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祐輕笑,這人還一身的傷呢,倒是著急言謝,“哦?你想怎麼報答?”
“您讓小人做什麼都可以,小人的命都是您救的,想怎麼用都隨您。”
“你來尹都可聽過豫王的名聲?本王不缺錢,更不缺人命,只好風流。你若想報恩不如在榻上報?”他這話自然是玩笑,果見青年面色窘迫,那點作弄人的小心思得到了滿足,大笑起來。
“唬你的,到了王府你可以先把傷養好,過幾日小德會給你些銀錢。是留在尹都做些小生意,還是去別的什麼地方都隨你。”
青年的臉色忽然變得更不好看了,“不,不,小人想報答殿下,哪怕是在殿下房前灑掃,求殿下給小人一個機會。而且小人也沒有旁的地方可以去了……”
“想在王府討差事,也要先把傷養好,豫王府可不收病秧子。”
“謝殿下,小人,小人一定好好養傷。”他這才露出些笑意,怯生生地看著郁祐。
郁祐又想起還沒問他名字,“叫什麼?”
青年垂眼,模樣謙順,“小人本家姓魏,魏一。”
郁祐輕輕念了下,評價道:“倒也不錯,就是太過簡單了些。”
“小人身份低微,粗陋之名叫王爺見笑。”
“姓名皆是父母所賜,沒什麼粗陋不粗陋的。”
“多大了?”
“十九。”
“哦。”說大也不大,“家在哪?”
“原先是潁州人。”
“那離尹都可是有些路程啊。”
“是,小人走了一月有余。”
……
郁祐又問了些話,交談間覺得這孩子不錯。乖順又懂事,不過分機靈,知道進退。日后留在身邊侍候也未嘗不可。
回到王府,郁祐讓小德帶他去上藥,又叫老管家給他安排了住所。
第10章 反擊
按大周的舊俗,元日后,陛下會賜予宗室子弟春禮,由太子殿下親自護送。
郁祐在府里等了兩日終于等到了郁璟上門。
同上次一樣,他見到郁祐還是慌慌張張的不敢直視,匆匆地報了禮單便要走人。
“太子殿下請留步,本王還有些話想要問問殿下。”
“本宮……本宮還有事要處理,今日怕是不能與皇叔詳談。”
郁祐語氣輕快,“太子這麼緊張作甚,皇叔不過是想同你討教下,只片刻便好耽誤不了多少時辰。”
郁璟瞧著他笑瞇瞇的樣子,只能硬著頭皮道:“皇叔請說。”
“咱們叔侄閑話,外人聽去了不好。小德帶隨行的幾位禮官下去喝口茶,歇歇腳吧。”
“是,殿下。”
人都走光了,剩下兩人面面相覷。
郁璟心中惶惑,不曉得那事他是知曉了還是不知曉。好在這里四面敞亮,這青天白日的,郁祐應該不敢把他怎麼……
郁祐拍了拍手,頃刻間后堂涌出幾人,其中兩個上來就將他按住。后面還押著兩個人,頭上蒙著黑套。
“皇叔,你……你這是做什麼!”
郁祐輕哼,“本王要做什麼太子殿下不清楚嗎?”
郁璟神色閃躲,僵著臉道:“本宮不知皇叔如此逾矩是為何,按大周律法加害儲君可是五馬分尸的大罪……”
郁祐截過他的話,高聲道:“按大周律法,加害皇室宗族者當處以腰斬之刑。”
他繞到郁璟身后,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直接將人踹到了地上,“咱們大周律法還說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郁璟被這一腳踹懵了,膝蓋生疼,自打他出生以來還沒有誰敢這麼對他。半晌,眼中含淚,憤然吼著:“郁子衿,你敢這麼對本宮!母后不會放過你的!本宮要去告訴父皇你殘害儲君!”
“呵,本王還沒同皇兄告你個忤逆尊長,戕害宗室之罪呢。
”他朝旁邊幾人使了眼色,摘掉了那兩人的頭罩。
幾乎是剎那間,郁璟臉色發白,別過頭。“本宮……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其中一人正是他的親侍,還是母后派來伺候他的,是東宮里的老人了。那日天還沒亮出的宮門,去同辦事的人碰面,之后再也沒回來過。
“哦,太子殿下是不是還想說不認識這兩人啊?”
郁祐大笑,拍了拍那小賊的肩膀,“說吧,這位太子殿下的親信是如何教唆你的。”
性命和富貴都握在郁祐手中,小賊不敢違逆豫王殿下的話,如實道:“小人游走市井,同人學了幾年功夫,以偷盜為生。此人是半月前找到小人的,他給了小人許多錢財還有一瓶藥丸,要小人潛入豫王府,將那東西混入王府馴養的海東青的吃食里。說事成之后另有重賞。”
“沒錯,是老奴叫他做的。”旁邊的親侍開了口,“他說的分還不差,但此事太子殿下并不知情,都是老奴一人的主意,豫王殿下要懲治便懲治吧。”他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跪在地上佝僂著腰背,兩鬢的斑白莫名顯出了幾分決絕的意思。
郁祐也不著急,轉頭問郁璟,“是這樣嗎,太子殿下?”
郁璟攥著拳頭,閉口不言。若是他咬定此事與自己無關,郁祐怕是也拿不出其他證據。父皇頂多訓斥他一番,小懲大戒。可這樣,這個自小照顧他的親侍就必死無疑了。
“若真是如此,那這老奴太可恨了,謀害宗室在前,不忠東宮再后,險些冤枉了太子殿下,這諸多罪過加在一塊兒。誅九族也綽綽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