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來說,聞翼難對付,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Alpha成為保守派聞氏的家主簡直是天上送他們的把柄,這時候池一鳴是不是難對付已經不重要了。
外界輿論瘋狂發酵的時候,這場奪權大戲的當事人之一正坐在一家商業區街角的露天咖啡廳二層懶懶打量著四周,他身上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長袖針織衫和長褲,臉上戴著副黑粗框眼鏡,一把平平無奇的木質拐杖搭在他坐著的椅子扶手上,看起來除了腿腳不太好和周圍的客人并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正值午后,商業街人來人往,咖啡廳的二層人倒還不算太多。
一名中年人環視了一圈卻沒有去剩下的空位,而是來到了臨街坐著的拄拐男人那桌將摘下來的帽子放到了桌上,開口道:“久等了。”
聞翼收回目光看向來人,抬手示意對方隨意坐,不過整個人還是一副慵懶松弛的模樣。
對面的中年Alpha猶豫了下才感嘆道:“似乎已經好多年沒見您這樣放松的模樣了…”
聞翼嘴角勾起一抹笑,將原本咖啡杯下面壓著的一張折起來的卡片推到對面,隨口道:“別懷念,沒意義,最主要我不想聽。酒吧的生意還好麼?”
Alpha的臉色變了一秒,隨即緩過來老實答道:“托您的福,湊合還在經營。不過近來政策總在變,外面的生意也不好做。”
“生意不好做所以才要找別的出路。”聞翼取了桌旁擺著的宣傳手冊,從中抽出一張來,拿筆在空白處寫下了一串數字后又遞給了對面的人,“那孩子最近騰不出空去你那里,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至于接下來該怎麼做,那張紙上有寫,也有一個‘商人’的聯系方式。對方除了太會討價還價,沒別的缺點。”
Alpha將寫有聯系號碼的宣傳冊折好也一并塞到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服務員正巧送了餐品過來,他一指對面的聞翼同店員說道:“給我朋友吧,我臨時有點事要離開,結賬是在一樓麼?”
“是的,稍等,我帶您下去結賬。”那店員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將餐品放在了聞翼手邊。
目送Alpha同店員離開,聞翼又在咖啡廳二樓享受了難得的一小時閑暇時光后才起身拄拐離開,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在聞旭明被捕以及聞氏易主的輿論發酵了十來天后,官方的通報才發了出來。因為性質惡劣,所以三個聯合發文的委員會定了公開審理,作為法案主要執行部門的最高級機關,陳北這個制定者自然成為了最適合的審判者。
公開審理的時間定在了十四天后,那天恰好是法案開始執行的兩月之期。
在聞氏內部忙于與聞暉父子切割的時候,一個人卻在這種特殊時期主動登門拜訪。
會客廳內,擔任聞氏新家主保鏢的柳易端來沏好的茶,放茶杯的時候不由多看了這個客人一眼。
Alpha的信息素在空中交匯,火藥味十足。
池一鳴身體仰靠坐著,微抬下頜看向對面的Alpha說BaN道:“徐影?我記得你,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話要說?”
徐影也不是個啰嗦的,拋開那些無意義的社交辭令,開口便道:“做個交易,我們要聞翼。”
“那要看你們能拿出怎樣的條件交換,畢竟我們都很清楚,聞翼這個人代表了難以估量的價值,建議你想好了再說,別拿那些不入流的東西來打發我。
”
徐影不為所動,只是冷冷道:“對我們來說,他的價值只有他這個人而已。”
“呵。那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滾吧。”池一鳴聽了不由嗤笑一聲,站起身俯視著徐影。
“聞氏現在在風口浪尖,你想一個人抗住其他家族的針對?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威脅我?那你怕是忘了孟家小姐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一個走下坡路的孟家吞不下聞氏這塊肥肉,你未免太天真了。”
二人口頭上針鋒相對,事沒談,火氣先上去了。
柳易一直在旁邊警惕著徐影的一舉一動,這個信息素不輸給他們倆的Alpha身上似乎彌漫著一種危險的氣息,讓他半點不敢放松。
“隨你怎麼說!我還是那句話,聞翼不是街邊的阿貓阿狗,他存在的本身就代表了極大的利益,你現在單跟我要人純粹就是來砸場子的。”
“那你想要什麼?”
池一鳴并沒有說出自己的條件,而是目光在徐影身上打量了一番,略帶譏諷問道:“徐氏似乎不是你做主,跟你說有用?”
“…你倒是清楚徐家的情況。”徐影臉色難看了一分,后面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徐氏不會落在那小屁孩手里!”
“哦?是麼?”池一鳴回以漫不經心的微笑,顯然已占據了主動地位,只冷眼瞧著徐影失態。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時一無所知的莽撞青年了,面對一個腦子有病的瘋子Alpha,拿話堵死遠比跟對方那副鋼筋鐵骨硬碰硬得強。
“你想要什麼?”
見徐影軟了些態度,池一鳴這才慢悠悠坐回原位,對比一開始,表現更為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