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向禹,你……」
蔣向禹扭頭背對我,低聲道:「沒事,你累了那麼久,休息會兒。」
見到他腰腹部的血跡,我才發現他受傷了:「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沒事,就破了點皮——嘶!」
他的話被我的舉動打斷。
掀開衣服,從腰部到大腿是一條非常長的、血淋淋的傷口。
他想撥開我的手,我卻抓住他的手腕質問:「手上也有這麼多傷口,這是怎麼回事?」
蔣向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歉疚道:
「那根樹枝沒砸到你,但攔住了路,還把路邊的石塊砸倒了。我搬走花了太多力氣,還把腿劃破了,沒辦法把你帶走,很抱歉。」
他故意把話表述得輕松些,可每個字都重重砸在我心上。
明明都是為了我,他卻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攬。
「蔣向禹,你就不能說為了救我受傷嗎?不能怪我行事莽撞連累你嗎?」
我抱住他,鼻尖酸澀,哽咽道:「蔣向禹,你怎麼這麼笨啊!」
他拍拍我的手背,然后和我拉開距離:
「承祈年,現在離我遠一些,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14
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蔣向禹背對著我,頭抵著墻壁調整呼吸。
可他的呼吸聲卻越來越重。
注視著他的背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蔣向禹,你生病沒和我說,是因為易感期嗎?」
他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用——」我忽然意識到什麼,問他,「你給我用的抑制劑該不會是最后一個吧?!」
他好一會兒才回應:「一個月的支教時間,我就帶了一個,還以為用不上。」
結果因為我的信息素外泄,把他的易感期勾起來了。
又是因為我。
都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
歉疚感涌上心頭,他此時難以自制的背影讓我心如刀割。
我拍拍他后背:「蔣向禹。」
「……嗯?」
「很難受的話,標記我吧。」
他一愣。
我緩緩環住他的腰,閉眼靠上他的背:「像上次一樣,標記我吧。」
他的呼吸一沉,猛然轉身把我撲倒在地。
他的額頭全是細密汗珠,眼眶眼尾血紅。
「承祈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低頭俯首在我耳邊,散發的氣場壓迫著我,「知道這句話的后果是什麼嗎?」
我摟住他的脖頸,貼近他。
他的眼眸一暗,唇貼到我的脖頸上,星點濡濕呈現失控的趨向。
他攬住我的腰,嗓音極致沙啞:「承祈年……」
我在他鎖骨處輕輕一吻。
蔣向禹攬住我腰的力道加重,忽然把我緊緊抱住。
「承祈年,承祈年。」他咬牙道,「我不想傷害你,我不想的。」
我閉上眼,可等了許久預想中的痛感都沒發生。
他就只是抱住我,埋首深嗅我的味道。
「承祈年,你是我想捧在手心的人。
「承祈年,我的生理、心理都渴求你。
「承祈年,我想你真心地喜歡我。」
15
「喜歡的,我也喜歡你的。
「我無法控制自己看向你,無法拒絕你的靠近。
「蔣向禹,我早就對你心動了。」
他的呼吸炙烤著我的皮膚,撩撥著我的心跳在云朵里浮沉。
我感覺到他在親吻我的鎖骨。
「承祈年,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順著我?」
鎖骨處傳來啃咬的刺痛感,混合著他的聲音:「承祈年,別撩撥我了。」
他放松身體,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我有點累,讓我歇會兒。」
我環抱住他,沉默。
16
天色蒙蒙亮時,同事們找來了。
聞到蔣向禹信息素的味道,他們都呆了呆。
小李震驚:「這種情況下你們還……還……」
我抱著昏迷的蔣向禹,虛弱道:「快救救他,他快把自己舌頭咬斷了。」
把蔣向禹扶起來,發現我沒被標記,小李又震驚:「這你們都沒有發生什麼,蔣向禹的定力簡直不可思議!」
「……」
所以你想我們發生點什麼還是不發生什麼?
17
蔣向禹清醒那天,陽光明媚。
見到我時,耳朵赤紅。
「多謝承老師照顧我,還幫我……洗內褲。」
我的臉頰一熱:「你是因為我受傷的,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他抿著揚起的唇角,慢慢踱步到我身邊。
「那天,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話。」他低著頭像是看腳,余光卻往我身上瞅,「好像是喜歡啊,心動什麼的。」
我看向他,他立馬扭頭撓頭,視線四處飄。
他的耳朵都會紅成血了。
我忍俊不禁,裝糊涂:「是嗎?我怎麼不記得?該不會是你燒糊涂了產生的錯覺吧?」
他的眼眶睜大:「錯覺?!怎麼可能是錯覺!」
他按住我的肩,急切道:「當時你說喜歡我,說早就對我心動了,我聽得清清楚楚,說出口的話怎麼還能不認呢!」
然后把我抱住:「我不管!你說了你喜歡我,我聽到了,你要負責的!」
我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好,我負責。」
他這才如愿地哼哼,松開我:「那我們加個微信吧,額,忘了沒信號。」
我盯著他,笑意漸深。
忽然,校門口響起腳步聲。
我倆循聲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了校門。
「祈年!」
我的笑容頓消:「盛越?」
18
盛越滿身泥濘,帶著一群保鏢沖進學校。
「祈年,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的眼眶猩紅,沖過來要擁抱我。
我后退一步時,蔣向禹擋在我面前,滿是敵意:「你誰啊?想干嗎?這是我老婆,離他遠一點!」
盛越的臉色青黑,目光兇狠:「Alpha?老婆?」
這種眼神我見過太多次了!