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一鳴撫掌贊道:“酒保先生不愧是話事人,那我也開門見山問了。”
酒保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缺席的那三位…今天能不能來?如果不能,那麼我只有兩個提議,要麼把那三個人踢出局、我們繼續。要麼我走,你們繼續。”池一鳴語氣淡淡的,可態度卻是十分強硬的,甚至不給其他人轉圜的空間。
不僅僅是為了立威,更重要的是缺席的三人如果真的只是因為認出了他曾在聞翼身邊而害怕拒絕赴會,那麼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成為鷹的核心成員。如果在場的人如果挽留缺席的成員,那麼即使池一鳴心中是想延續養父的理想,卻也不會和這樣半吊子的組織一起去賭命。
那酒保目光與在場其他人快速對視一眼,眾人齊齊點頭后起身,就連最開始挑釁的那個Alpha也不例外。
一大桌子此刻唯有葉勖與池一鳴還安穩坐著。
酒保向后拽了下椅子,鏡子繞過一桌子人,貼這邊走到角落撩起一間包間的簾子,在門上輕敲了三下。幾秒后,包間門從內側被拉開,看起來所謂的缺席也只是一出試探的戲碼。
池一鳴偏頭看向葉勖,后者無奈笑著搖了搖頭,顯然鷹組織其他人連葉勖也瞞著的。
三人從角落的包間里先后走出來,與酒保的一同走回了提前給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最后一人到位時池一鳴不由愣了下,隨即微皺起眉。
雖說人變黑了些,臉上也多了兩條礙眼的疤痕,但池一鳴仍能認出來,最后這人正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榮嘉。
不過沒等他多看榮嘉幾眼,站著的那十二個人便由酒保帶頭,齊齊朝池一鳴低下頭顱。雖然眾人什麼都沒說,卻以實際行動肯定了池一鳴的地位。
池一鳴并不喜歡當領導者,所以他學了聞翼的本事卻不能像對方那樣坦然接受,末了還是站起身向著桌子中央的方向伸出了拳頭。
最先挑釁的Alpha是第一個領會池一鳴用意的,主動伸出拳頭與池一鳴的拳頭用力碰在了一起,其他人之后也學著一一和池一鳴碰了拳,最后才是一直穩坐的葉勖。
只不過葉勖施施然起身后卻是用手掌包住了池一鳴的拳頭,除了聞翼之外,還真沒別人這樣同他親近,不過池一鳴反倒感覺不自在,只不過礙于場合不適合抽回手。
“池一鳴是前代首領池鵬的孩子,他已經向各位證明了自己。既然這樣,我如今對鷹的職責也該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葉勖放開了手,面對著池一鳴站立,“就交給你了。葉氏依舊會是鷹的資助人,不過除此之外的事我就不再參與了,先告辭。”
說完,男人利落抽身離開,沒有一句廢話和留戀,酒保跟著去開門送他。返回坐下時,儼然是鷹組織當年十三人的復刻。
池一鳴雙手交叉,身子微微前傾,小臂置于桌面,儼然是一副領導者的姿態開口道:“那麼接下來,就請諸位聽一聽我的計劃……”
會議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地下酒館內只有墻上的時鐘提醒著此刻的時間。
凌晨三點四十。
池一鳴的脖子有些僵硬,外套中途被他脫下來掛在椅背上。
會議結束成員各自返回時,他才拎起來掛在肩頭,地下的這點寒意并不能侵蝕Alpha的軀體。
“先生,一會兒怎麼回去?”酒保過來詢問,池一鳴依舊只知道他叫酒保,其他人也是各有各的代號。而池一鳴的代號也成了‘先生’,這個他曾聽人無數遍這麼稱呼著聞翼,初時還有些不習慣,幾個小時下來也還是適應了。
“我送吧!”“我送。”
兩人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到了一起。池一鳴微皺著眉看向榮嘉和那挑釁的Alpha,不過現在他應該稱呼這兩人為石頭和野獸了。
池一鳴看向‘野獸’問道:“有車麼?”
‘野獸’點了點頭,順著說道:“‘酒保’,我送‘先生’就行,你們該撤就撤。”
后面這話是說給榮嘉聽的,酒保點頭默認了這個結果,隨后主動開口將心有不甘的榮嘉留下。池一鳴將衣服披在肩頭,跟著野獸一前一后離開了。
車就停在大樓外,是輛和‘野獸’本人十分相符的越野車,池一鳴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歪頭朝后視鏡瞥了一眼,自然而然看到了鏡中映照出來的后排對方的防身武器。
車子發動,‘野獸’也不問池一鳴要回哪兒,仿佛他知道目的地一樣。
風從半開的車窗呼呼刮進來,撲在臉上,將池一鳴略長的碎發吹亂,不過冷風讓他精神了些,所以池一鳴沒有搖上車窗玻璃,而是就讓他那麼吹著。
車子開出去一會兒,池一鳴突然頭枕著右胳膊,略側過頭開口道:“你認識聞翼。”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野獸’咧嘴笑了下,余光瞥過來,他沒有說話,但那一瞬的眼神與笑容已經給了答案。
池一鳴接著說道:“今天是安排,還是你的個人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