿隨之搭了上去。
他雙腿交疊,姿勢慵懶,那雙腿修長而有力,看的江深喉嚨發緊。
顧硯池伸出手用胳膊遮住眼睛,輕聲對江深說,“你要是困了也可以睡一會兒,一點醒過來就行,你要是覺得趴著睡不舒服,那邊有瑜伽墊。”
江深喉結滾了滾,“好。”
顧硯池睡眠狀態進入的很快,江深盯著熟睡的顧硯池看了許久,最后他走到顧硯池的面前,在顧硯池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一吻。
然后他紅著臉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深沒注意到,椅子的顧硯池,睜開了眼睛。
顧硯池捂著自己的眼睛,內心如海浪般翻涌,這午覺怎麼睡啊。
一個小時過去,顧硯池起身,他將椅子恢復原狀,然后走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江深面前。
“醒醒。”
“嗯…”江深睡眼朦朧地直起了身,喃喃道,“幾點了。”
顧硯池看著這樣的江深,好像回到了上學的時候,他和江深一起睡午覺,他總是比江深先睡醒,然后他晃著江深的肩膀讓他起來。
而剛睡醒的江深會呢喃著聲音問他,幾點了。
那時候多可愛啊。
顧硯池嘆了口氣道,“一點了。”
“過得真快,我感覺我剛睡著。”江深伸了個懶腰道。
顧硯池默默看著江深,其實他也沒睡醒,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很困,他平常都不需要用鬧鐘來叫醒自己,生物鐘已經養成了。但是今天要是沒有鬧鐘的話,他估計要睡過了。
醒來之后繼續工作,下午沒有什麼事,他和江深都沒有課,相對來說還算清閑。
很快到了六點,顧硯池站起身對辦公室其他人道,“走了啊。”
“拜拜。”
江深在顧硯池關車門的前一秒擠進了副駕駛,“你都不等我。”
顧硯池系上安全帶淡淡道,“你這不自己竄進來了。”
*
這兩天比較忙,因為剛給學生們做完開學考試。
顧硯池手下有三個班,語文卷子加起來就有將近一百五十張,他讓自己班學生幫他把選擇題判了,剩下的閱讀理解、作文等等的內容,就得他自己來了。
“這是把題目給我抄下來了啊。”顧硯池在自己臥室里的書桌前,握著紅筆在試卷上劃了個叉。
“這作文寫的什麼,這幫孩子,不是期中、期末考試就不認真對待是吧。”顧硯池皺著眉頭批閱一張又一張卷子。
當他翻到下一張卷子時,徹底的無奈。
一張白卷,比他臉都干凈,只有姓名那一欄上寫著三個字——白子真。
顧硯池把這張卷子單拎了出來,準備往后翻,就在這時,客廳的門鈴響了。
顧硯池只得起身去開門。
“誰啊。”
“是我。”江深端著一碗紫米粥站在門外,“我看你拿了一沓卷子回來,肯定沒有時間吃晚飯,我給你熬了點粥。”
“我已經吃過了。”顧硯池這句話剛說完,他的肚子就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
江深笑了起來,“你中午的時候就沒吃多少,不餓才怪。”
“你把碗給我吧。”
“我不親眼看著你喝完我不放心,你讓我進去。”
“……”顧硯池微微側身讓江深進屋。
江深進顧硯池家里就跟進自己家一樣,他坐到沙發上道,“你快吃。”
顧硯池“嗯”了一聲,他端起碗舀了一勺放進口中。
“怎麼樣?”
“可以。”
江深笑了笑,“那我以后天天給你熬怎麼樣?”
“你是真閑,學校這是沒有給你安排晚自習,要是讓你看晚自習,你絕對沒有精力弄這些。”
一碗粥很快就被顧硯池吃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還有卷子沒看完呢。”
“你還有多少卷子?要不然我幫你判吧?”
“不需要,你趕緊出去。”顧硯池把碗塞進江深的手里,把人推了出去。
江深看著手中的碗快速眨了眨眼,然后笑出了聲。
第二天早上起來,顧硯池已經習慣了江深每天早上的親切問候。
“早啊,哥。”
“早。”
“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江深坐在副駕駛位上問道。
“一點吧。”
江深算了一下道,“你剛睡六個小時。”
“沒辦法,不能再拖了,得把卷子判完。
”
“我昨天晚上說幫你判,你還不讓。”
“得了吧,教個學生都能把你氣夠嗆,你要是看見他們寫的那些答案,你估計當場就得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