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是想試,可以自己去。”這話說得已經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這話說得不對,男人將打趣的話謝小將軍怎麼這般嚴肅,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郁祐又萬分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相比這豐腴的美人,本王更偏好俊俏的小倌兒。哦,謝小將軍不要誤會,如今本王對你了無興趣,無需憂煩。本王想了想還是喜歡乖順一些的,在床榻上也聽話。這些個情趣謝小將軍怕是領會不了。”
在感覺謝詔要動手的時候,郁祐閉上了嘴。
惡心吧,惡心不死你。
他們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樓上已經開始拋繡球了,人們亢奮起來爭相推搡。
郁祐在謝詔身前揮了揮手,示意那姑娘把球往這扔,高聲喊道:“云裳姑娘,我家公子仰慕你許久了。”
他抬眼正好與樓上的人對視,云裳竟是對著他笑了一下,郁祐很是友善地回了一下。
然后轉身對著一臉陰沉的謝詔笑道:“不客氣。”
這話也就是開個玩笑,前面人山人海地,哪個喊得不比他們大聲。他們又站在最外邊,就算那姑娘卯足了勁兒扔也扔不過來啊。
此時豫王殿下并沒有想到,這球,還真扔得過來。
就見著那位云裳輕輕一拋,繡球朝天飛去,飛著飛著竟是飛過了人群。
郁祐正訝異呢,莫非這花魁娘子真看上了謝詔,那球就不偏不倚砸到了他胸口。
砸得還有些疼。
“……嗯?”這云裳姑娘力氣倒大,可準頭不太好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前面的人群躁動起來,懊悔不甘的嘆氣聲此起彼伏,對著郁祐指指點點。
看起來隨時會撲上來的樣子。
樓上的云裳姑娘又朝他笑了一下,風情萬種。
接著球就被謝詔奪過,丟了回去。
“……”
老鴇看著落在腳邊的繡球僵了僵臉,而后處變不驚地高聲道:“恭喜這位公子,抱得美人歸。”
她話音一落就有兩個小廝從旁邊竄出,端著衣服走上前。
“恭喜這位公子。”
郁祐有些兜不住,沉了沉氣,不要臉地道:“其實吧,我是替我們家公子接的。這新服啊,該是他穿。”
他不敢去看謝詔的臉,只聽旁邊的人道:“偶然路過無意爭搶,多有冒犯。繡球已退,先行告辭。”
郁祐的手腕被謝詔抓住了,但那兩個小廝很快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公子你可以離去,但這位公子既接了我們的花球就得留下。咱們媚香樓在這十余年,這花球砸了誰,就是誰的,從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小德聽了這話,也有些害怕地上前拽住了郁祐,好像怕這些人真把他們家殿下擄去。“我們家……公子就沒有想搶繡球,你們可不能強買強賣啊。”
“這事小的做不了主,公子也勿要為難,便是有什麼話也請上樓同花魁娘子一敘。”
對謝詔來說,這麼些人不足為懼,可一旦動了手事情就鬧大了。
劍拔弩張之際,郁祐不留痕跡地掙開了他手,笑嘻嘻道:“既是這樣那我去去也無妨,到底是我攪了云裳姑娘的場,理應當面致歉。”
“可是,公子……”
“你們在此處等我一會兒。”
“來人,上云梯。”老鴇一揮手,樓后浩浩蕩蕩出來一行人,抬著一架紅木梯子,一邊兒搭在了樓檐,一邊兒連著地。
小廝屈身讓路,“請公子上樓。”
第17章 貞潔不保
郁祐上了樓,一進門那老鴇不由分說就上來替他換了衣裳,然后帶著一群人退了出去。關門前還對他笑道:“云裳姑娘已在里頭候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可要好生享受吶。”
一身的大紅衣裳,看著像是要拜堂,他無奈只能往里走。
“云裳姑娘,無意冒犯,只是這美人恩在下實難消受。”
越過畫屏,里頭變得幽暗起來,紅燭隱隱綽綽,房中燃著不知名的熏香。
“公子進來說話啊。”美人以手支額,躺在床榻上,看著遠處的郁祐,目光盈盈。
郁祐往前了些,“云裳姑娘……”
“噓。”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起身,“有什麼話不如等辦完了正事兒再說。”
水仙染的指甲輕輕一扯,松了衣帶。郁祐很是正人君子地偏過了頭,只聽到衣物摩擦的聲音。不用多少功夫,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方才還清麗若仙的美人,此可穿得像個披著畫皮的女妖。一身的紅綢,堪堪遮住了某些地方。大片潔白的肌膚裸露著,敢情這紗衣下面還大有乾坤。
“公子覺著好看麼,這是奴家奪花魁時穿的舞衣呢。”她呵氣若蘭,使勁渾身解數在郁祐耳畔撩撥,換了旁的男人身子早就酥了。
只可惜,豫王殿下不吃這一套。
郁祐往后退了半步,這才得轉過頭才同她對視。方才站在樓下,只覺得這姑娘身量修長,如今瞧清楚了,這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啊。郁祐的個頭放在大周男子中不算矮,這姑娘比他還高上半指。
這北面的姑娘到底是不一樣啊,頂天立地,熱情奔放。
“……姑娘你,不冷嗎?”他眼中滿含真誠,企圖將她眼中的小火苗撲滅。
花魁娘子想來也是沒見過如此不識情趣的,笑容凝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