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年輕的Alpha更勝一籌。
聞翼病了一場,又因為躺靠的姿勢以及受傷未愈的腰傷而后續乏力。他強在雙臂爆發力,但剛剛的情況下他已失了先機,早有準備的池一鳴掐住了脆弱的骨節,將以往總是上位者的聞翼牢牢按了回去。
當然,這是他半條腿跨跪在床上,以自身重量壓制住聞翼半身的前提下。
“呵。剛剛那一瞬,我倒是有些理解那些生怕Alpha搶了自己地位的人究竟在害怕什麼了。”
聞翼的語氣輕松,雖然長眉微蹙,可臉上神情還算平靜。
“呼…”池一鳴也是費了一番功夫,這會兒長出一口氣,手上的力道卻不敢放松半點。他看著面色鎮定的聞翼,沉聲道,“你高燒的時候不停說著對不起,當年鷹組織的覆滅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翼的身上充滿了迷,哪怕是相處了這麼久之后,池一鳴也總覺得他掌握不住這個男人。
“履行去見陳北的約定,你只能換我一個承諾。”盡管身體因為Alpha信息素的影響而顫抖著,但聞翼并沒有喪失主動權,他看向壓在身上的青年,平靜拋出選擇題,“是讓你的妹妹有出入散心的機會,還是換我誠實回答有關過去的問題…你自己選。”
明明客觀上池一鳴是壓制著聞翼的,可三言兩語間,他又變成了那個被為難被逼迫的人了。
一邊是妹妹、一邊是養父,聞翼倒確實是留了個難題給他。
在遲疑了片刻之后,池一鳴終于開口:“我選年年。”
聞翼挑眉反問道:“你這麼努力周旋在那些人中間,臨門一腳了,準備放棄了?”
“不!”池一鳴篤定答道。下一秒抬手掀開蓋到聞翼腰部的薄毯,“嘖。你這人在家養病也穿這麼正經?”
聞翼有些好笑地看著剛才兇巴巴的Alpha此刻在與自己的皮帶較勁,一時被逗笑出聲。因為少了一只手的壓制,他伸手扣住了池一鳴準備直接撕扯的手腕,嘆了口氣道:“做什麼?”
“等價交換。不是你教的?”
“…你倒是會挑時候。”聞翼的表情有些意外和無奈,“可我現在沒有興致。”
正埋頭‘奮斗’的池一鳴微微抬起頭,瞥了一眼后反問道:“怎麼?你不行了嗎?”
“你這麼問…到讓我沒法回答了。”
“沒法回答就不答,反正讓你有興致了,就算這筆交易成立了。”池一鳴自顧自說完就低頭去解聞翼的皮帶扣,雖然費了點力還讓聞翼自己搭了把手,但到底還是在那皮帶報廢之前解開了。
“誰教你的?”
“陳北。”
聽到答案的聞翼只是嘆了口氣,并沒有阻止池一鳴。
Alpha和Beta的生理結構方面還是一致的,而從前想著和付傾湊合過日子的時候,倒也有過類似的經驗。雖然被聞翼盯著做很不自在,但還不至于不會做。
然而現實并沒有池一鳴想象得那麼順利。因為他忘記了聞翼不是付傾,Omega會因為青睞的Alpha信息素而動情,但Beta無法感知信息素,聞翼并不會因為他的信息素而產生沖動。看著無動于衷的聞翼,池一鳴一咬牙,松開禁錮聞翼的手,俯身把頭埋了下去。
人類口腔的熱度比皮膚表面要高。
聞翼愣了一秒,隨即伸手扣住了池一鳴后頸把人拎了起來。
池一鳴此刻的表情嚴肅,一臉英勇就義的決絕,哪有一點曖昧旖旎,看得聞翼不住地嘆氣。
“池一鳴。”
聞翼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點名道姓地稱呼池一鳴了,猛地這麼一喚,池一鳴自己反而愣了一瞬。
“怎麼了?我這樣…你不滿意?”
聞翼板著臉,表情異常嚴肅,比池一鳴更不像是要做這種事。沉默了片刻后,男人突然出聲問道:“這麼做…你痛苦嗎?”
因為意外的提問,池一鳴心中一時沒有答案,也沉默了一會兒。
他挺直身體,仍是以俯視的姿態注視著聞翼,略猶豫了下誠實回道:“當然。聞翼,我是個Alpha,不想當誰的玩物。”
“我沒把你當玩物了。或許一開始是出于無聊與好奇,不過當我隱約猜到你的身份之后,這種念頭就沒有了。”
這個回答出乎池一鳴的意料,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竟然是聞翼在訴說心里話。
“你和叔叔不應該是攜手戰斗的同伴?你知道了我是他收養的孩子卻還用這麼多手段把我困在身邊?我無法理解你這種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呵。沒你想得那麼復雜。”聞翼自嘲地笑了聲,目光有些飄忽說道,“我知道你是鵬哥養大的孩子。看到你,我既懷念又矛盾,同時…還在你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所以…呵,我現在反倒不想放手了。”
男人不顧腰上舊傷,挺腰坐直了些,雙手扣住了青年的腰側,再次鄭重問道:“為了你的親人而委身于我痛苦嗎?”
“痛苦。”
這一次,池一鳴回答得很干脆。聞翼聽到這個回答反而愉悅地笑了,他松開手,缷力往后一倒,臉上因勉強后的疼痛而有一瞬扭曲。
“那正好。我要你和我一起飽嘗痛苦,在掙扎和流血中迎接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