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院里伺候的幾個,放別家早就成妾室了。
這小美人年輕貌美的,是個男人都喜歡。謝詔自然也會喜歡。哼,就知道這個金玉其外的登徒子,滿肚子的壞心思。
郁祐有些生氣,大概是因為自家的小侍婢被人拱了。
“殿下也來院中散步麼?”
郁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本王在自己府中去哪兒還要同小將軍請示麼?”
謝詔心情莫名地明朗起來,眼角也有了笑意,“我不認路,殿下可否帶我走走?”
郁祐也不說好,就自顧自往前走著,謝詔自然地跟在了身后。
那小侍婢見狀想過來攙扶,被小德拉開了。
“誒,你跟上去做什麼啊?”
小美人兒方才被向來溫和風趣的殿下似有似無地瞪了一眼,已是很委屈了。
“我得扶著小將軍啊,他傷還沒好呢,硬要出來。”
“那便是了,你看啊,小將軍出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同殿下說幾句話嘛,你湊上去,人家還怎麼說私房話?”小德瞄了眼走遠的兩人,小聲道:“還有啊,咱們殿下看著大方,其實小氣著呢。你日后機靈著點,不要老往小將軍身邊湊。殿下發火可兇了。”
小侍婢醍醐灌頂,點頭如搗蒜。
第50章 自薦枕席
說實話,郁祐用來養海東青的園子很是不錯。太湖石,金錢松,小渠流水,曲徑通幽,渠外都種著翠竹。只是走了許久也未曾瞧見那只傳聞中的海東青。
“殿下——殿下,見過殿下。”不遠處傳來尖銳高亢的聲音,謝詔想起那小侍婢說郁祐還養著一只黑胖的鷯哥。
謝詔瞇起了眼,循聲望去,透過松柏瞧見遠處的石籠上有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兩團。
圓滾滾的不知是什麼,總歸沒個鳥樣。
郁祐欣然,“怎麼樣,本王樣的鷯哥聰明吧?它可機靈了,老遠的聽著腳步聲就能認出本王。”
謝詔是很想夸他兩句馴禽有方的,但當他們瞧見那只“白團子”張開翅膀撲棱了兩下,沒飛起來,抖著他一身白花花的羽毛時,謝詔沉默了。
謝小將軍最是喜歡烈禽,也養過幾只海東青,卻頭一回見著如此圓潤溫和的猛禽。
白團兒嫌少見生人,歪著腦袋用黑豆似的兩只眼打量謝詔。等郁祐伸過手去,又諂媚地將腦袋蹭過去,任他撫摸。
“……殿下將它們喂養得很好。”
“那是自然。”郁祐又勾指去調戲旁邊的黑團兒。
袁管家端著肉糜從遠處走來,“見過殿下,見過小將軍。”
謝詔頷首致意,郁祐則接過肉糜,用鐵簽子喂給兩只鳥兒。
“袁叔,白團兒今日興致不高啊,你看這腹羽都耷拉著。”
“殿下,昨日黑團兒和白團兒打了一架,白團兒被啄了幾下,還見了血呢。”
謝詔:“……”
“豈有此理,”郁祐伸手在胖鷯哥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恃寵而驕了?”
“殿下饒命——殿下威武———殿下饒命。”
郁祐被逗得大笑,多給白團兒塞了幾塊肉。
謝詔有些忍不住了,小聲問袁叔:“謝某從前也飼養過海東青,可否討教袁管家,這一日……喂上幾頓?”
“啊,老奴也未曾養過這些禽畜,起先是一日三頓。后來這兩個小家伙鬧騰得厲害,便又加了兩頓。白日里每隔一兩個時辰喂一回。”袁叔笑得和藹,謝詔不好直言。可瞧著迅猛烈性的海東青活活被喂成了供人賞玩的鳥雀,他實在是不忍心。
“……您看這海東青是不是喂得勤了些?”
郁祐聞聲站遠了些,來回打量了下兩只團子,摸著下巴道:“好像是豐腴了些,袁叔別老慣著它們了,飛都飛不動。”
“是,殿下,老奴明白了。”
他轉過身,瞧見謝詔的目光黏在白團兒身上,笑道:“怎麼,謝小將軍瞧上本王這海東青了?”
謝詔還沒張口,就聽郁祐緊接著道:“其實本王也不懂這些,與其叫這珍禽憋悶在這王府里頭,倒不如交與賞識之人。”
郁祐笑意盈盈,“這樣吧,等小將軍出府那日,本王便將這海東青贈予你,可好?”
謝小將軍思量片刻,看著郁祐目光溫和,“其實這海東青在豫王府食能果腹,休憩無憂,也很是快活。原來是殿下所好,不敢奪愛。”
郁祐“哦”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兩人在院中信步閑游,郁祐也不敢帶著他多走,不一會兒就將人推回去了。
“殿下,”謝詔擋住房門,“時辰快到了,可否同殿下一道用膳?”
郁祐扯了扯嘴角,“不了,本王喜歡一個人用膳,瞧著小將軍的臉怕是咽不下去。”
明日休沐便結束了,早早地用了晚膳,沐浴更衣。手執書卷,懶散地躺在榻上,懷恩端著腳盆推門而入。
“不是讓你和小德回去歇息了嗎?”
懷恩蹲在榻邊,柔聲道:“這幾日濕氣重,殿下夜里腳寒,歇息得不安穩。小人問了葉大夫,熬了些祛寒的草藥混在熱湯中,殿下泡一泡,能暖和些。”
郁祐原本嫌麻煩,想叫他早些回去歇息。可懷恩蹲在那兒一臉期許與關切,他也不忍辜負了這一番心意。
“難得你有這份心思。
”
“懷恩沒有旁的本事,只能盡心盡力伺候殿下。”他托著郁祐的腳,褪去錦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